方小余心中顿时一酸，往李怀明怀里靠了靠，“李怀明，你抱我紧点好不好？”
李怀明紧张地爬了起来，“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方小余摇摇头，轻笑出声，“没有，我就想你把我抱的紧点儿，不要让我跑了。”
李怀明松了口气，捏着他屁股蛋儿，“一天到晚竟吓唬我。”
方小余在他怀里“咯咯”直笑，“我不敢。”
李怀明问，“宝贝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要不我明天给你做道‘青龙过江’怎么样？”
“得了吧你，一天到晚竟忽悠我。谁不知道那是忽悠人的，一个葱有什么好吃的。”
李怀明笑道，“特意给你熬高汤做的。”
方小余撅着嘴，“我就是不要。”
李怀明在他撅得老高的小嘴上“吧唧”亲了一口，“好好好，赶快睡觉，那吃什么明天说我明天下班早点儿，去我们那儿好不好？”
方小余老老实实地呆在他怀里，点点头“嗯”了一声。
许久，李怀明入了睡。方小余这才从他怀里冒出头，他翘起头在李怀明唇上舔了舔然后又亲了口，嘴里嘟囔着，“哼，还甜甜的，也不知道天天都吃什么。”
谁知李怀明一把捏住他后颈，“小兔崽子，你怎么还不睡，这都几点了？你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不睡也行……”说着他就将手往下伸去。
方小余猛地抓住李怀明手，弓着背，“睡嘛，睡嘛，我睡的。”
他想啊，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最终的结局是那个死亡，可还是会选择在世间经历煎熬和苦难，在凡世间滚个一身尘最后融进黄土，或许就是有着心中的那份憧憬和信仰，引领着他们继续往前。
方小余借着月光仔细地端详着李怀明俊美的睡颜，嘴角止不住地轻轻扬起，他又是戳了戳李怀明的胸肌，切切诺诺地喊了声“李怀明”。
声音不大，但李怀明还是睁开了眼，他一把翻过身压在方小余身上，拍着他屁股，笑着道“你他妈的还想不想睡了？”
方小余往下挪了几分，拿脑袋拱着他结实的胸膛，“要睡的，要睡的，你还没和我说晚安。”
李怀明拍拍他屁股翻了下去，转过他脸蛋，含住了他软嫩的唇瓣一阵xs，然后说了句“晚安”。
方小余笑嘻嘻道，“李怀明，晚安。”
“你这次要是再不老实睡，今晚就别想睡了。”
方小余搂着李怀明腰，脸蛋蹭着李怀明，“睡睡睡。”
那天下午李怀明果然是提前回来了，他一开门，方小余就冲了上去搂着他脖子一阵亲昵。
李怀明问他想吃什么，正好现在时间早可以一起去买点菜回来。方小余就闹着要吃火锅，两人收拾好后就去了小区附近的超市。
李怀明推着购物车，方小余就巴巴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零食区转了一遭车子就已经快满了，李怀明笑着骂道，“你他妈的一天不好好吃饭，净吃这些玩意儿。”
方小余鼓着嘴道，“吃点怎么了，又不是一天吃完的，再说买回去你也没少吃。”
李怀明转过头，笑得媚眼如丝“你他娘的这下敢跟我顶嘴了是不是？”
“不是”方小余挽住他胳膊，一边朝着车里扔零食。
李怀明拍拍他脑袋，“车都快满了，我再去推一个。”
方小余点点头，兀自在那里挑起了零食。
李怀明推了车后就在附近货架前挑选火锅底料，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他缓缓回过头，就见朱明站在他背后，
“李哥。”朱明笑着朝他走去。
李怀明点点头，“今天下班挺早的？”
“嗯，今天不值班,，刚好下班路过就正好就近买点东西带回去。”
朱明说，“李哥今天也挺早的，我还是很少见你在这个时间点离开公司。”
“出来买点东西。”李怀明接着问，“沈春呢？”
“沈主任今天要值班”，朱明指着他手里的料子问“李大哥是来买火锅料？”
“嗯。”
朱明露出一个温和的浅笑，薄唇紧抿不语。
李怀明已经将近三个月没去他那儿了，火锅这东西怎么可能一个人吃，朱明没法不联想李怀明这几个月之所以不去他那儿，是因为物色到了新的情儿。
他不禁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扯着他心，垂下的睫毛挡住他眼底浓的化不开悲伤，他没有资本把自己的感情拿出来去问李怀明讨要个结果，因为把他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给他基地的人就是李怀明，他怎么可能蠢到拿着人家给的东西去和人家对峙。
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像所有被包养的情儿一样，玩儿够了就该扔了。更何况还是李怀明这样姿色的，其实他一直知道李怀明在养他期间外边也有不少人。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就会这么坠入，坠入这场对于有钱人来说只是发泄的游戏。
朱明悄悄地攥紧了手，好看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李怀明敲敲他脑袋，“怎么不说话了？”
朱明调整好情绪，对他浅浅一笑“没什么。”
“你那个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李怀明问。
“李大哥放心，我有上心的。”
李怀明笑着点头，“好好考，到时候想要什么跟我说。”
朱明目光紧盯着他，眼底藏着灼热“李大哥？”
“嗯？”李怀明抬起头看着他。
朱明把要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后才小心开口，“李大哥，我没什么想要的，你好久没回来吃饭了，到时候回来陪我吃顿饭就行。”他说这话时还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
李怀明想了想，自己确实好久没去朱明哪儿了，于是就笑着答应了。
朱明心中顿时喜悦，他看着李怀明认真挑选底料时的模样，越看越是沉迷。
朱明笑着问，“李大哥，你想买哪种的?这家超市我下班都有路过，也会进来买东西，对这儿是比较熟悉的，还是牛油的吗？”
李怀明点点头。他拿了底料放车子里就想回去，不料回头就见方小余站在他身后。
方小余一脸阴翳地看着朱明，眼神里有着莫名地狠戾，在李怀明猝不及防地转过头来时，他慌忙地收回了神情。
但还是被朱明收进眼底，他微微有些不解。眼前这个应该就是上一次在甜品店遇到的那个小孩，应该就是沈春说的李怀明他弟。朱明对于方小余对他的恶意浑然不觉。
只见方小余信步走来，冷冷地扫视了他一眼后对着李怀明说，“李怀明？你选好了？”
“不是让你等着吗？跑来干嘛，零食买完了？”
方小余手肘支在推车手把上，拖着下巴望着他“买完了，咱们可以走了吧?”
朱明愣怔地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在拐弯前，方小余回过头，他眯着眼睛淡扫了朱明一遍。刹那间他感受到了那目光的阴寒，就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可怕，他不知道一个小孩怎么能流露出这么狠毒的神情。
上了车后，方小余坐在副驾驶位默默发愣一言不发，他眼神盯着车窗处的某点，手指因为用力骨节都被攥得发白，就连指甲掐进肉里他都没有发觉疼痛。
以往方小余坐车里总是叽叽呱呱的和李怀明找话说，今天突然这么安静李怀明一时没适应，他就偏头看了看。
“怎么安全带都不扣了？”李怀明探身过去，把带子拉过扣上。
他正准备回身的时候，方小余一把拉住了他。
“李怀明？”方小余用指尖顺着李怀明脸的轮廓轻轻滑动，眼神迷茫地看着他“我有时候就特别怕你。”
李怀明愣怔几分，随后他问“怕什么？”
他的指尖已然滑到了李怀明的红唇，他两指捏住李怀明柔软下唇瓣怜惜般地研磨着，“你说你为什么要长这个样子啊？真是不知道勾了多少人，我每看你一眼就让我沦陷几分，我觉得我可能快要溺在你这里了，死了恐怕也出不去。可我怕就怕在......我要是溺死在你这里了，你还是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甚至可以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出去。”
李怀明挑了挑眉，眼神暗沉几分，“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了？”
方小余拽着他刚换好的衬衫衣领往下一扒，然后朝着那颀长的脖颈上狠狠一咬。方小余咬得那么使劲，李怀明疼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但他还是硬生生地受着没有推开。
在放开李怀明时，方小余微微察觉到了嘴巴里的血腥味，他伸舌舔了舔唇，扬着嘴角咬牙狠道“我给你盖得这个戳怎么样？”
李怀明笑了几声，方小余搞不明白他笑得什么，只觉得那笑声让他有种胆寒的感觉。
李怀明抹了抹脖子上的水，他伸手摸了摸那颗咬狠了他的牙。
李怀明对他露出如沐春风般地笑容，“宝贝儿啊，你要是吃醋了可以和我说，我当然能耐下性子哄你。”
方小余微微瞪大眼睛，轻摇着头，“呜呜”地发出声音。
李怀明然后捏着他后脖颈往前带了带，“宝贝吃什么醋呢，我现在这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目光看着方小余的红唇，抹去他唇角边流出的水痕。
“咱们回家吃火锅好不好？”
方小余点点头，抱着李怀明脖子把头深埋进去，他拼命地睁大眼睛，唯恐那水晶珠子再掉出来。
李怀明乖顺地摸着他的发顶，“沈春前几天给我送了上好的日本和牛肉，我们一起回去吃好不好？”
方小余在他脖颈处猛得点头，闷闷地发出声音。
李怀明一下一下地顺着他背，“怕什么?我不是一直在这里，我只是跟他说几句话而已，你不也一直在听着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