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回答的很快，“没有。”
“不可能，”顾年否定的也很快，她凑上来捏着易初的下巴扭向自己这边，“长成这样都没人追，你从小到大身边全是瞎子啊？”
易初笑着叹了口气，把顾年的手扒拉开，“是没有很多人追，不是没人追。”
顾年来了兴致，好奇追问，“都是怎么追的你啊？有追到的吗？你谈过恋爱吗？”
“就……写个卡片说喜欢你之类的，”易初说，“我没谈过，但凡有点空闲时间都被各种兼职霸占了，哪儿有时间谈什么恋爱。”
顾年歪了歪头，说，“没时间也能谈啊，可以跟我似的跟到你兼职的溜.冰场去啊，能待在一块儿的办法不多得是吗？”
易初猛地看向顾年，目光中带着探究。
顾年没有察觉，低着头踢开了面前的一个小石头，“不过……好复古的告白方式啊，写卡片什么的，现在会有男的跟人告白是用卡片吗？好委婉。”
易初脱口而出，“不是男的。”
顾年愣了下，“唰”地一下扭头，由于扭太快，脖子那甚至有咔嚓声，但她顾不上，立刻开口问道，“跟你告白的……是女生啊？”
易初闭了闭眼，把话说出口后她立刻就后悔了。
都怪前面顾年说什么“谈恋爱可以跟我似的跟到溜冰场”这种话，让她心神大乱，脑子宕机，有问必答，完全不过脑的……
但说都说了。
易初叹了口气，“嗯，是女生。”
顾年沉默了。
易初觉得有点尴尬，索性也没再开口。
一直到俩人走到奶奶的酸辣粉摊那儿，易初跟奶奶打了招呼说要带顾年回家休息，奶奶关心了顾年两句，然后两个人再继续朝前走，顾年都没怎么开口。
就奶奶跟她说话的时候嗯嗯啊啊两句应答着，眼神飘忽，看着魂儿都飞了。
一路沉默着，易初把顾年领回了家。
易初将床上的电热毯打开了，又换了个更厚点的被子，“你……先吃药，吃完药可能会困，困了就睡，我下午还得去上课。”
顾年点了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药和热水，立马先喝了口水，然后把药放进嘴里。
易初眼睁睁看着，甚至没来得及开口阻止。
下一秒，顾年就朝着垃圾桶狂奔过去，将嘴里药化了后的一口苦水吐了出来。
“……”易初叹了口气，“你这是，恐同吗？”
“没没没……”顾年一连串说了好几个没，她又喝了口水漱漱口，“我就是震惊了一下。”
“那你这一下时间有点久。”易初说。
顾年重新吃药，这次顺序没错，先放药，再喝水。
易初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易初，”顾年喊住她，“你……”
易初“啧”了一声，“有话直说。”
“你对于女生追求你这事儿，怎么看啊？”顾年问。
“不怎么看，”易初说，“不管是男是女，是狗是猫，谁追我都没戏，我说了的，没空谈恋爱。”
顾年低头看着自己攥着杯子的手，又问，“没空谈恋爱是一回事……心动是另一回事儿，你有对谁……男的或女的，心动过吗？”
易初定定的看着顾年，只是提过一嘴被女生追，就半天回不过神，如果她现在给个肯定的答案，她怕不是得呆愣个三五天的？
还生着病呢，情绪稳定点比较好。
易初说，“没。”
“哦……”顾年往后躺，倒在了床上，朝易初挥了挥手，“你上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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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年脑子里乱糟糟的，情绪太过复杂以至于她自己都不能判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受。
问易初有没有被人追纯属话赶话的聊到了，一时兴起的。
问的时候她也想过，肯定是有人追的。
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有点超乎预料，易初是被女生告的白。
顾年脑袋动了动，往被子里缩了缩，大半张脸都埋到被子里了。
易初很贴心，走之前给她开了电热毯，还给暖手袋又充了电，被子里暖和的她都有种自己被架在火上烤的错觉了。
顾年叹了口气，其实被女生告白也没什么的……
她就是有些不安，好像女生告白就会把易初抢走似的，也许是这段时间以来，她能说的上话的，只有易初了吧。
她过于依赖她了，还产生了占有欲，会对同样是女生的其他人抱有敌意，下意识去排斥。
顾年琢磨出这个结果，暗自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了。
她不该把易初当自己所有物似的不容别人觊觎，这不对。
有了结果后，顾年心神一松，觉得很轻松。
药效慢慢上来了，已经睡过很久的她，在药效的作用下，再次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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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初下午上的课没怎么听。
当然，这怪不到顾年的反应，她本来也不怎么听课的。
顾年说不用她帮忙记笔记，于是她只在老师布置作业的时候认真记了一下都有什么作业，还特意跑了趟办公室去数学老师那儿拿了单独给顾年布置的题。
吃过了药，按理来说，等她回去顾年就退烧了，正好写写题，清空一下胡思乱想的脑袋，恢复学霸的正常面目。
终于放学了，易初先跑了一趟顾年的宿舍，帮她跟宿管请假，不然查寝发现她不在，是会告到班主任那儿去的。
然后她又去了一趟食堂，买了几个肉包子。
从学校出来，易初先去了摊位那儿，给奶奶拿了俩包子。
易初对奶奶说，“奶奶，我回家一趟，给顾年安排安排晚饭，等她吃过，我就回来帮你看摊儿。”
“不用，”奶奶大手一挥，“你回去照顾小年吧，我这儿不用你。”
易初想了想，说，“那等到了收摊儿的时间，我再过来。”
“我一个人也能收啊，”奶奶说，“你就在家待着吧。”
“不，”易初说，“我乐意收摊儿，我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收摊儿，我肯定得过来。”
奶奶笑着妥协，“行吧。”
易初走出去两步，路过周氏奶茶铺，她停下来买了两杯奶茶。
生病的人喝点甜的，会心情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