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你大爷,”顾年不耐烦的道,“我说没说过没兴趣认识你、别来烦我?非得让我骂你滚,你才知道自己是在被拒绝吗?”
青春痘抬手一指顾年,“怎么说话呢?”
顾年还没回答,王壮志“啪”一下把青春痘的胳膊打掉,“你特么又是怎么跟人新同学说话呢?什么态度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青春痘愣了下,试探着又抬手指着顾年,“您怎么说话呢?我大哥是好心带您一块儿玩,您别不识好歹。”
顾年:“……”
王壮志再次把青春痘胳膊打落,“你还是闭麦吧你。”
青春痘委屈吧啦的瞅了眼王壮志。
王壮志想说什么,顾年比了个手势,说,“你也闭麦。”
他们这边一堆人站在原地太久了,附近不少人滑来滑去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
顾年不想在易初工作的地方惹事,于是对易初说,“你之前说的那个休息室……我想去歇会儿,累了。”
“行,我带你过去。”易初转身往场外走。
顾年穿着滑冰鞋,比易初要高一点,她前倾着往易初背上一趴,胳膊搂着易初的肩膀,跟个人形挂件似的。
王壮志的戴眼镜儿的小弟看了看她们,问王壮志,“就这么放她走了啊?”
“你这话说的……她要走我是能绑着不让走怎么着?好像我是什么坏人似的,”王壮志严肃的强调,“我再说一次,我是打算追求顾年的,追求,懂吗?得顺着哄着。”
眼镜儿跟青春痘对视一眼,齐声应答,“懂!”
休息室在柜台侧面,里面空间不大,目测也就五平米,靠墙放了个懒人沙发,上面铺着干净的毛毯,看着就很好躺。
易初又给顾年拿进来一些饮料零食和面包,“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手机充电器在外面柜台的抽屉里,你要是需要就过去拿。”
顾年在懒人沙发上懒洋洋的靠着,打了个哈欠,“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易初点了点头,并给她带上了门。
顾年本来只是想躺着歇会儿的,结果躺着躺着一不留神睡过去了,外面太嘈杂,她睡的不安稳,半梦半醒的,中途好像醒过几次。
忘了是哪一次醒来了,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灯什么时候关了,她想看了一眼几点了,但手在身边摸了一阵儿,没摸到手机,就忘了自己想干嘛了,直接再次睡了过去。
-
王壮志那一伙人是熬到了三点确认顾年不再出来滑冰后才肯走的。
到前台退鞋的时候,易初盯着他说,“你别再接近顾年。”
“怎么着?”王壮志斜睨着她,“追顾年还得你先同意?你算什么东西?护花使者?”
“她跟你们都不一样,”易初说,“你怎么追都够不着她的。”
“总得试过才知道够不够得着,”王壮志笑了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毕竟你跟她也不一样。”
顿了顿,看着超时需要补交的钱,王壮志扭头踹了脚眼镜儿的腿,“愣着干嘛,付钱啊。”
眼镜儿连忙掏出手机打开付款码。
易初扫过后,王壮志勾着眼镜儿的脖子往外走,“接下来去网吧,打特么个通宵!”
三点往后溜.冰场上的人就没那么多了,易初泡了杯周氏奶茶铺的同款咖啡,灌了一整杯下去,才精神了点。
她去休息室看过顾年,睡得很安详。
易初也是服了,这种环境里居然还能睡的这么毫无防备,心是真的大。
六点的时候虹姐过来了。
她的大波浪卷儿有点凌乱,妆容齐全,到柜台后脱下外头的大衣搭在胳膊上,露出里面穿的露肩毛衣和短款皮裙,她揉着头发去开休息室的门,被易初喊住了,“我同学在里头睡觉。”
“啊,”虹姐应了一声,回头把大衣扔到椅背上,“我来换班,你带你同学回家睡吧。”
“真新鲜,我来这儿打工这么久了,第一次看老板过来值班,”易初扫了她一眼,问道,“你这也是一夜没睡吧?按轮班表,不是该阿泽来替我吗?”
“阿泽请假了,”虹姐叹了口气,“我现在的作息是下午两点睡觉,晚上十点起床,这还不到我困的点儿呢。”
易初感叹,“牛逼。”
易初走进休息室叫顾年起床,顾年迷迷瞪瞪的坐起来,人还没彻底清醒,起床气先清醒了,拉着个脸跟要跟谁干架似的。
易初指尖在顾年脸上弹了弹,“带你回家睡,这儿睡的多不舒服啊。”
顾年抓住易初的指尖,拧着眉看着她,“你下班了?”
“下班了,”易初说,“走吧?”
“走,”顾年扑腾着从懒人沙发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给打出来了。
易初拿上两人的东西,推着顾年的背往外走,“走走走,我们得快点走。”
顾年不明所以,“为什么啊?你走慢点难不成还会被留下来加班吗?”
“走慢点我怕你困死在路上。”易初说。
“啧,”顾年皱了皱眉。
下楼的时候,二人碰上了从楼下买了早点上来的虹姐。
易初跟她打了声招呼,“虹姐,我们走了啊。”
虹姐看了眼顾年,笑着朝她俩挥了挥手,“走吧,下次还带你同学来睡啊。”
顾年:“……”
易初笑了笑,应道,“行。”
大早上的又冷又困,两人是打车回去的。
路上,顾年好奇的打听,“刚那个就是老板?看着很年轻啊。”
“虹姐三十多了,是还很年轻,”易初说,“她在步行街有好几家店铺,都租出去了,就留了个二楼弄成溜.冰场,自己经营。”
顾年感叹,“包租婆啊。”
易初点头,“对。”
-
易初家有三个卧室,一楼一个,是奶奶住的,二楼两个,一间易初的,一间易初爸妈的。
易初的床是个一米八的双人床,床脚还有个跟溜.冰场休息室同款的懒人沙发。
易初脱下外套,犹豫着开口,“我睡沙发,你睡床?”
顾年迷茫的看向她,“你这双人床是质量很差承受不了俩人的重量吗?”
“……不是。”易初说。
“那你睡什么沙发啊?”顾年坐在床边,拽住了易初的手腕,“一起睡床啊,那沙发虽然够软乎,但睡久了浑身不得劲儿。”
易初垂眼,没说话。
顾年狐疑的探头看她,“你不会是不习惯跟人一起睡吧?那……”
“没,”易初在顾年身边坐下,“睡吧,再不让我闭眼睛,我就得跟你一块儿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