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星从厕所里探出脑袋：“没人，进来脱吧。”
“我和唐冉身高差不多，我穿他的吧。”何晨浩说完就开始脱衣服。
“你穿你同桌的去，总抢别人同桌干什么？”宋凡边说边开始脱衣服。
“抢？”何晨浩觉得他不讲理，“你和红星差不多高，我和唐冉差不多高，这么穿有什么问题吗？”
“有，抢同桌就是不对。”
何晨浩哼了一声：“穿吧，紧死你得了。”
“不怕，紧一点暖和。”
“给。”唐冉把脱下来的衣服给宋凡，“你俩是小学生吗？”
“他更像是个小学生。”何晨浩已经把衣服穿好了，他问：“我们第几个来着？”
宋凡想了想说：“倒数第二个，等前面的表演完，天差不多都黑了。”
“天黑了，更利于你们表演，有天色和灯光的衬托，嗨起来不是问题。”穿好校服短袖的唐冉说。
乔红星问唐冉：“那到时候，你不会已经回家了吧？”
“不会，我看完他俩的表演再走。”
“走吧，换完了我们就回去吧。”宋凡看了一眼“嗡嗡”作响的手机，“纪委在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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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音乐响彻整个操场，可它却盖不过同学们热情高涨的声音。
渐渐的音乐声开始变小，一个穿着西装笑容满面的人走上舞台，他扶了扶嘴边的麦克风，说：“同学们老师们，大家晚上好，这次的晚会特意选在了室外，各班藏拙的大神们也已经在后台准备着，你们更期待谁的表演呢？”
“当然是我们班的班花！”
“那必须是我们班的街舞了！”
“你们的都不行，我们班的团舞，才是第一！”
“我听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回答，看来大家都很期待。”主持人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盘，“表演马上开始，大家猜猜第一个表演的是谁呢？”
“我们高二四班的独舞！”一位同学高喊。
主持人侧耳倾听：“哇，这位同学的声音都能穿刺云层了，不过恭喜你猜对了，让我们有请高二四班齐苗苗同学，带来的独舞。”
“呜！苗苗苗苗！”
“苗苗加油！”
音乐震的心脏一颤一颤的，座位上的林倩看向寻寻觅觅的两人，伸直手臂招了招手：“来这，你们的位在这。”
“那边。”乔红星看到了林倩，“走，我们过去。”
挤啊挤终于走到空位上坐下，唐冉长舒一口气：“总算坐下了，搬道具搬的累死了。”
“辛苦你们了。”林倩从脚下的袋子里，拿出两瓶汽水，“喝吧，老毛请的。”
唐冉打开汽水仰头喝了半罐才停下，随后他拿出手机打开录像，对着舞台专心录制。
喝完汽水的乔红星打了个气嗝：“准备录给家里人看？”
“对，给我奶奶看。”
“那我也录一个，回家给我妈看。”
“动次打次”高空的太阳跟着音乐的律动，也缓缓移动着身体，待黄昏只剩个头，欢送晚会也快要进入尾声。
“抒情婉转的音乐，大家都听够了吧？那我们就来听点不一样的。”主持人接着说，“让我们有请高一三班的何晨浩、宋凡，带来嗨翻全场的摇滚。”
话落，主持人退场。
“咚咚……咚咚”两人顺着阶梯走上舞台。
宋凡拿着吉伸手握住麦克风，说：“大家坐了那么久一定腰酸背痛了吧？那就跟着我动起来吧！”
何晨浩坐在架子鼓旁，敲了一个音节出来：“举起你们的双手，和我一起来。”
话散，音出。一声比一声高昂的音乐，调动着隐藏在骨子里的动律。
“我靠，这届高一新生好帅啊！”
“可惜，我们就要走了，不过也不耽误我现在嗨啊！”
台下的人群高呼着舞动，有的甚至把手机灯打开了，他们就那么举在半空中，跟随着节拍晃啊晃。
趁着音乐留下的空白区，宋凡再次对着麦克风说：“大家喜欢我们的表演吗？那就用你们的热情，来回应吧！”
观众席的乔红星看着舞台上的两人，说：“你看他俩，啧啧，早知道我也学了，多风光啊。”
“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就那么看着看着，唐冉的视线不知不觉就定格在，时而抬头时而低头的宋凡身上，乐器虽然是他教的，但在宋凡弹出来的那一刻，却有着别样的感觉，“真适合他，有点喜欢。”
“你说什么？”音乐声大的震心脏，乔红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唐冉的声音大了些，“他们快表演完了，我去后场找他们，你去吗？”
“我先不去了，我在这看一会再去。”
“好。”唐冉转身隐没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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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下传来的一声声尖叫，大到站在后台的唐冉的耳朵都被震的阵阵发痒。
“太爽了！”走下舞台的何晨浩手舞足蹈，“你看到了吗？女生们在为我们尖叫！”
早就在此地等候的唐冉，看见走来的两人相迎而去：“恭喜你们，演出真的非常棒，非常成功。”
“是唐老师教的好。”宋凡嘴角带笑的说。
“是啊是啊，不过你什么时候回去？”何晨浩问，“我请大家吃烧烤。”
“请我们吃东西？你这个月零花钱富裕了？”宋凡问。
“包富裕的，要不然我怎么能夸下海口？所以去不去？”
唐冉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行，去，时间还充足。”
“红星呢？”何晨浩看了一圈都没见他的影子，“兄弟风光下场，他居然不来接？”
“他还在那边看表演呢，还有最后一个节目。”
“那你们在这歇会儿，我去找他，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烧烤。”
“好。”见他离开，唐冉拿出手机说：“我特意为你录了一个视频，要看吗？”
“看，应该没有出丑吧？”
“没有，你没听到台下女孩子们的尖叫吗？帅的让人嫉妒啊。”唐冉点击视频播放。
宋凡看着画面里的自己，说：“希望这次能拿个前三。”
“那我把我的运气借给你，祝你突破前三。”
“有你的那份在，那就不一样了，我觉得一定会。”
手机视频渐渐进入尾声，唐冉突然点了暂停键：“我好像听到了，主持人在宣布名次？”
“有吗？”宋凡竖起耳朵去听，朦胧的声音模糊的进入耳朵，“走，我们往那边走走。”
“好。”唐冉收起手机跟了过去。
走的离舞台近了些，主持人的声音清晰入耳。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我手里拿着的这张卡片，就是这次节目的1至3名，究竟有没有你们心中的那一个呢？竖起耳朵听好了。”主持人看了一眼卡片，继续说：“第一名，高三五班舞狮队。”
“砰砰……砰砰”宋凡捂着自己的心脏，心里既忐忑又期待。
只听，主持人说：“第二名高一三班摇滚，第三名，高二二班女团舞。”
“你听到没，真的进前三了，你们是第二！”唐冉高兴的乐开了花，转身给了宋凡一个大大的拥抱，“你们两个太争气了，我这个当老师的很欣慰。”
宋凡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抬臂回抱着他：“好老师和好学生互相成就。”
闹哄哄的声音自操场散开，久贴的身体逐渐火热，放在背部的两只手，烫的仿佛要把唐冉融化。他有些懊悔，怎么一冲动就抱上了呢？
“你们在这啊，快来，我们去吃烧烤。”何晨浩高喊。
有了这个台阶，唐冉自然的撤手退开：“走吧，忙一下午，早饿了。”
宋凡捻了捻垂下的指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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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回来了。”充满夜色的小院，唐冉把书包放在院中的板凳上，他拿着手机找到在厨房擀面的雷娇霞，“奶奶给你看，今天我们学校表演了晚会。”
雷娇霞没有停下动作，他问：“里面也有你的表演吗？”
“没有，不过有好学生和晨浩，他们表演的节目是我教的哦。”
“是吗？那快给我看看。”
唐冉调出视频界面，雷娇霞停下擀面的动作，盯着视频看：“别说，好学生这样，真的挺适合他的，晨浩显得更像他的小跟班。”
“妈，我们回来了。”唐攀把手里拎着的东西，放到院中的桌子上。
杨涵拿着一个剥好的荔枝跑进厨房：“姥姥张嘴，可甜可好吃了。”
雷娇霞笑着弯腰吃进嘴里：“真好吃。”
“你们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哥哥学校举办的晚会演出。”唐冉摸了摸杨涵的脑袋，“你妈妈呢？”
“妈妈去房间里放包包了。”
“那你和姥姥在这里看，但是不能拿哥哥的手机玩游戏，知道吗？你明天还要上学。”
“知道了知道了。”
走出厨房的唐冉，刚好和步入院中的唐攀碰了个面对面，他看向她问：“姑姑，我的胸针修好了吗？”
“什么胸……”唐攀一拍脑门，“哎呀，最近太忙了，我就给忘了，它还在我包里放着，你是急着带吗？不过是哪个人送你的呀？难道……”
听着逐渐上涨的尾音，唐冉赶忙掐灭她的幻想：“瞎想什么？好学生送我的。”
“好吧。”
“你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失望？”
“哪有？没事，兄弟情也是情，你那个胸针如果不急的话，就等周末你来店里找我一趟，如果你有喜欢的，我可以在那上面，给你加些东西。”
“也行。”唐冉算了算日期，“那就等我期末考完试吧，还有一个星期我就放假了。”
“哦，对了，你这个月的检查还没有去，那就推迟到，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吧。”唐攀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日历，“这个月31号，刚好是周末，那时你应该也考完试了。”
唐冉以为她忘了，看来还是难逃一劫：“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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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班？”
“四班。”
“太好了，到时候你让我看一点。”
“我的成绩你确定？”
“哎呀，死马当活马医了，快进去吧。”
“考完试就放假了，这么想想也不错。”
“你们想好去哪里玩了吗？暑假。”
“去海边！或者……”
一大早，教室外的走廊就闹哄哄的。
“你呢？你有没有追上我们的脚步？”宋凡看着靠在围栏上的唐冉问。
“我在你们隔壁，也算追了一大步吧。”
“也不错，起码做邻居了，不过这次我一定能考的特别好。”何晨浩信心满满，“有了唐冉老师，这段时间的补习，我感觉到了质的飞跃。”
“今年能过个舒服的暑假了。”乔红星探头看了一眼班内墙上的时钟，“先进考场吧，时间快到了。”
“走了，进去了。”唐冉背离围栏，“考完试见。”
“考完试见。”宋凡说。
“叮铃铃”铃声打响。
监考老师拿着试卷，一张张分发下去：“第一场考语文，做题前先看看试卷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开始写吧。”
“滴答滴答……沙沙沙……哗啦哗啦”时钟奔走的声音、纸面翻飞的声音和笔尖摩擦的声音搅在一起，一场丰收拉锯战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