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退场的猝不及防。

但是往好处想，他去了俄罗斯更方便夹带私货。

更容易营造出俄罗斯分部打算对雷司令动手的假象。

这事不是俄罗斯人干的都要给他按成俄罗斯人干的。

确实想把雷司令做掉但受限于“代号成员禁止相互残杀”的俄罗斯负责人：

不是，哥们.jpg

没了苏格兰的卡瓦酒要闹了。

他又恢复了隔几天随机毙一个小可爱的规律作息。

安安静静的，冷不丁给人一枪。

比起以前猖狂的样子，还是现在的乖巧更令人害怕。

起码从前卡瓦酒情绪波动大的时候他们知道什么时间该躲，而现在是纯猜卡瓦酒会不会暴起伤人。

暴起伤人的概率高达99%

无视时间和地点。

忽然起身暴打琴酒随后被琴酒反过来暴打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卡瓦酒一般情况下打不赢，他的格斗意识太差了。

差到没眼看。

此次代号成员会议，雷司令推着轮椅也来参加了。

琴酒没管他。

“名单有问题。”

会议刚开始，琴酒直接切入主题。

“卧底名单是fbi的阴谋。”

“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玛格丽特率先发难，“你是在指责我们情报人员和FBI勾结一同陷害组织成员吗？”

“别急啊，玛格丽特。”波本轻笑，琴酒倒大霉似乎让他很是开心。“琴酒还没说完呢。”

卡瓦酒不吭声，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和黑麦就是来围观的，这一周杀人杀的他手都在抖，只可惜只杀了一周琴酒就发现不对了。

这不是没人干活了嘛这是。

大清洗被紧急叫停，惶惶不可终日的酒厂成员迎来了短暂的喘息。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当中有叛徒咯？”波本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他的身份在boss面前过了明路，自然轮不到他慌张。“多熟悉的调子啊，让我猜猜，你的下一句是卧底就在我们之中？”

“怎么不是呢？”琴酒意味深长地说到，“我们当中有老鼠，而且不少。”

“是一窝硕鼠。”

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卡尔瓦多斯，基安蒂，科恩这三人气氛低迷，他们仨被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卡瓦酒低头摆弄着枪支——这个小疯子又把枪支带进了会场，他和黑麦早已证明过自己的忠诚。

雷司令丝毫不慌，甚至兴致勃勃地围观，他前几个月才从俄罗斯调过来，说他是FBI都像是胡扯。

波本的笑声突兀打破了死寂。

“这份名单的真实性经过多个情报员的确认，中间缺了任何一个人的确认都不行，你要说我们所有参与审查的人都是卧底吗？”

“怎么不可能呢？”琴酒慢调理斯的说到，没有反驳波本。“你们所有人都要证明自己的忠诚。”

卡瓦酒懒洋洋地抬手。“我证明过了。”

“重新证明。”

卡瓦酒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随后掏出手枪上膛，枪口正对琴酒。

“我现在证明了吗？”

“请冷静，二位。”玛格丽特站起身，勉强挡在琴酒和卡瓦酒之间，卡瓦酒的枪口随着玛格丽特的动作下移了许些。“现在不是内战的时候。”

“而且，琴酒。”玛格丽特转向琴酒，“你是不是忘了二十年前的事，这事虽然久远，但并不难查。”

“现在的情景，和当时有多相似，不用我来和你这个亲历者说吧？”

玛格丽特缓了缓，继续说到，

“当时也是这种荒唐的指控，结果呢？最后处决的可是你最信任的……”

“那和现在的事情无关。”琴酒打断了玛格丽特，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你们所有人都要参与审查。”

“以上，散会。”

卡瓦酒打了个哈欠。

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和平。

但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就是个程序员，是时候去看看他的数字生命项目了。

——

金属门在身后闭合，卡瓦酒眼底的疲惫瞬间消散。他快步穿过布满电子屏幕的走廊，虹膜验证解锁打开气密门，实验室的冷光将他苍白的脸映得如同死尸。

培养舱里的脑组织在淡绿色的营养液中轻微颤动，二十块显示屏环绕着中央操作台，跳动的脑电波曲线如海浪起伏着。

卡瓦酒将手枪随手扔在台面，金属的碰撞声惊醒了休眠中的AI。

“晚上好，卡瓦酒先生。"机械女声带着电流杂音，"今日新增记忆数据已上传至云端，需要现在进行人格模拟测试吗？"

“今天……”

培养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卡瓦酒一拳砸在应急停止键上。浸泡着的大脑皮层开始不规律抽搐。当显示屏跳出"忠诚度检测系统beta版"的启动界面时，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

“我真是去他个——”

————

雷司令很犹豫。

他在犹豫是否接受苏格兰的招揽。

虽然现在麾下都是苏格兰注的水，但正式接受招揽和暗中帮助还是有区别的。

而且他不确定自己上去表忠心苏格兰会不会接受，一脚踢开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他摸不准苏格兰对自己的态度。

苏格兰把他推上了高位，他是个记恩的，做出不来反咬苏格兰一口的事。

所以他尽职尽责地帮苏格兰处理公务。

如果不是公安要收网的话，他应该会是非常优秀的下属。

“你说的是真的？”

雷司令满脸不可置信。

“当然是真的——”萩原研二语调拉长。“我还能骗你不成？”

“为什么是我？”雷司令的拳头微微收紧。“你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因为你最合适。”萩原研二的回答模棱两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萨维尔先生。”

雷司令盯着萩原研二，忽然笑了出来。

“苏格兰授意的？”

“您在说什么呢。”萩原研二心中一紧，神色不动，语调还是那么欢快，“我可没加入任何势力的打算。”

“别装了。”雷司令冷笑，“有些机密不是你一个情报贩子能知道的。”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萩原研二随意道，他忽然转身，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只是一些机密而已，以您的地位，想要什么动动手指就知道了。我只是恰好认识一些地位稍微有点高的朋友而已。说我是谁的人……这也太夸张了。”

“有些时候话不能说死，您说是不是？”萩原研二眼角弯弯，但声音已经含上了警告。“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帕维尔先生。”

萩原研二对雷司令的称呼变了。

"不过……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得礼尚往来——"萩原研二的指尖随意拨弄着银色的U盘，"您应该也查到了，三天前港区仓库爆炸的时候，我正和您的同事在码头交易军火，在那围观了全程？"

雷司瞳孔微缩，这个任务在组织内部属于机密。他想起清晨收到的加密邮件，波本发来的任务简报里确实提到过这桩交易，如果萩原研二只是个普通的情报贩子，那他绝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在现场。

萩原研二承认了他和组织有关。

靴子终于落地，雷司令松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消息，萩原研二是组织派来来监视他的，而不是其他什么牛鬼蛇神派来的细作。

属不属于苏格兰待定，但确实是组织的人。

没有什么是来一局坦白局不能解决的。

雷司令乐观的想到。

他这样算不算是被日本分部彻底接受了？

“接好咯。”

萩原研二抛来一个银色U盘，雷司令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接住，正当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而萩原研二似乎看到了什么，猛地向他扑来。

"趴下！"

萩原研二的尖叫与玻璃破碎声同时炸响，他将雷司令从轮椅上扯下，一个翻滚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雷司令。

轮椅侧翻的瞬间，原本位置的地板已被烧成焦黑。雷司令蜷缩在萩原研二身下，右肩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上来！”

萩原研二甩出三枚烟雾弹遮挡了视野，雷司令伸手扒住萩原研二的肩膀，将自己固定住。背好雷司令后，萩原研二起身向走廊跑去。

雷司令在剧烈的眩晕中听见枪支开火时狰狞的呼啸声，子弹擦着他们飞过，钉在墙上，萩原研二背着他在走廊奔跑着，雷司令的手下听见动静已经围拢过来，向着入侵者发动了反击。

直升机的轰鸣声远去，这些恶客离开的非常干脆，一击不中便飞速撤离，只留下满地硝烟。

“和你做生意真危险。”

萩原研二气喘吁吁，看起来分外狼狈，染血的发丝贴在脸上，却没有汗液渗出，几道伤口裂开，不属于人类皮肤的硅胶质外翻，整张脸甚至有一丝歪斜。

萩原研二的脸是假的。

“你的脸歪了。”雷司令好心提醒到，萩原研二条件反射般摸上了自己的脸，“你最好去整理一下。”

雷司令并不关心面具下的人到底是谁，刚刚萩原研二将自己护在身下的行为已经让他放下了戒备，他原以为萩原研二会抛下自己逃跑，但事实证明了并非如此。

萩原研二愿意豁出命来救他。

萩原研二在卫生间清理着身上的血迹，刚刚扑雷司令的那一下导致木刺扎进了手掌，他挑挑拣拣把能拔掉的都拔了，留下几道可怖的伤口，脸上外翻的硅胶质没有办法处理，只能用纱布草草遮盖。

“这次袭击你有头绪么？”

处理好了伤口，萩原研二又出现在雷司令面前，此时雷司令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重新坐上轮椅。

“那就是你的工作了。”

雷司令如此说到，他有些疲惫，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佐佐木，你可以尽情开价。”

“免费。”萩原研二像狐狸一样笑着，那笑容里藏着愤怒“这次免费，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可怜弱小又无助什么都做不了的情报贩子。”

萩原研二耸了耸肩，摆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我想借你的势力复仇，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