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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长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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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长皇子府邸门口,楚瑄将还在昏迷中的沈鹤打横抱起,下车前对萧逸舟道谢:

“她伤势严重急需治疗和休憩,此刻我便先带她归府了。今日未陪萧公子尽兴,改日再续。”

萧逸舟十分理解:“殿下无需客气,还是直呼我逸舟便是。您放心带她回去疗治,此事我定会守口如瓶,尤其会小心不让三皇子那边察觉。”

望着那袭白衣渐行渐远直至没入王府深处,萧逸舟不禁轻叹一声,似在自语:“今日之事,也不知究竟算是成了还是没成?”

马车前持缰的小侍好奇问道:“公子为何这么说?大殿下那般主动地将姑娘带回府邸,且看他神情,显然对那姑娘极为在意呢。”

“表面看似水到渠成,可这过于顺利,反倒让我心生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妥。”

萧逸舟盯着寒风摇了摇折扇,“按理说,楚瑄乍然见到政敌的爪牙浑身伤痕奄奄一息,且此人还曾欺瞒利用过他,他即便不报复,也应展露些许惊讶或者防备吧,可他……若非我对三殿下与那沈鹤的过往知之甚详,我都要以为她是在楚瑄身边陪侍了十多年呢。”

小侍挠了挠头,也听不明白,忽地想起一事,道:“对了,公子,今日初七,您与谢小姐约定去火神庙市……?”

萧逸舟猛然惊醒,懊恼地用扇子一敲自己脑袋:“哎!瞧我这,险些忘了这么重要的大事。”他急急忙忙钻回马车,催促道:“快走快走,真是,他们这些纷纷扰扰与本公子何干,我何苦替他们操这闲心?可不能误了我和婉儿每年的春节约定,这可是我们从小就定下的誓言。”

小侍看不下去,幽幽道:“人家谢小姐眼看就要成为三皇子妃了,公子您还念着那陈年旧约……”

萧逸舟啧一声,踹他一脚:“就你话多,还不快赶车!”

*

香薰炉轻烟袅袅,屋内一片沉静。沈鹤睁开眼睛,入目是层叠鹅黄的轻纱床帘。

她坐起身,身上竟然没有伤口刺痛的感觉,且已换上了干燥又洁净的白色里衣。她撩开衣袖一看,手臂上的伤口也被细心包扎起来。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一名梳着双髻的小丫鬟匆匆跑进来,跪在床前:“姑娘,您终于醒了!”

“这是哪儿?你又是谁?”

“此处是长皇子府,奴婢是府上的婢女,名叫春萝。”她抬头看了眼沈鹤,试探地说:“既然姑娘醒了,奴婢这便伺候您服药吧,殿下吩咐过,这药一定要您醒后立即服用。”

她着急地要去端药,却被打断:“你等等——你说的殿下,是长皇子?是他带我到这里的?”

她的记忆停留在马车上,原本是想装晕,可雪地奔波一夜身心俱疲,竟真就这么在马车绒毯的温暖包裹中昏睡过去,对之后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沈鹤心中暗骂自己大意,如此重要的任务也能昏迷,悔不该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是殿下将您带回的,您当时身受重伤,殿下亲自为您诊脉开方,又吩咐奴婢为您细心换药,您身上的血衣也是奴婢替您换下的。”春萝不由回想起沈鹤刚被带回时的场面,鲜血顺着殿下的白衣往下滴,看着着实骇人。

“您那时气息奄奄又浑身发烫,好在殿下懂医术,府上也有不少灵药,您才渐渐好转过来。奴婢以为您要昏迷上几日,没想到您这么快就醒了。”

沈鹤闻言,眉头紧锁:“现在是什么时候?”

春萝被她陡然冷厉语气吓了一跳,“现在、现在已是晚上子时,您睡了六个时辰。”

——也就是说现在还是初七!

窗外夜色深沉月挂中天,她立刻掀被下床要往外走。

春萝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您身上还有伤,殿下吩咐您要好好休养……”

“你们殿下现下在何处?我有急事要见他。”

“殿下……殿下此刻应已歇息了吧,如今已是子时,殿下白日里又是施针又是熬药照料了您一整天,半个时辰前才离开的……”

沈鹤在屋内大步流星走了一圈,到处翻找着,春萝急急慌慌跟在她身后,“您这是要找什么?您身上伤口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不能这样大步走动的……”

“我的衣服呢?”

她猛然顿步转身,春萝差点撞在她身上。“衣,衣服?噢,您衣上满是血迹,奴婢给您拿去清洗了。”

“衣服里的东西呢?”

“在、在那儿,都在那儿......奴婢都给您好好放着呢......”

沈鹤顺着她的手看向不远处一个案台,她快步走过去,拿起一个玉瓶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放下心来。

她转身看向春萝,发现春萝正怔怔地站在她身后,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有些被吓到了。

她缓和一些,语气放软了几分:“春萝,我现在需要见你们殿下一面,你可以帮我通报一声吗?”

春萝心里还在打鼓,眼前之人简直与早上那个被殿下抱回来的,白瓷一般柔弱易碎的女子判若两人。她紧张地看了一眼沈鹤,颤颤道:“姑娘......殿下,殿下此刻怕是已经休息了,明日就会来看您的,殿下特意嘱咐奴婢要看着您按时服药然后休息......”

沈鹤走到春萝面前,弯下腰平视着她的双眼,慢慢地说道:“春萝,抱歉方才对你态度不好。但我此刻真的有一件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们殿下,若是耽误了时辰后果不堪设想。这样,若是你怕打扰殿下休息,便告诉我殿下的住处在哪儿,我自己去找他,好不好?”

春萝咬了下唇,似在动摇。沈鹤已经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知道春萝一定会帮我的,你放心,你家殿下不会知道——”

她话说一半,打开门,却陡然顿住。

随着门外一阵凉风吹起她单薄的衣衫,门外赫然立着一个青衣男人,一袭翠竹长袍,淡淡竹纹清泊雅致。他穿戴整齐气质端方,身后还跟着一个玄衣侍卫。

春萝赶紧跪下行礼:“殿下。”

楚瑄向微微颔首,春萝会意地退了出去。外头冷风一阵阵往屋里灌,他随手就要关门,景羽还想挤进来。

“你也出去。不必等我了,回去歇下吧。”

景羽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被关在外面。

......

楚瑄从外面带进来丝丝凉意,甫一踏入便被暖炉驱散,屋内复又归于一片融融暖意。一抹异于房内沉香的气息却悠悠弥漫,清新雅致,恍若雪中白梅悄然绽放。沈鹤有些惊讶地发现他竟然专门熏了香。

不是说已经歇下了吗?她抬头看去,发现他眉目疏淡,面容清俊宛若精雕细琢的润玉,乌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柔顺服帖,连蜿蜒到胸前的发丝垂落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你......”

“我......”

二人不约而同开口,怔了一下,沈鹤先开口:“我有两件重要的事情。”

楚瑄微微点头:“好,不过你先躺回床上。”她刚要拒绝,他又道:“春萝忙活许久才将你身上的伤势处理好,你也不想辜负她的苦心吧?”

沈鹤回到床上,看他坐在床边,自然而然地端起一旁的药碗轻轻搅动着。

坐在床上与人说话实在别扭,沈鹤有些不自在,“那个,第一件事,你身上的牵机毒......”

她摊开手,手心里一枚小巧的玉瓶,“这是解药。我从三皇子处悄悄带出来的,作为我的诚意。之前给你下毒实属形势所迫无奈之举,抱歉。”

他从她手心里拿起玉瓶,不紧不慢收进收入袖中。

“好,你的诚意我收下了。”

“这解药需在七日之内服用,今日是第七日,过了时间便要毒发受苦。”

“嗯,我待会儿回去就服下。”他继续搅着手里那碗药,好像对自己身上的剧毒浑不在意。

沈鹤皱了皱眉,按捺住心中异样继续说:“第二件事,我.....多谢你肯救我,既然你救了我,想必是愿意相信我,我也会按照约定帮你对付楚琰。”

她说道楚琰二字时,刻意加重几分,字词间流露着几分愤恨。

楚琰给了她几件可以当做诱饵抛出去,却又无伤大雅的“把柄”。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总要先给人甜头才能更进一步获取信任。

没想到楚瑄却说:“我救你并非图谋什么。我也不想对付谁,你若将三皇子的秘密泄露给我,恐怕更会引来他报复打击。”

不求回报,不问代价?现在二人身份开诚布公,他还拿这套说辞应付她,当真觉得她如此好骗?

沈鹤眼眸微眯,暗想这人惯爱装腔作势,就如同此刻,他深夜来见她还要特地更衣熏香。什么剪雪裁冰白梅飘香,筛风弄月青竹澹泊,真是时刻不忘将他“君子气度”贯彻到底。

“你若是不信,那也无妨。不过接下来你要在此处好好待着,当务之急是把身上的伤养好。”

楚瑄端着碗要起身,“这药有些凉了,我去给你温一遍。”

“不用。”她拦住他手臂制止他,不用那么麻烦,她还有事没问完呢。

她接过碗一饮而尽,苦得像胆汁的汤药三两口吞进喉咙。

他又将碟子里下药的蜜饯递过来,沈鹤立时谢拒这种将她当三岁小孩的矫情行为。

“还有最后一件事想问你。”

“不是说两件吗?”

“......”

楚瑄笑了一下,又将蜜饯递近一份,“尝一颗?我就回答你。”

她犹豫一下,皱着眉头拈起一颗丢进嘴里,好像在咀嚼什么比药还苦的东西。

“很甜吧?这是春天新鲜的黄杏裹了冰糖和金秋桂花腌制,在下的独家秘方,景羽说比稣记的招牌还要胜上一筹。”

他含笑看着她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对了,你方才要问什么来着?”

沈鹤吞下口中蜜饯,神色一转,凝重地看着他:“赵佑的案子曾经手大理寺审理,敢为殿下,您身为大理寺按察司使,在此案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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