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一介商贾就想要请动我们几人,你何德何能?”
“唉,听说那酒楼的芦花鸭,松子鹅,君子汤,佛跳墙,三花羊肉,都是一等一的绝品啊。小人排队整整一月才排到了今日下午这一场,不知几位,可否一同前往?”
“该不会是最新开的那家如意酒楼吧?”
安阳郡主听完,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千金难求,那家酒楼的主人太过刁钻,权势都压不到他,只能老实排队,本郡主只排到了三月后。你既然那么靠前,那么本郡主就随你走一趟吧。喂,几位你们走不走?”
得到几人垂涎欲滴的表情,风可雪就知道这事情稳了:“正是,请各位。”
这一顿吃的非常尽兴和欢乐,能谈的事情都谈了下来,直到天黑后才各自散伙。
果然换个身份,这群人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风可雪带着些醉意,被牧天拥着上了马车。
然而路行半途,马车突然不动,忽地杀出来一片人,将马车团团围住。
透过车帘,凛冽的刀锋在月光闪耀,而这一次与落枫林不同了,风可雪不再畏畏缩缩,用不着假死脱身,而牧天也不是曾经的牧天。
“还真是烦。”风可雪抬眸,眼底沐上一层玩味,手指抚上牧天的喉结,“怎么办啊,小~牧~天~你可有法子?”
“牧天无能,只能与主人一同赴死,但绝不会让主人死在牧天前头。”牧天凑在风可雪耳畔亲昵,望向车帘外头时,眼底闪过肃杀之意。
“哎呀,没用的男人,也只有嘴皮子利索,本事半点没有。还得本宫来处理。”
风可雪手指在牧天胸口打转几圈,从他的怀中取出一物,随着一声尖锐的哨音,潜伏在周围的暗卫杀了出来,动作快准狠,将这群拦路者人一一解决。
“这回很好,就该是这样的。”
这次是夜步舟留下的暗卫的,手段果然比她之前训练出来的好上很多,他给她这么多好处,最后却什么都没要,不由得让她起疑呀。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她亦有。
现下他们是合作关系,若是夜步舟后期反水,她也要叫他无命享受。
“主子,你都只是汪清了,怎还有惹来暗杀?”牧天眉宇带笑:“莫不是有了属下,遭人记恨?”
“还不至于,恐怕有别的人惦记了。”风可雪推开牧天,躺到一边:“你这样的,怎会有人妒恨,还要找几个清秀的,俊俏的才可。”
牧天不满,想要说什么被风可雪抵住嘴唇:“小牧天,你只需要乖乖听话就可,不要做任何违背主人的事情便可。不疑不问不多做,否则你会死哦~”
“属下不怕,属下这条命就是主子的,愿为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牧天握住风可雪的手,“只求主子不要舍弃属下。”
“怎么会呢?作为主子怎么会不要忠心的下属呢?”风可雪微微蹙眉,“只是啊,还是要稍微有用一些,怜戏楼不养闲人。”
“属下一定会把主子伺候得妥妥当当。”
风可雪不再言语,而是享受着牧天所谓的服侍。
夜朦胧,车轴奏响恋歌,马车再度安稳上路。
这时一抹身影暗处露了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幽幽叹道:“哎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的后面亦有猎人呢。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同样的夜色下,危机来临,艳丽的鲜血浸透房屋地面。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楼婳衣衫不整,露着光洁的臂膀,而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腿也被捆了起来,被丢在床上,眼前是提着长剑的夜明厉,对方的眼睛通红,满脸愤怒。
长剑滴着血,血迹画出惨烈的画面。
身躯四肢都挨了十来刀,皮肉都是翻卷,血液已经干涸,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尸骸,但那人却还在微弱地呼吸着,他就是奄奄一息的夜星亭。
“好啊,夜星亭,你竟然这么能撑。”
夜明厉累得气喘嘘嘘,他知道砍了多久,要不知道砍了多少下,他这好五弟竟然还活着。原来的满腔愤怒也在这一刀一刀地折磨下,被消磨了许多,他冷静下来,提刀坐了下来,而下脚依旧踩着夜星亭。
“你们这对狗男女,若不是被抓现行,怕是还要背着本宫做不少好事情吧。”刀指向床上的楼婳,夜明厉质问:“楼婳啊楼婳,念在你肚里的孩子份上,本宫暂且饶你不死,你把事情都交代了。”
楼婳奋力地扭动身子,眼泪已经落满床铺:“殿下,都是他强迫臣妾的,我真的没有一次是愿意的。”
“是夜星亭,他突然就闯入臣妾房中,将臣妾捆绑起来,行了苟且之事,臣妾怎么哭喊都没有用,都是他做的。殿下,他之前将臣妾掳走的,还对臣妾……这些事情,您都是知道的。这一回也是他,他想要再度带走我,多亏殿下及时赶来,臣妾这才得以平安啊。殿下,您能不能解开臣妾,让臣妾亲自来,亲自杀了这个淫贼!”
楼婳将过往的事情一一交代,再度哭噎起来:“殿下,臣妾一片真心,苍天可鉴,若是殿下不信,臣妾愿意以命相抵。”
夜明厉冷哼:“呵,以命相抵,你说的轻巧,你做的那些好事情,本宫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楼婳啊楼婳,本宫念在你我夫妻一场,不追究,你还在隐瞒,真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殿下,臣妾冤枉啊……”
话语未落,夜明厉就将楼婳拖下床铺:“冤枉,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敢说冤枉二字。”楼婳的身子很笨重,夜明厉也顾及到了,虽然凶狠,但实际还是轻拿轻放。
“四月十五日那晚,你们做了什么?好好交代。”
倏的,楼婳脸色冷了下来,眼神不定,身子也抖得更加厉害,莫不是夜明厉知道那晚的事情,不可能啊,根本没有外人瞧见。
“殿下,臣妾真的……”
“闭嘴!下作!”事到如今,还在狡辩,夜明厉怒不可遏,一巴掌扇了过去,楼婳的脸立刻红了半边,“殿下……”
“你们做的好事情,可都被哑奴看见了,你们好啊,为了掩盖,杀人埋尸,怎么不做的彻底点,将人尸体碎了呢。好在哑奴命大,这才能将你们苟合的消息送回来。”
“殿下,臣妾什么都没有做,都是被冤枉的。”楼婳再次呜咽着,情真意切,泪落潺潺。
就在夜明厉,想要施暴时,原本没有生息的夜星亭忽然有了精神,拽住了夜明厉的左脚,“三皇兄都是我干的,有什么事情都冲我来。三嫂,她是无辜的。”
“闭嘴!”
夜明厉一脚踢到夜星亭的脸上,“你欺辱楼婳,污我门厅,死不足惜这笔账,本宫会跟你慢慢算的。”本来还愁夜星亭死在府上,他不好交代,如今他还活着,那么有些属于他的东西,他就要拿回来。
“三皇兄,只要你能放过楼婳,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夜星亭心疼地看着楼婳,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一回就会被发现,往日可都是顺顺利利的。
今日为了以防万一,还加倍计划了,已经确保万无一失,夜明厉不在府上,怎么今日一来,刚把楼婳收拾好,这夜明厉就破门而入了。若不是但只有他一人,这还真像是个请君入瓮的局。
婳儿啊,就差一点,若是这夜明厉晚来一会,他就能再次得手了,这次,他一定会藏好的,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夜明厉想要杀夜星亭,他还得用些手段,得偷梁换柱,若是轻易让他失踪在自己府上,追究起来,他免不了一死。
“五弟啊五弟,什么都愿意,呵呵,你这话说的倒是简单。本宫要你的一切,你肯给?”夜明厉气笑了,什么都愿意,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这五弟竟然什么都愿意做。
“楼婳啊,你是哪里魅住了夜星亭,为了你他竟然什么愿意做?你说着可笑不可笑?我的女人,还要别人来求饶求放过。”
夜明厉嗤笑,这一幕是他是头一回见。不由得想到那风可雪会不会有朝一日为了某个男人,祈求于他,这相当有趣,相当有意思,看来那个废物太子,他也得弄来玩玩。
“殿下,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巴不得他现在就死,是他毁了臣妾的名节。”楼婳泪如雨下,楚楚可怜。
这是夜星亭之前不曾见过的模样,可看着这样的楼婳,夜星亭的心更疼了,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夜明厉这里就能这样,若是楼婳愿意这样唤她,这样待他,他真的做什么都愿意。
“三皇兄,你就饶过婳儿,无论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受,只要你放过她。”夜星亭之前受了一掌,经脉寸断,五脏震荡,夜明厉是何时练成的这等功夫他不知道,但是这要是落在婳儿身上,她必死无疑,现在一定要保下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不死之身,这一切都能承受。
“五弟啊五弟,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付出的,不过一介玩物而已,本宫赐她正妃之位,不过也是念在她肚子的孩子,而你……”夜明厉目光一敛,手中的刀指向楼婳的肚子,“莫不是,这孩子是你的吧?”
“哈哈哈,三哥,若是这孩子真是我的,她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早就与我双宿双飞了。”夜星亭撇过头,他不敢看楼婳,怕一个暴露就楼婳就没命了。
“呵呵呵,也是。孩子啊,最能栓住一个女人了。”
夜明厉悲凉得笑了出来,这个他很明白,是他拴住了他的母亲:“好,本宫就答应你,只要你能风光大葬地去死,此事就既往不咎,本宫就放过楼婳,这回饶了她的性命。”
“若是你在企图不轨,”说着,夜明厉再度踩上夜星亭的胸膛,“不,三日后,你若不死,死的就是……”
“三皇兄,你一言为定?”
夜星亭胸口被踩,又呕出两口血,再度染红地面,他侧头看向楼婳,眼底满是深情,“婳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马上就去死。”
“快滚。”夜明厉的刀子贴上楼婳的脸庞,夜明厉眼底满是弑杀之意。
“三哥莫要动手,臣弟立马就回去死。”话音落下,夜星亭就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爬出了屋子。
望着那被拖曳出来的血迹,夜明厉收回了刀,眼底换上了该有的惊愕,没想到这五弟,真的杀不死。
而楼婳则是慢慢开了口,“殿下,这招如何?”
“不错,他若真敢假死,他日入府就是瓮中之鳖,他若不死,本宫只能再等些时日,将这肚子里孽种剖出来送他府上。”
夜明厉轻抚楼婳的微红的脸庞:“婳儿,你骗本宫,骗得好惨啊,如若不是你现在有点用处,能帮本宫解决一人,还真想现在就将你的四肢剁下来。”
楼婳怔愣,险些将反问说出口,但多年的任务经验,让她冷静了下来,那一瞬间她思考很多,:“殿下,你在说什么呢?这肚子的孩子,就是您的,你怎么能将自己的孩子送人呢?”
“不错,不错。”
夜明厉只是随口试探一下,好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他将楼婳搂在怀里,“你一定要平安诞下我们的孩儿。”
“殿下,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降世的。”楼婳手心起一层细汗,好在刚刚没有惊慌失措口不择言,否则真要着了夜明厉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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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戏楼再度开业,这第二场戏如约而至,这回上演的是妾身竟然是妖狐附体,与那渣男再度合伙,而女主则是节节败退,在这一幕戏的结尾被人栽赃陷害,至于后话如何,要看第三回。
这次的开幕风可雪没有坐镇,而是坐在一茶楼,而她的对面就是夜明厉忌惮的势力,怜戏楼幕后的新势力北镇王,也是慕然郡主的父亲。
“王爷,此番邀约有何大事?”
风可雪斟茶奉上,太子势力垮台后,背后的产业也被瓜分了,这怜戏楼也就归了她精挑细选的北镇王。
在她前世的记忆了北镇王并没有多厉害,但是吧,夜明厉就很忌惮他,甚至是有他出现的地方夜明厉都不愿意涉足。
为何忌惮到如此地步,风和雪也说不清,也未曾知晓。
北静王兵权和他的能力?
都是空架子而已,上辈子抄家是也是很好拿捏的软柿子。
不过夜明厉会惧怕这一点,她倒是刚好可以利用,至少可以撑过这段时间,他应该还会惧怕一些时候,不会轻易动手。
“汪小弟,本王可是将你看做兄弟你可好,贪图男色,这让本王的老脸往哪搁?”北镇王年过半百,没啥什么特别的,就喜欢两件事情,打仗和看戏。
风可雪无奈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