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她有个锤子办法。
李希愿将人哄走之后，长出了口气，片刻之后，联系上了顾书文。
顾书文，朝阳慈善的负责人，也就是之前来合作谈生意的两人之一。
“抱歉，我们这边已经在准备公关，给贵方这边带来困扰十分抱歉，不过请相信，这场风波不会持续太久。”
李希愿深吸口气，“既然如此，能不能透露下你们的公关要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已经明确严重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运营。我需要一个明确的时限。”
顾书文迟疑了下。
电话那头并不能看到顾书文的表情，但是过长的停顿足以让她察觉这里面的情绪。
“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地方？”李希愿不太愉快的询问。
“或许。”顾书文给出了个建议，“我没弄错的话，你和卫总的关系还不错。”
李希愿眉头一拧，她不是很喜欢在工作过程中穿插进个人生活。
“这和工作有任何关系吗？如果没有记错，朝阳慈善是朝阳慈善，卫泽宇是堂皇的总经理，朝阳慈善的事情，让我来询问堂皇的人吗？”
“不不不，这里面有一些事情……”顾书文解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和卫总的关系应该不错吧？或许您能从他那里得到比我这更精准的消息也说不定。”
李希愿听完，简单说完挂断了电话。
卫泽宇？
这次的事情，和卫泽宇有什么关系？
李希愿努力回忆，也只想起之前贾佳说过的，卫泽宇的处境并不好，多的是人盯着他，等等等等。
所以，这次的合作是她自己争取到的没错，那卫泽宇呢？这里面又有关于他的什么事情？
李希愿思索片刻，索性将事情先搁置一边。
可以当面问的事情，就不要隔着手机制造理解障碍，现在，还多的是事情需要她处理。
直播结束后，卫泽宇如前几天一样来接她。
“抱歉。”卫泽宇对着李希愿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李希愿刚拉上副驾驶的门，她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什么事情？”
“工作的事。”卫泽宇的手摩挲着方向盘，“我没想到会把你也卷进来。”
李希愿皱着眉看他。
这话一出，几乎是直接明示，网上的纷纷扰扰和她有直接关系了。
李希愿深呼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你要在这里说，还是等回家说？”她勉强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我愿意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事业对我有多重要，我觉得应该不需要我多解释。”
曦光服装从一开始已经和她高度绑定，如果曦光服装的名誉不能挽回，那么她接下来就算想要第三次创业，就算朝阳慈善赔付她的名誉损失，也绝对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污点。
更何况，他们最早签订合同的时候，李希愿只将这当做一次简单的服装买卖，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种程度的无妄之灾。
“就在这里吧。”
卫泽宇长长的呼出口气，捏着方向盘的手指活动了下。
“我从贾佳那里得知，她之前采购了一批和志愿者服装同款的正肩t恤是吗？”
李希愿微微皱眉，“是，有什么关系？”
“朝阳慈善的事情还需要继续发酵，但是我确实没想过要把你牵扯进来。”卫泽宇看着挡风玻璃，没看李希愿。
“你把话整理清楚再和我说。”李希愿这次是真的有些不爽了。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这就是堂堂堂皇总裁的说话水准吗？
更何况，她知道这里面确实有卫泽宇的事情后，心中的恼火就越发的难以忍耐。
卫泽宇呼出一口气，快速说明，“贾佳说有办法。她会出来替你澄清。我这边也会证明曦光服装的质量没有任何问题。”
贾佳？
李希愿想到了前几日，贾佳专门定了一批和朝阳慈善同款的正肩t恤的事情。
她甚至还专门解释过，订购这批衣服不是看在卫泽宇的面子上，而是她确实有这个需求。
心中的重石骤然落地，李希愿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现在是你欠贾佳一个人情？”
“是。”卫泽宇承认，“我的工作失误，虽然之前早就安排好了，但是我没想到会把你也牵扯进来。”
他扭过头，对着李希愿诚恳说明，“我打算用这次的事情来解决公司内部的事情，破而后立，但是牵扯到你实在是意外。”
李希愿手支着额头，回想贾佳上次联系自己时说过的话。
看到了自己的服装确实很好。
卫泽宇有人盯着，任何问题都会被提出来针对。
质检报告，样品抽检和sgs文件。
李希愿沉吟片刻，直接拨通了贾佳的电话。
与其左思右想，不如直接询问本人。
电话是另一个人接的，声音略显陌生，是贾佳的那个女朋友，似乎叫青青，但具体姓什么就不知道了。
“抱歉，贾总在工作，如果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知我，等她工作结束之后我会转达。”
柔弱的女声传达出明晰的含义，非常公事公办。
“我是曦光服装的李希愿，有一些关于网上风波的事情想要问贾总。”
对面顿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啊’声。
“是李小姐，佳佳和我说过，你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她很看好你，希望能和你做个朋友。”青青说话细声细气，却足以让李希愿感觉到对面的尊重。
“你是贾总的女朋友吧。”李希愿的情绪难免软和了几分，“我和她是朋友，但是朋友在这种非工作时间联络，也该做好不要让家属误会的准备。”
青青笑了下。
说实话，李希愿是个钢铁直女，只对自己的身材和男性有兴趣，但青青的声音实在是如杨柳风一般，温和柔软，让人很难不喜欢。
“是谁？”贾佳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隐隐约约的，两人交谈了片刻，手机回到贾佳手上。
“啊，我还想，你什么时候会联系我。”贾佳的声音听着格外的轻松。
“看样子，你的消息比我要灵敏一些。”已经确认了这次的事情恐怕不需要她再伤脑筋，李希愿的声音也轻快了起来。
“不不不，不是灵敏，而是消息就是我让人放出的。”贾佳笑了一下。
这话却是出乎李希愿的意料了。
“你？”
贾佳笑了一声，“小公司想要起家有多难，我是清楚的，别看我是星辉的继承人就当我不知道柴米贵啊。”
她似乎换了个地方坐下，有些懒散的说明，“星辉有个练习生的节目打算上，卫泽宇需要扩大这件事的关注度，而你的曦光服装，虽然有你之前的行动，可到底缺一个第三方背书。”
李希愿微微睁大双眼。她几乎可以想到这里面的行动理由了。
“而你，在给我们的衣服质量做背书的同时，可以借机宣传一下练习生的存在，然后顺势把节目预热一波。”她把话接了上去。
“bingo。”贾佳应声，声音里是清晰的笑意，“没有二两手段，怎么在大公司立足？别看卫泽宇对外和个人机一样，他能狠心借这个机会清理公司的蛀虫，手段可比我狠多了。”
李希愿应声，“那就先说一句谢谢了。”
电话挂断。
从贾佳说起卫泽宇起，李希愿就盯着卫泽宇在看了。
卫泽宇摩挲着方向盘，“我知道这次的风波不会太久，但是恐怕还需要几天发酵。”
说着，他眼神无辜又湿漉漉的看向李希愿，“你相信我，就算没有贾佳的事情，我也会为你澄清的。”
李希愿看着近在咫尺，正红的发亮的耳垂，抬手，顺手弹了一下。
“还真以为你是笨蛋小狗了，走吧。”
卫泽宇睁大眼，捂着自己刚被弹过的耳垂。
“啊？”
知道事情非但不是坏事，反而会成为自己公司发展的契机，李希愿心情大好，支起身体，将他的手扯了下来。
卫泽宇的眼神里带这些不敢确信，看了她片刻，顺从的别过脸，把耳朵留给李希愿。
“呼，吹一吹，痛痛飞~”
李希愿顺手捻了一下他的耳垂，在他捂着耳朵看过来的时候顺势坐好。
李希愿坐了片刻，被盯得有点发毛，忍不住看回去，“开车啊，看我能到家吗？”
“哦。”卫泽宇顺从的挂挡起步，下车了都还没忘捂着耳朵。
李希愿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头，但愉快充盈心口，她走在前面，回头，“刷卡了。”
卫泽宇快步上前，按下电梯。
迟疑片刻，他询问，“我的密码锁，可以有你的指纹吗？”
这话不论是语序还是说话方式都简直离谱。
李希愿忍不住笑出声，她笑了片刻，到底是没评价卫泽宇的说话模式，“可以啊。”
虽说电子锁有密码就可以进，但是录入指纹，是完全不同的含义。
李希愿看着卫泽宇站在门口，不太熟练地操作门锁，给自己录入，片刻之后想到一个新的问题。
“如果没有贾佳的帮忙，又发生了这种事，你打算怎么做？”
卫泽宇转身，抿嘴。
“其实，我没想到在签了合同之后曦光会有这么多的曝光。”
他双眼直视李希愿，“但是我的计划是，让外人知道，朝阳和堂皇本意是好的，甚至也不惜用好的材料和最优质低价的材料做慈善，能被朝阳选上是因为曦光的服装本身实力过硬。”
“但是发生后面的事情后，我打算把其他更致命的问题放上来，然后放到前面，作为靶子来承担关注度，然后再放出证明，告知他们曦光服装是因为足够优秀才被选上的。”
李希愿沉吟片刻，“既然你要做局，太早收尾，会影响到你的计划吧？”
“不会太早。”卫泽宇认真道，“有些人的插手是从安排开始就在的，收网太晚反而会给他们清理干净的机会，所以，其实就算没有贾佳，这件事也不会拖太久的。”
李希愿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抬手把人推进门。
卫泽宇顺着倒退几步，脸上带着隐约的期待。
李希愿俯身，换上新拖鞋，起身看卫泽宇。
“怎么了？换鞋啊？”
卫泽宇盯着李希愿片刻，发现她是真的没打算有下一步动作了，抿了下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