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赢了?!
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苫小牧的队员走出球场通道被记者围起来采访时,才真正有了一种“啊,我们预选赛赢了”的认识。
不过,记者的主要采访目标还是集中在那三个人身上,分别是速球投手降谷晓、打率第一要圭、轰出满垒本垒打的主将村上隆。
此外,苫小牧的棒球部打进全道大会这件事,并没有在校内引起热议。
苫小牧中学最出名的社团是速度滑冰,乃全国大赛的常客,几乎每年都会把奖杯带回来。与之相比,这打破校内棒球部的比赛记录,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等他们真正打进全国,说不定能进入校史。
不过,其他人不在乎没关系,棒球部在乎啊!
这不,学生会鉴于此次棒球部比赛的优异成绩,恢复了一部分部费,还发了一笔奖金,连之后去札幌参加全道大会的花费都报销一半。哦,另一半由苫小牧市的软式棒球联盟报销。
全道大会的抽签是在5月底,需要等南、北北海道共计10个支部的预选赛全部结束之后,才能开始。
今年的全国中学生软式棒球大会暨全道大会的举办地就在札幌,距离苫小牧的车程1个多小时。
而在全道大会开始之前,他们还有近3周的时间可以用来训练和联系练习赛,保持比赛状态。
不过,对于现在的棒球部队员来说,最重要的是2天的休息日,以及查看有关苫小牧棒球部的报道。
只是此刻,棒球部的更衣室有些不同寻常。
大部分队员挤在墙角靠近门口的位置,更衣室正中间,有两人占据了两排长凳。
厚厚一沓报纸在右手边,一人正在翻看,时不时拿起美术刀剪裁下来一些内容。
那些被裁的坑坑洼洼的报刊,就四散落在另一条长凳上。
“这份报纸也有!”千切激动的举起报纸,旁边的久田非常上道,小心翼翼的将他剪下来的报道内容,粘贴在棒球部(要圭专属的)日志里。
“哇,这张照片拍的真好!”千切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然后用美术刀一点点将照片划了下来,生怕损坏了照片的完整和帅气。
那是摄影师抓拍的,一张要圭击出全垒打时挥棒的照片。
久田凑了过去,仿佛魔龙珍藏洞穴里的宝物一般,将它保存在日志中,紧接着就用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透明液体覆盖住照片全身,然后手掌来回扇加快风干,还用手指轻轻触碰,确认完全凝固之后才翻开下一页准备再次粘贴。
其他队员被两人孤立,一群人紧张兮兮的挤在门口,看起来份外可怜无助。
“岸本,你怎么不说话?”
川上一濑手肘捅捅岸本,见他沮丧着脸不说话,又回头看向藤川阳。
藤川阳摇摇头,他越过岸本的肩膀询问躲在角落的井上安也。
井上安也抬起下巴,点点正在室内忙活的不亦乐乎的两个后辈:“受刺激了,正在思考为什么没有可爱的后辈崇拜他,帮他剪报道。后来又发现报道里根本没有他……”
啊,这……不该是小森明里和小森友一两兄弟在乎的事情吗?
井上撇撇嘴:“明里那家伙约会去了。”
???川上一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组词。小森明里,约会?
川上一濑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了主将的声音:“友一、渡边,你们堵在门口做什么?”
虽然说有两天休息,但毕竟都习惯了每天放学后都有训练的日子,大家也没约定,但却都陆陆续续来了球场准备做些什么。
村上隆后面紧跟着就是要圭,他们被教练喊去办公室,商谈接下来的采访以及月底前往札幌参加全道大会的安排。
降谷晓是跟着要圭一起行动的,反正都是正事,没什么不能听的。
刚好三人一起回来。
村上隆的话引起了门口队员们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让出一条路线。尽管有些奇奇怪怪,村上隆还是走进了房间,要圭和降谷晓紧随其后。
“这是……”
房间内正中间这阵仗,谁进来都得多看两眼。
要圭迈进来时,刚好撞上千切举着报纸高喊:“圭大人赛高……”,只是这语调在看见某个身影时自动减弱。
要圭站定在原地,大脑急速飞转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他窥了一眼身后,大家齐刷刷后退一步?
认真的吗?后退?
离的这么远,还能看到你们眼神中,羡慕混杂着羞耻的扇形图。
主将……人呢?你怎么也躲在墙角了?
肩膀一抖一抖。
好的,我知道你是在笑了,声音很清晰。
至于面前,这个还维持着高举报纸,嘴巴微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震惊、害羞、担心,情绪显露,此刻恨不得缩成一团,将自己卷巴卷巴滚出房间的学弟。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既然大家都不想浪费休息时间,那接下来就用彩色球做打击训练吧。刚好昨天的比赛,到最后两局,有些人的姿势都开始变形,眼睛看不准球路了。”
……这是迁怒吧?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将笑容转移出去的队员在门口打着哈哈,悄悄后退,然后一哄而散。
躲在房间角落的队长无处可逃,强壮的背影努力将自己塞在衣柜的夹角,借此摆脱背后紧盯着的灼热视线。
看热闹的没有了,千切和久田也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在看到要圭将日志本拿起来仔细翻阅时,还是忍不住紧张。
“做的不错。”排版工整,字迹清晰,记录很方便查阅。
不等两人放松,要圭继续说道:“作为奖励,久田冲刺10组,千切滚地球10组。没问题吧?”
“没有!”怎么敢有意见?两人齐刷刷摇头。
“将东西整理收好,然后就去完成奖励。”
“嗨!圭大人!”*2
千切和久田分工合作,迅速将摆在长凳上的物品收拾起来,放进柜子里,速度从更衣室消失。
降谷晓从头看到尾,只发现更衣室里突然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看着依然缩在阴影里的队长问道:“阿隆,你不换训练服吗?”
“换!当然换!”村上隆扭过头发现要圭已经离开,只剩下降谷晓一人,蜷缩的身体终于伸展,大摇大摆的从角落走出来。
和降谷晓一起出现在球场时,村上隆还在庆幸自己躲得快!
球场上,拉着拦网,两两一组,正在打彩色球训练打击的队员,旁边是拿起记录本按个查看的要圭,还有一脸得救的表情喊村上隆名字的岸本。
主将突然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他本来是该休息的!
“阿隆!别想逃!”村上隆被拉到拦网前,手里还塞了根球棒,旁边是是不怀好意帮忙扔球的岸本,拦网后是本叮嘱拿着记录本记录击中数目的降谷晓。
2组彩色球下来,结果惨不忍睹。村上隆小声让降谷晓手下留情,多记几个,被残忍拒绝:“要让我如实记录。”
村上隆无功而返,看着岸本一帆幸灾乐祸的笑容,扯起来嘴角:“我这两组结束了,该你了岸本。”
笑容转移定律再次生效。
降谷晓举起手中的笔,看看苦大仇深的岸本,又看看大声喊“你还差得远呢”的村上隆,心中感叹,队长和岸本关系真好。
天色变为红黄色,太阳沉在西边的教学楼下。
不断挥击目标的颜色球,苫小牧的队员们心声统一起来:岂可修!我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