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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灰原是在听天书的时候被通知去做突发任务的。

前面老师讲着听起来好像有点懂、又好像不太懂的知识，咒力啊、咒灵啊、术式啊，诸如此类听起来好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的东西。右边的七海不住地点头响应，左边的灰原瞪着一双眼睛一派茫然的样子估计比你好不了多少。

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闷，阳光透过玻璃映照在你身上的时候还不算炽热，只是当你头快点到桌子、猛然间惊醒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背后已是一身的汗。

你扯了下衣摆。即便有鸭舌帽挡住了你的眉眼，老师也能从你头摇晃的幅度中判断你已经昏昏欲睡，但自我介绍叫作辉人的年轻老师并没有管你，你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缘故。

可能是因为他真的不在乎、也可能是习惯了这样的学生，毕竟你相信你的前辈，比如说五条悟一定不会是那种好好听课的乖学生。

也就只能想到这儿了，大脑供你思考这些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在下一秒，你高高昂起的头就又要低了下去——

紧接着一道身影突然闯入了你的感知世界，他从窗边一闪而过，然后敲响了教室的门，你被吓得一滞下意识站起，然后膝盖就倒霉地强力撞上了桌底板。

你当然没反应过来要用咒力去防护，极快的速度造成了极大的作用力，不过至少你没把桌板撞裂，否则这意味着相互作用力之下你大概也得歇一歇。

“呃。”已经推开门进来的夏油杰迟疑地看向你：“还好吗？”

辉人老师捏着下巴注视你单脚蹦跶痛呼的模样，犹豫地代你向夏油杰回答：“应该还好。”

“噗。哈——”

你瞪向了这个没忍住、发出笑声的家伙，灰原一边喊着“抱歉抱歉”一边把头扭开了。

你再皱着眉去警告七海：“别以为你把脸埋下去我就不知道了——”

七海仍然趴在桌子上，肩膀抖动得不停，只举起了一只手朝你挥了挥：“抱歉、抱歉。”

这些家伙到底是被谁带坏的呀？你决定把这个锅交给五条悟来背。

“需要找硝子吗，她现在应该在宿舍。”夏油杰问你。

你咬牙切齿地摇摇头：“不用。”要是这也用得着硝子出马，那你未免也太逊了。

好在你的术式至少对痛感没有什么大幅度加强，否则你现在应该已经躺在地上来回翻滚再附加大喊大叫了。

痛感减缓，你揉了揉膝盖，问：“有什么事吗？”

“噢，临时有任务。夜蛾老师说让我们带你们——明明、还有灰原，三个人一起去。这次由你们主导、我辅助。”

“什么任务！”灰原马上高兴起来，他也不怎么喜欢呆在教室里上课。

“出来再说吧。”他又看向七海：“你的话，是跟悟一起。他应该等下就到了。”

七海建人如遭重击，而你放声大笑。

夏油杰安慰似的拍了下七海的背：“夜蛾老师点名说不能让明明和悟一起，只能麻烦你看着悟了，七海。”

“等一下。”你纳闷地说道：“虽然也不是说想和五条学长一块儿，但为什么点名不让我们一起啊？”

夏油杰把拳头抵在了嘴边，像是抿了下嘴角，带着点笑意说道：“估计是怕你和悟一起不靠……不对，是太有效率了吧。”

“你刚刚咽回去的是‘不靠谱’吧！是的吧！”你大声地责问。

夏油杰给了个灰原一个眼神，灰原向你鞠了一躬大声喊了句“抱歉！”，然两个人干脆利落地各抓住你一条手臂就把你往外拖。

喂！这可完全看不出有歉意的样子啊！你耍赖地往下一坐，一边费力地挣扎着一边求援：“七海——辉人老师——救救我——”

七海冷眼看着，似乎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辉人老师微微一笑，朝你背影点头致意：“祝您武运昌隆。”

*

“我是‘无术式’啦。”灰原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所以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

在车上，作为即将速配成功的“战友”，你们开始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有咒力、但没有术式的术师。

如果说五条悟可攻可守“无下限”、夏油杰万金油且机动性强的“咒灵操守”在天赋定论的咒术界里属于上上签的话，你倾向于辅助指挥的“天眼”在1V1的项目中只能是个中签，好在你的体术天分优异、且咒力相关项目也属于一流，综合起来只要不和五条悟这类奇葩相比，也绝对是咒术界的T1水准。

但如果完全没有术式，咒力平平无奇……恐怕很难作为术师在一线坚持下来。

——不过。

如果体术能做到像“那家伙”一样。

那就绝·对·可·以。

“啊……说到这个来着！”相原监督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声说：“后备箱里！”

“七海同学入学的时候就配有咒具……除此以外，夜蛾先生拜托我把这些也带上了。盒子里的是给明明同学的。箱子里的多一些，夜蛾先生的意思是让灰原同学多试试几个，看哪个顺手。”

后备箱和内部是相通的，你先前注意到后面摆着一个棕色的长盒子，还有一个略大的箱子，先入为主地以为是相原自己的东西。毕竟那旁边就是搁着的衬衣——大概是出于社畜习惯额外存放的可换衣物。

你扒着座椅蛄蛹着抓向后面的盒子，但失败。

坐在副驾驶夏油杰屈起手指，指尖泛起黑色阴影转瞬间凝结成一个小小的咒灵。

你和相原出于术师的本能同时打了个寒颤。

黑漆漆的咒灵从夏油的肩膀上弹到了后座，但没有越得过后座靠椅。你两指捏起它丢到了后备箱，黑色的小球两侧冒出大概是手指的东西，推着盒子向你靠拢。

灰原雄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好厉害！”

“可怕，太可怕了！”你大声说：“这样下来你岂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它们做！？”

“倒也没有这么夸张。不过，是省了很多事。”

它在成功把盒子推过来后又停留在了盒子上面，“手”抓住盒子两边。

你把盒子拿起来的时候它正把自己紧紧固定在上面。

你摸了摸它的脑袋，它蹭了一下，然后抓在了你的手指上。

搞不好，这家伙是有点智力的。

你顺手把它递回给夏油杰。灰原兴奋地凑到了你旁边，你用手肘顶了下他。

“你觉得会是什么？”你问。

“我还没见过咒具呢！它们会变形吗？像假面x士腰带一样？”

“为什么会想到那种！战斗时还有喊变声语什么的不要为难术师了好吗！”你吐槽道：“就跟普通的兵器差不多，区别只在于能够承受或者携带咒力！”

盒子不重，长约三十厘米。上面用细绳打了个活结。

这种长度的话，基本上就是——

一把裹在牛皮套里的短刀。手柄是棕褐色实木，刀刃肉眼可见的锋利。

旁边还有张小纸条。

【这个长度的短刀对你而言应该是比较合适。如果觉得不够好，那就自己挣钱买吧。——夜蛾】

哪怕是垃圾水平的咒具，只要沾上“咒力”这词就会溢价数倍。优秀点的咒具更是随随便便就能成普通人眼里的天价。

“应该是二级咒具。”你忧心忡忡地说：“夜蛾老师这辈子还能有钱娶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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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人都不太有胆量八卦夜蛾老师的爱情运。

夏油杰咳了一声，问：“还有多久到？”

相原监督回答道：“大概还有十分钟车程。”

“我们这次去哪儿？任务是？”你问。

“主要是一个二级咒灵，不过判断是刚刚脱离三级、晋升到二级的水平。对于灰原和明明同学来说对付起来应该绰绰有余。在市中心商业街的一栋老楼，附近都已经紧急疏散了。考虑到现在媒体正在关注，也为了避免造成民众恐慌……辛苦几位到时候动静小一点。”相原监督有恳求般说道：“千万不要像上次五条同学那样，让那些民众‘遗忘’花了我们好大的力气。所以请尽量……”

“是！”灰原大声地说。

“我们的一年级都是很乖的孩子。”夏油杰诚恳地说：“不会像悟那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心虚。

但毕竟你的术式摆在那里，纯纯肉搏战总不可能把楼搞塌吧？于是你又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