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招呼。
最后看向眼巴巴的小木,摸了摸它圆溜溜的脑袋,“早上好,小木好厉害,已经变成大庄园的大管家了。”
小木的显示屏放起烟花,机械音有点卡壳:“早早早早上好,是的,不负所托,不负众望。”
沈榭又问:“傅泽远呢?”
小木的cpu狂转,给傅泽远发“沈榭一起床睁开眼睛就是想你”,另一边不动声色地回答:
“去天枢星了,他现在应该在开会,中午有一个星时左右的休息时间,需要我把通话安排上吗?”
沈榭摇头,“不用,不要打扰他。”
小木点点头,见沈榭还想继续休息,贴心地给他盖好被子,离开房间。
然后继续给傅泽远发消息:
沈榭关心傅泽远的身体健康,害怕打扰他的休息,拒绝了午休时间的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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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来开去,大方向的事都已经定完了,只是上面那个傻逼三皇子天天总有新想法,以至于有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定不下来。
傅泽远听着他不知道哪个亲戚在上面滔滔不绝,说什么这次比赛要重振皇室的威严和荣光,让所有人知道三皇子才是天命所归,意兴阑珊地垂眼看消息。
八点就起?想他?关心他?
也是,昨天不知道怎么想的,只是亲个嘴就算了,没让他难受,也没让他疼,难怪大早上起来就开始撒谎作妖。
傅泽远点开家里监控,沈榭卧室里放了二十六个,能够让他全方位多角度地欣赏被他关进笼子里的沈榭。
昨天清理完小机器人的内存后,傅泽远鬼使神差地去搜了几本看,惊讶又不甘地发现,那些男主的手段竟然有可取之处。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甚至还很欣赏这些手段。
所以直接就给沈榭安排上了。
关着他,剥夺他的自由,打击他的自尊,钓着,让他对自己求而不得,感受他那时的相同的痛苦。
在沈榭向他求婚之前,他不会原谅他。
傅泽远平时总沉着脸,战斗欲很旺盛,一副谁惹了他就要天凉王破的姿态。
今天频频看终端,还时不时地笑,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散会后,作为这次比赛的资方之一的沈消,跟上傅泽远。
傅泽远去了休息室,下午还有其他活动,可以不参加,但是他现在不想这么快回去,搞得他多在乎沈榭似的。
沈榭躺床上玩游戏,用的是他之前就收购的古董级的掌机,盘着腿坐地上,背靠沙发。
他选了一个离沈榭最近的角度,把画面放大,看沈榭舔了舔嘴唇,啧了一声,远程遥控小木给沈榭送水。
咚咚。
傅泽远抬眸,休息室都是单人单间,消息灵通的都知道谁在哪休息,谁会那么不长眼睛地来打扰他?
傅泽远没动,指尖轻点,门开了。
看到门外的沈消,傅泽远挑眉,没有把放大的终端画面关闭的意思,懒洋洋地问道:“沈总有事?”
沈消没什么表情,反手关门,坐在傅泽远对面,直接道:“听说傅总拍了个很有意思的藏品,过来看看。”
“哦?看出什么来了?”
沈消这才看向那摆在两人之间的投影。
里面的人正在喝水,游戏正在要紧时,水也没好好喝,被小机器人劝着喝了两口就立刻放下,只是把唇瓣润了润,又继续去玩游戏了。
“像。”沈消看了一会,说:“你有没有查他的上家?”
傅泽远知道他什么意思,想从他这里探听点东西,来确定沈榭的身份。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但傅泽远心情蛮好,也愿意和他多说两句,“罗亚族送来的,人收了钱就走,没什么特别的。”又意味深长道:“沈总对他很感兴趣吗?送你啊。”
沈消:“行。”
傅泽远:……
傅泽远本意是让沈消彻底打消警惕,没想到这b人不愧是沈榭养出来的,脸皮同样厚的惊人,连客套的推拒都没有,就开始给人打电话想要上门接了。
“通讯挂了吧沈总,昨天刚拍的我还没玩够,等腻了再说。”傅泽远点烟,“再说了,我买他是为了睡他,你要去干嘛?缺爸?”
如果是在联邦,傅泽远说话还会收敛一点,但这是帝国,沈消才是那个外来人,他当然就肆无忌惮了。
但沈消没有被激怒,平静地看了眼傅泽远:“你好像很喜欢他。”
傅泽远警惕起来,越发装得像无所谓,吐出一口烟,“花大价钱买的,我不像沈总,财大气粗,说克隆就克隆,我难得买个这么像的,总得珍惜着点玩嘛。”
沈榭被拿去克隆的消息是上层圈子里秘而不宣的事实,傅泽远也有所耳闻。
之前听说有个克隆的沈榭在洛尔的船上醒了,上蹿下跳和洛尔一起被送进监狱,等洛尔处刑结束,不知道怎么又惹到了他,头都打掉了。
而之后洛尔也没出现,借着死去的名义,估计又去做他那些让联邦帝国都头疼的坏事去了。
洛尔毁掉的那些船不过是他实力的冰山一角,是更加逼真的拍摄现场。
帝国观众很喜欢看这种戏剧性的东西,埋伏在星盗船上的主角阿文德智勇双全,在危机四伏的星盗船上,和扮演洛尔的星盗头子周旋,最后和替身沈榭联手,把洛尔送进监狱,走上人生巅峰。
这是帝国和联邦默许的项目,洛尔无聊加入演出,没人认得他。
他们是阿文德故事中的配角,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在过度娱乐化的帝国,现实和虚拟的界限几近没有,没人会在乎事情的真假。
他们只知道洛尔死去,正义战胜邪恶,爽就行了。
至于那些严肃的、和阴谋权贵之间互相纠葛的事,就是联邦那头要挠秃了头该思考的东西了。
缭绕的烟雾影响中间的监控成像,本来清晰的画面也变得雾蒙蒙,烟雾散去后,本来在房间里打游戏的青年,放下了游戏机。
沈消和傅泽远都安静下来,看里面黑发黑眼的少年走近浴室,随后传来水流的声音。
傅泽远突然关闭终端,皮笑肉不笑道:“下午还有事,沈总请回吧。”
沈消起身,温和有礼地弯起嘴角,“那就不打扰傅总了,以后有机会我亲自上门拜访,我与傅总一见如故,应该有很多话能聊。”
傅泽远假笑:“好。”
沈消刚离开,傅泽远就把气撒在沈榭身上,开了大喇叭质问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沈榭:“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
沈榭找到声音来源,是靠近床边的那个摄像头,他晃晃悠悠地走过去,脸红得像发烧。
他咬着牙,也不装听话了,捏着镜头往自己浴袍里放。
光线昏暗,但是可以明显看到,从大腿根部往下滑落的透明水渍。
傅泽远懵了,热血兵分两路,一部分往上,一部分往下,“你……”
沈榭在那边濒临崩溃的声音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泽远,滚回来,我要被你弄死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