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的场面有些剑拔弩张,原本的张舞和其他人都不见了,估计是离开了。
蒋煦看着刚刚进来的江舟,颓靡的眼更红了。
“莫临渊,你告诉我这个Beta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偏偏选他,不选我,起码我比他耐c,能让你爽啊。”蒋煦简直语出惊人,完全没有耻意。
“住嘴!蒋煦!”莫临渊听不下了,声音响彻着这个包间。
蒋煦继续毫无节制的发疯:“江舟是不是还没见过你fa情的样子?你为了那个Omega要死要活的样子?”
本来置身事外的江舟忽地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意,他没猜错,莫临渊依旧还想着那个和他完成终身标记的Omega。
更让江舟痛的是,他现在怀疑莫临渊和蒋煦在III区的时候有一腿,不然蒋煦怎么说出这种话?
是他活得太蠢了,真的指望着莫临渊是一心一意爱着他。
身体的顽疾随着酒精的催动开始痛起来了,江舟慢慢依靠着墙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尤其是...莫临渊。
“蒋煦,你能不能别他妈发疯了,我已经给你脸了。”这是江舟第一次见到家教良好的莫临渊说脏话,看来是急了。
莫临渊看着离自己远远的江舟,再一看旁边的程楚钰,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哈?我发疯?我疯了我才会为了你去那么危险的III区,去给你挡枪子。”蒋煦给自己又点了一根烟,猛地抽起来,十足的老烟鬼。
蒋煦又说:“我一个Alpha愿意给你睡,愿意给你挡枪,你凭什么不答应和我在一起?”
“你是真的希望我撕破脸面是吧。”莫临渊的声音里已经夹杂了暴怒、怨气,信息素压都压不住。
正抽烟的蒋煦完全不以为惧,烟气从脸前吹去。
莫临渊接下来一字一句都是往蒋煦脸上打:
“你真以为,你替我做什么了吗?你们蒋家在III区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暗中阻拦,我甚至都能赶在江舟结婚之前回来。”
“这几年,我失去的东西比你多得多,我去III区是为了江舟,我回来也是。”
“蒋煦,你背刺我。”
之前莫临渊是出自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所以对于这些事情只字不提,没有和蒋家再来往,没想到蒋煦蠢得非得把这些事都提出来。
而且,莫临渊失去的这几年,恰巧正是江舟与程楚钰结婚的这几年,如果他能早点回来,或许江舟就不会和程楚钰结婚了。
“临渊!那些都是我父母逼我做的,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蒋煦丢下烟头,眼巴巴的看着莫临渊,他没有想过莫临渊都知道。
对于蒋煦这种心胸狭窄的人来说,他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一切。
“呵,我在废墟断水断粮的时候,奄奄一息,蒋家可是下令不准帮忙,逼着我死呢,恨不得莫家再少一个继承人。”莫临渊冷冰冰的说着,更多是愤恨、不理解。
或许,莫临渊确实在友谊这方面运气不好,高中也是,总是被人背叛,然后捅刀子。
其实莫临渊根本不在乎蒋煦喜欢他这件事,毕竟喜欢莫临渊的Alpha也不在少数,也并不会因此破坏关系。
一时间,局面微微变化,都沉默下来,蒋煦都不知如何狡辩。
所谓的爱慕也抵不过一切的利益敌对。
蒋煦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利己而已,莫临渊敢拼敢死,这一切都是蒋煦不敢做的,生在大家族,依靠着锦衣玉食长大,是绝不敢轻易的背叛家族的。
江舟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从来不知道那么矜贵的莫临渊在III区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被暗算,差点死在III区没回来。
而这个时候,宋天琛又添了一把火。
“江舟,你和程楚钰喝的是同一瓶酒吗?怎么身上的酒味都一样?”
江舟汗毛竖立,一时的害怕掩盖住了身体上的疼痛,他和莫临渊对视一眼,莫临渊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似乎被伤害到了。
程楚钰无所谓这件事,半开着玩笑说:“这都被发现了,和前夫叙叙旧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句话像是也在说,旧情复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我说,不是的。”江舟的视线在莫临渊和程楚钰之间来回游荡,但是因为尖锐的疼痛,不想移动身体。
莫临渊的怒意还没消散:“不是的话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江舟,你要不要干脆和他离了算了,我都看出来了,莫临渊都没看出来吗?我知道,你在痛对不对?”程楚钰发现了。
他又连着说:“毕竟我和你结婚两年,他能有我了解你的身体状况?”
江舟意识到,在他和莫临渊失去的近七年多的时间,失去了太多太多接触和了解对方机会,最荒唐的是,总是通过情敌才知道对方的过去。
“对不起,江舟,我不知道。”莫临渊没有纠结过去,而是先为刚刚的生气道歉。
疼痛和酒精让江舟有些眩晕,他低声呼唤着莫临渊:“我们早点回去好不好?这里太吵了。”
“好。”莫临渊向他走去,轻松拦腰抱走江舟。
江舟在他怀里扣住他的肩膀,紧紧的把脑袋贴在莫临渊的胸口上,他只要一碰到莫临渊,莫临渊的温度、体味都能把质疑、不安抛却。
众人看着离开的两人,反应不一。
江舟被莫临渊抱上车后一直晕晕的,酒精的作用上来了,江舟也不知道刚刚喝的酒到底是多少度。
到家后,江舟被抱着放在沙发上,莫临渊找出医药箱,问他要不要吃止痛药。
江舟迷迷糊糊的说:“你确定我能...吃药吗?我刚刚喝了酒。”
莫临渊也觉得自己一时糊涂,居然问了一个喝了酒的人能不能吃药,一些药物是明确吃药期间禁止饮酒的。
“那现在呢?还疼吗?”莫临渊细声细语问着。
江舟闭着眼问:“你忘不了那个Omega对吧,你不用强迫你自己和我结婚的。”
换做是清醒的江舟,是绝不敢问的,越清醒心就越痛。
莫临渊揽过他的头,沉默又坚决的拥住江舟,蹭了蹭熟悉的Beta的味道。
他低头凝望着江舟的脸庞说:“这个Omega是你。”
迎来的是更久的沉默,江舟的大脑无法思考,他埋头,贴在莫临渊的胸肌上,迟钝的说:“可我是Beta...”
Beta是不会和Alpha有终身标记的。
“我不会认错人,我也没有认错人。”莫临渊揉了揉江舟的后脑勺。
“你过分了,你又在骗我。”江舟执拗着。
莫临渊冷笑一下,顺着江舟衣服的侧边口袋摸出了一张房卡,阴冷又怪异的说:“江舟,你要不要看看这个是什么?”
江舟从怀里仰头看,愣愣的说:“这不是我的。”
“要不是我早点来,你是不是就和程楚钰去酒店了?”莫临渊吃醋了,醋的很明显,但依旧耐心的等江舟解释。
江舟思索了一会,觉得大概率是吃饭的时候别人给他塞的。
“不是,应该是别人塞给我的,但我不知道有这张卡,不然我早扔掉了。”江舟解释完,又爬回莫临渊的怀抱里。
他的怀抱真是温暖的地方,酒醉的江舟肆无忌惮的表达着自己对莫临渊的依赖。
“真的吗?你能答应我只跟我在一起吗?嗯?江舟?”莫临渊拍了拍江舟的背,江舟酒后显原型了呢。
江舟能听见莫临渊的心跳声,平稳有力。
他喃喃的说:“不能答应,但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不能答应也不想分开,江舟啊,你是想脚踏两只船吗?”
“没有,你是我唯一的船,唯一能渡我的舟。”
江舟感觉自己在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可他已经很努力说话说的很有逻辑了。
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笑,莫临渊托着他抬高,直直的看着他的面容,真诚又凝重的说:“但你应该答应我,只跟我在一起,也不能分开。”
“我不敢。”
“你必须敢。”
“好,我敢。”
莫临渊还是不太信,又问:“舟,我不在意过去的七年里,你心里有没有别人,但你起码答应我以后都得有我。”
江舟微微眯着的眼睛瞪大了一些,缓慢的说:“什么过去的七年有没有别人,明明一直都是你。”
“怎么证明?”
“你靠近些。”
江舟轻轻的亲了一下莫临渊的侧脸,带着浅淡的酒香味。
“所以呢?”莫临渊不解。
江舟靠在肩膀上,说着他自己都搞不懂的事情。
“我对别人都没有过这种欲望,我很痛苦的时候,只想死,一了百了,唯独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产生了一点活的想法。”
“其实,我和你结婚是有私心的,我有的选择不止一个,但我只想选你。”
他说的是实话,江舟从高中时代到大学,学校都是顶级的,能接触的有钱人多了去的,他要真想靠着结婚还债,选择本就不止莫临渊一个。
而莫临渊充耳不闻,仿佛只听到了选择不止一个这句话。
“原来我只是个选项啊。”
“你到底在听什么?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江舟一生气,直接堵住莫临渊的嘴,气愤的亲来亲去,莫临渊见到那么主动的江舟,心里简直乐开花。
湿润、滑腻的舌交缠在一起,粘腻的□□流淌着,唇齿间的温热让江舟欲罢不能,他仰着头,像接受着神明的垂爱,主动又小心的湿吻着。
才过一会,江舟就吻累了,喘着气趴在莫临渊肩头一动不动。
“我想睡觉了。”
“好,洗个澡再睡吧。”
江舟转眼间被莫临渊扛到了浴室,扒的干干净净的,丢在了浴缸里,江舟趴在浴缸旁边,像怕被水溺死的猫一样挣扎,很不听话。
“我不要洗,我要亲你。”江舟无可救药的往莫临渊怀里拱。
江舟撅着嘴往前凑,莫临渊是真惯着他,哪怕是被蹭的衣服上都是水,也答应他,江舟湿哒哒的手臂紧紧的扣着莫临渊。
浴室云雾缭绕,水蒸气充斥着房间,温暖的灯光照着每一处,一切都清清楚楚。
江舟恨不得爬出浴缸整个人挂上去,腿扭捏又不安的在热乎的水里蹬着,江舟扣着莫临渊,分开一会儿,又贴上去。
莫临渊看着ChiLuo的江舟,憋着劲儿把他推开,喊道:“不能亲了,洗完就去睡觉。”
他感慨,幸好没让江舟自己洗,这个状态他都怕江舟溺死自己在浴缸里,但是,江舟怎么老在点他的火,他才不想对着一只酒鬼下手。
给江舟终于折腾着洗完放床上睡着,莫临渊才去洗澡的,一个人在浴室里呆了很久。
江舟早上醒来的时候,以为是在自己的房间,结果差点被吓到,看到莫临渊又放心的躺下来。
细细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江舟尴尬到无地自容,又偏偏他都记得,不是说好喝了酒都会忘记的吗?
他不觉得他对莫临渊说真话的时候尴尬,他觉得尴尬的是,莫临渊居然给他洗澡!
疯了,一定是幻想。
可是他记得很仔细,记得莫临渊是怎么扒他衣服的,疯了,都疯了,莫临渊脑子是有问题吗?就不能直接把他往床上一放就得了。
他不仅觉得莫临渊疯了,他也觉得自己疯了,简直像是人格分裂,江舟是绝对不会承认昨天晚上的自己的。
升高的体温让江舟觉得有点过热了,伸出一只光滑的腿,仔细一瞧,没!有!裤!子!
江舟转头看着旁边的莫临渊,恨不得把他叫起来,问他睡裤去哪了。
但他又不敢真的把莫临渊叫醒,心如死灰的躺着。
感受到旁边动静的莫临渊慢慢睁开了眼睛,眯着眼,顶着一张无死角的俊脸靠在江舟的颈窝里,呼吸的气息涌在皮肤上。
江舟面无表情但是脸红:“我裤子呢?”
“懒得给你穿了。”
“好。”江舟咬牙。
忽地,被子里的一只手摸上江舟薄薄的肚子,轻柔的摁了一下。
莫临渊哑着声问:“为什么你的肚子上会有一道疤?”
江舟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