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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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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重大的宫宴,夏文姜都会参加,但寒食节说大不大,多是年轻女眷参与,夏文姜平日政事繁忙,便全权交由夏舒负责。她只在自己宫中办一桌小宴,摆几个菜,等官员宴饮结束后,请元洵来吃,既是维系母子关系,也为了试探官员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话。

是以杨琬来到永寿殿外水池旁时,并没有看见其他人,想来平日伺候的宫女太监此刻也都忙里偷闲,趁机饮酒享乐去了。

冬夜水寒,杨琬脚刚涉入池中,便觉得冷气直窜入脊梁骨,刺骨的寒。但她再冷的时候也下过水,咬咬牙,闷头潜入水中,借着月光,在池底搜寻起来。

起初只见一些淤泥水草,她用手四处拨动,却把水搅得更浑浊,味道上来,她一阵恶心,不得已浮上水面休息。

她怕殿中宴会散去,有人出来,不敢耽搁,深吸口气,估算着玉衡扔石头的距离,又没入水中,在附近搜寻。

可池底杂物众多,此刻光线又晦暗,哪里能找得到?

她数次浮起沉下,皆无功而返。

心中挫败,又不愿认输,她正准备再次入水,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赶紧躲入水下,只听有人道:“王胥,你说这里有人?你见着女鬼了吧。”

一个年轻男子声音道:“刚才明明看见一个人头,怎么没有了?奇怪。”

“一个人头?那不是女鬼是什么?你眼花了吧。”

“就在这池塘里,好像在那根荷叶梗下面。”

“越说越吓人,快走快走,换过班了你管那么多干嘛?”

王胥不肯,几人又拉扯几句,杨琬都要喘不过气了,才听几人离开。

杨琬猛地从水中钻出,心道:小护卫这么较真,差点憋死我!

忽见月光下,池塘中有一群小鱼游过,其中一尾鱼鳞上泛出朱红色,她心思一动,扎个猛子,随小鱼游去。

越往深处,越见更多红色鱼鳞的鱼。再往下到底,只见一团团裹着药渣的布包落在泥中。原来这药渣中有朱砂,沉在水里,被游过的鱼沾上,故而本是青色的鱼鳞变成红色。

杨琬赶紧取了一个布团塞在荷包里,再游到池边,听四周没有声音,从水中冒出头。

一张英俊年轻的脸横在眼前。

“鬼啊!”杨琬忍不住叫出声,扭头就要躲入水中。

却被王胥一把抓住,提起来:“什么鬼?我是保护宫门的卫士。你为什么要躲在此处,难道是刺客?”

捏了捏她骨骼,分析道:“你不是练武的人,我要把你交给旅贲令。”

杨琬急了:“你敢?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

“你是什么?”

杨琬如果说出自己身份,被太后知晓,定然会引起怀疑。但这小卫士又抓着她不放,她心一横,另一只手拉下自己衣服,露出大半肩膀,一把抱住王胥:“你非礼我!”

王胥刚弱冠,哪里与女子这般亲近过?

脸刷得红了,眼睛赶紧从肩膀上移开,钉在远处地上,一动不动,手也松开,齐齐举在空中:“我没有。你胡说!我都不认识你!”

却闻见女子特有的脂粉香气,赶紧闭住呼吸,那香气却还是丝丝袅袅钻入鼻中。

杨琬还没见过这种反应的人:“你憋气干什么?我身上很臭?”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闻!”王胥开口,感觉一阵幽香袭来,赶紧又闭口不言。

杨琬怕被其他人发现,威胁道:“你要把我交给旅贲令,我就跟他说你强逼我不成,因爱生恨,想陷害我!”

哪知王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闻言正色:“我是卫士,自有保护宫门安全职责。你行踪可疑,若不能给出合理说法,我定要把你交上去。”

“非礼宫女,旅贲令若是把这事告诉皇上,你的小命就没了!”

“我行得正坐得端,皇上明察,必然可以还我清白!”

“你!”杨琬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被一个卫士撞破计划,极委屈又害怕,一张脸青了又白。

冷风吹来,她身上本已湿透,此时更觉寒冷,打了一个喷嚏。

王胥见状,脱下外袍,裹在她身上。

“你都要送我去死了,给我披衣服干什么?”杨琬不解。

“你没做亏心事,怎么会死?”王胥道,“旅贲令会查明真相,你若真是宫中人,他不会为难你。”

杨琬见王胥君子风范,计上心来,松开手,望着他可怜巴巴道:“我是伺候宫妃的宫女,今早娘娘拜见太后时,落了耳铛在附近,她平日最讨厌我,就打发我来寻。可耳铛那么小,早就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我怎么能找得到?回去只怕又一番打骂。”

宫女中亦有等级,很多地位低的,经常被地位高的使唤打骂,或是推出去背锅,屡禁不止,每年因此而死的不少,王胥也听过一些传闻。

他到底年纪尚轻,容易相信人,杨琬又如此示弱,他便道:“什么样的耳铛,我给你找去。这里天冷,你再找下去会生病。”

“是一对珍珠耳铛,和普通并无二样。”杨琬见他真准备去找,心道真是个实诚人,又担心他找不到一直找,那自己今晚怎么脱身,赶紧拦他,“算了,找不到的,这是她们在为难我。”

王胥道:“我见我娘戴过,我向她要了给你,你就可以不用受罚。”

杨琬见他信了,刚想答应,却听远处殿门传来一声“摆架乾元殿”,她知道这是皇帝的御辇,赶紧拉王胥躲到林中一棵大树后,王胥不解:“为什么要躲?”

杨琬道:“你傻吗?我身上湿透,披着你的衣服,被别人看见会怎么样想?”

“可我只是——”

“只是什么?让你逞英雄,英雄救美,活该!”

王胥从未见过这种女子,一会儿可怜兮兮,一会儿伶牙俐齿,真是拿她没办法。

两人说着,御辇已经走近,贺喜来到刚才两人站的地方,皱眉道:“真奇怪,明明刚才看见有人在这里。”

元洵今日酒喝的有些多,头有些胀,闻言道:“若有刺客也会藏在林中或水中,叫巡逻卫士来搜。”

他这话一说,王胥和杨琬心都一惊。

好在一人给他们解围。

夏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另一边,柔声道:“臣妾参见陛下。”

元洵有些惊讶,抬起帘子,见真是夏舒,道:“你怎么在这儿?”

夏舒道:“臣妾今早拜见母后时丢了双耳铛,宫宴方才结束,得了空,特来寻找。”

丢耳铛?还晚上来找?别说元洵,宫中但凡有些阅历的都不信。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衣衫,上面绣着白色荼蘼花,十分清浅,不施粉黛,挽了个坠马髻在一侧,松松垮垮的,多了几分随性,又簪了一小朵珠花,显得格外素净。

这是来和好的,元洵心中有了数。

风徐徐而来,夏舒发丝被吹起又落下,身子有些瑟缩,她见元洵没有反应,又轻轻喊了一声:“陛下——”

声音似嗔含怨,元洵见她双手被冻得通红,想到自从上次吵架,已过了月余,以往从未这么冷待过她,叹了口气道:“上来吧。”

让人放下御辇,拉夏舒上来,放下帘子,将她搂入怀中,一直等她寒气尽去,身子软下来,才道:“不冷了?”

他身上有酒气,夏舒皱眉,元洵无奈揉揉眉心:“白天那些大臣排队敬酒,晚上在母后那儿又喝了一巡。”

夏舒此刻是来求和的,自然宽容许多,见他似有头痛,手放在太阳穴帮他轻轻揉起来。

过了片刻,元洵自觉舒缓不少,止住她手,握了放在身前摩挲:“行了,这几天宫里事多,你也忙不轻。”

夏舒没说话,静静偎在他怀里,过了会儿才道:“有陛下在就不冷。”

这是回答他刚开始的问题。

元洵忍不住笑道:“朕是那火炉?还是那熏笼?怎么一靠近就不冷了?”

夏舒凑近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荤话,元洵笑意更深。

一行人停在乾元殿前,元洵感觉夏舒身体一僵,问道:“还生上次的气?”

夏舒摇摇头,元洵又问:“那今晚在这儿——”

“臣妾是来请教陛下问题的。”夏舒打断他。

请教问题?这可稀奇了,夏舒被夏文姜调教的面面俱到,还有要请教他的?元洵也是醉了,竟忍得住冲动,倒要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携她进门,两人于榻前落座,贺喜让人上了一杯醒酒茶,夏舒端给元洵喝下,才道:“这次进贡的蜀锦玄色暗纹的,给母后送去;金丝牡丹纹的,给太皇太后送去;还有几十匹月白色的,臣妾赏给了前几日进宫朝觐的夫人们。剩下有些熊纹虎纹的,臣妾不知道给谁,想请陛下帮忙出个主意。”

元洵哪里不知道凭夏舒的才智,这事怎么会难倒她?可难得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揭穿,只顺着她话说。

“熊虎之类的,武将用的多,这次打了胜仗,正好做赏赐;大雁白鹤之类的,给少府,荀臻知道怎么安排。”

“亲蚕礼定在十日后,各宫夫人美人兼外臣女眷共一百三十七人,陛下可要看看名单?”

“这事你主持,你看着好便是。”

“前几日下面又选了一批宫女,有几个看着聪明伶俐,臣妾看陛下宫中人手少,要不让贺喜去领几个?”

她说到这儿,元洵觉得有些异样,要知道夏舒以往只有把他宫中宫女往外赶的,哪有往里塞的份?放下茶碗看她,笑道:“只有聪明伶俐?”

夏舒不说话,元洵继续逗她:“没有貌美贤淑的?”

夏舒抬眼,神色嗔怒,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元洵虽知道她这作态没几分真心,还是忍不住心痒痒。神思未定手已伸出,环住她:“贺喜眼神不好,做事却利索,活该他累,还是让他继续带着那些人伺候吧。”

见她笑颜渐开,低头在她耳边问道:“就这些了?”

热气钻入她耳朵,她往外躲了躲,被元洵锢住,才道:“今日宴会,臣妾罚了珠儿。”

这事传的很快,刚才夏文姜还就这事点元洵,暗示他迎夏珠入宫。

元洵心里打量着夏舒说这话的目的,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摸着她耳垂:“她冲撞了你,本该受罚。只是当众掌掴未免重了些,在场都是女眷,又是宫宴,不能被旁人看皇家笑话去。”

夏舒看向他:“臣妾自然知道重了,可臣妾有私心,陛下知道么?”

她望着元洵,眉目含情,一副爱他爱到骨子里的样子,元洵知道是假象,闭了闭眼,脸色冷下来:“身为皇后,要‘去妒’。”

“人心若是这般容易控制便好了。”

她神色哀愁,配上今日装扮,像露出肚皮的猫一般,显出难得的柔软。

元洵只觉得今天这酒格外得烈,心中一阵烦躁。

像是泄愤,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露出纤长的脖颈。

盯着她看了许久,从眼睛到鼻子,最后目光落到她唇上,忍了片刻,低头吻上去。

夏舒浅浅地回应。

片刻,元洵离开她朱唇,却不松手,像是妥协一般警告:“皇后只须记住,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旁人再亲也亲不过我们去。只要有些事情你不插手,你想要的,现在有,以后也会一直有,明白吗?”

他说的含糊,但他知道夏舒会懂。

她日常协助夏文姜处理政务,是夏文姜的左膀右臂,一旦夏文姜和元洵的冲突搬到台面上,她就是元洵的敌人。

两人夫妻三载,元洵愿意给她个机会,她甚至不需要站队,只需要中立。

他抛出了球,在等夏舒把球抛回来。

夏舒沉默片刻,垂下眼,才貌似顺从回了一句:“臣妾一直是在陛下这边的。”

元洵有些失望,她没有直接回答。

自暴自弃似的又吻上去,这一次更深更急,侵略性更强,夏舒有些受不住想逃开,他另一只手按住夏舒脑袋,带着茧的手指捏着夏舒后颈,一直到夏舒喘不过气,用手轻轻捶打他肩膀才放开。

却还不满足,又贴上去,吻细细落在她额头、眼角、脸颊、脖子上,见她没有回应,轻轻啃咬她锁骨。

“嘶——”夏舒忍不住吸了口气,脸上呈现痛苦神色,元洵又是一口咬下去,这次更重,夏舒忍不住推他:“疼……”

疼?活该!夏舒不让他开心,就陪着他一起糟心!在外面勾心斗角,回来还要勾心斗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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