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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寨之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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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洵想起之前在水中听到田角向裴世臣问计,道:“之前听田角说夏侯氏要来攻打他们,莫不成就是今天?”

武昭道:“夏侯氏就喜欢夜袭,如果是夏侯雄夏侯德还好,要是他弟弟夏侯荡就糟了。”

元洵第一次听到两人名字,奇道:“不是夏侯雄?夏侯德夏侯荡又是谁?”

武昭:“夏侯雄有两个弟弟,二弟夏侯雄,三弟夏侯荡。夏侯德身体不好,经常在幕后,很少亲自上场。夏侯荡年纪小,是近半年才崭露头角,很多人没听过他,我也是一次碰上和他打了一架,才知道夏侯氏又出了员猛将。”

“他功夫如何?”

“数一数二的好,只是经验不足。他这个人力气极大,偏生还很灵活,是个用戟的好手。你不学功夫不知道,戟这种兵器,集矛、斧、钩三种武器于一体,既可以像长矛一样刺击,又可以像斧子一样劈砍,还能用钩勾住拖拽敌人,是极复杂的武器,就算在军队里也只有一等一的好手才能熟练运用。”

“他们夏侯氏虽然草莽出生,但三兄弟感情很好,又有勇有谋,很多山贼土匪被他们吞并,估计要到数千人的规模,若是都来围攻,田角他们一定抵挡不住。”

武昭说着,拉了元洵裴祯二人起身,急道:“我们赶紧下山,若是被卷入其中,那可真是有性命之忧。”

裴祯却挣脱手,道:“你们走,我回去,救他。”

武昭不解:“裴小弟在山上还有熟人?”

“刚才我们屋子里住了个大夫,是相识的。”元洵解释道。

武昭劝道:“不是我胆子小,而是夏侯氏他们在怀荒郡那种地方能生存壮大,胆色功夫绝不是田角之流能比,你们回去,生死可真说不定。裴小弟,这人对你很重要吗?若是萍水相逢,还是先顾好自己,人各有命。”

裴祯难得神色郑重:“是很重要的人。”

武昭见状,一拍胸脯,道:“好,讲义气,是个好兄弟。你既然都不怕死,我武昭怎么也不能落在后面,我与你同去,看看那夏侯荡这几年功夫精进多少!”

他望向元洵:“小兄弟,你呢?”

元洵却摇摇头:“我功夫不行,跟你们去,只会拖累你们。”

武昭皱眉,显然有些失望,觉得元洵是个缩头乌龟。

元洵道:“你们且上山,我下去找到林乘风再和他一起来接应你们。”

这话说的并不让人相信,毕竟林乘风是来找元洵的,两人汇合,在上山只是多一桩事,还多一份危险,正常人都知道要跑。

武昭见过不少说的好听做的不行的孬种,自然想的到这一层,便道:“只盼你言出必行,别找到林小哥就自顾自跑了!”

元洵道:“自是不会,你们不要硬拼,尽量拖延时间,等我们来。”

又脱下上衣,把身上穿的麒麟甲脱下来递给裴祯:“这是我家里新制的麒麟甲,用小型的金属鳞片缝在皮革上,很轻,防护力很强,裴世臣不会功夫,你回去给他穿上,可以多一份保护。”

裴祯接过麒麟甲,认真道:“我等你。”

*

三人分别之后,元洵按照武昭说的方向一路向下。

走了一段路,听见远处有一阵脚步声传来,难道是夏侯荡的人找到了这条小路?他不敢大意,连忙寻了一根木棍防身,躲入一旁的树丛中。此时昏暗,夏侯荡的人急着赶路,不一定会发现他。

他凝神屏气,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久,一个黑影出现,元洵一棍子打上去,那人身形倒是十分灵活,一扭避开,一脚踹在元洵胸口上,喝道:“哪里来的小贼?”

这声音,元洵大喜:“冯姑娘?”

冯燕燕惊讶道:“你是袁家哥哥?”

“你这一脚踹得可真狠,比男人都狠!”元洵的胸口隐隐作痛,不禁称赞道。

冯燕燕有些惊慌,支支吾吾道:“你胸口怎么样?”

元洵:“疼是疼的,不过看见你就好多了。”

冯燕燕:“油嘴滑舌。”

元洵:“是真心话。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夏侯荡的人攻来了。”

谈到正事,冯燕燕赶紧拉了元洵:“我跟着林大哥他们一起来的。一开始他们看我是女人,不让我来,我说女人又怎么样?女人就不能来了?难道他不是女人生的?他们说不过我,只好把我带着。你看,我比他们先找到你呢。可见女人不比男人差。”

冯燕燕还是一如既往伶牙俐齿,元洵听得有趣,赞同道:“你说的没错,他们一群男人还不如你一个女人找的准。现在你这个女人可以带我去找他们那群男人吗?”

冯燕燕却道:“我才不,我要让他们再找一会儿,看他们再说我不行。”

这倒是小孩子心性。

对付小孩子,元洵可太有经验了,他笑道:“你不带我去,要是过一会儿,他们中有人找到我,不承认是你找到的,怎么办?岂不是不仅要被他们笑女人不行,还要被说你撒谎?”

“那可不行,你是我先找到的,他们再找到也比我慢!”冯燕燕急道,“我这就带你下去,他们就在下面岔路口的地方。”

两人走到岔路口的地方,却不见林乘风等人踪影,冯燕燕道:“不好,我刚才为了先上来,骗他们说在另一条路看到你,他们怕是顺着另一条路去找了!”

元洵心想林乘风虽然看着忠厚,但毕竟是将门之后,不至于听了冯燕燕一句话就让全部人去另一条路寻找,但他来不及多想,一个黑影举着大刀向冯燕燕背后砍去,元洵一把拉过冯燕燕,喝道:“是谁?”

那人道:“是你爷爷!”

冯燕燕张口就要反骂回去,被元洵制止。

元洵见那人腿上似是受伤,但手上有刀,身体也是健壮,他带着冯燕燕肯定是打不过的,当即道:“你打错人了,我和你一样,是来寻上山路的。”

“你们也是三当家的人?我怎么看你旁边那个那么瘦?”

元洵解释道:“这个是我抓来带路的,他是田角手下。”

说完,示意冯燕燕说一句。

冯燕燕粗着嗓子道:“两位大爷饶了我吧,我只是混口饭吃,前日子才加入,连田大王的面还没见上呢。”

那人应是相信了,道:“什么田大王?一个大窝囊废收了一群小窝囊废!你快带我们上山,不然把你推下去!”

冯燕燕不知道怎么带路,看向元洵,元洵下巴往另一条道一抬,她立刻会意:“知道了,两位大爷这边请好。”

岔路口的另一条路是沿着山崖边上开的一条道,十分陡峭,一不小心滑下去,怕是骨头都摔碎了。三人冯燕燕走在最前边,元洵走在中间,夏侯氏的人走在最后。

元洵环顾四周,不见林乘风等人,只好让冯燕燕加快步子,以期能把后边的壮汉甩下。偏生这壮汉虽然骨架大,走山路却颇为熟练,怎么甩都甩不掉。

元洵刚才和壮汉聊了一会儿,得知他是怀荒郡抚平县人,叫余贤,两年前跟了夏侯荡。

元洵和余贤套近乎,道:“还是咱们夏侯氏的伙食好,你看他们一个个都这么瘦,像闹饥荒似的,怎么能打得过我们?”

余贤得意道:“田角这种小山贼,平日里也就吓唬吓唬那些老百姓,能混口饭就不错了。我们可不一样,跟着三位当家的出生入死,顿顿都要吃一斤肉!”

冯燕燕看不惯道:“还不都是搜刮民脂民膏,能有多大区别?无非一个抢的少,一个抢的多。”

余贤道:“谁说的?我们早就不干那种事了!这几年,我们只抢句黎人的牛羊,平日句黎人不来的时候都是当家的亲自领我们种地,当家的杀也是杀那些不听话的农户,周围百姓感谢想加入我们还来不及,谁跟你们一样?“

冯燕燕:“我不信,你是夏侯雄的人,自然替他说话。”

余贤反驳:“我以前就是抚平县的农户,他对我们不好,我为什么加入他们?”

冯燕燕:“你是农户,想要打句黎人,为什么不参兵,而却去做山贼?”

“当兵能拿多少钱?当山贼拿多少?三年前玉城打仗的时候,我家十三口人都成了流民,到处乞讨为生,要不是我做了山贼,我女儿将来出嫁的嫁妆都凑不齐,你说我是应该去当兵还是去做山贼?”

元洵知道这些年朝廷收不上税,各方面的开支都缩减,军队也不例外,百姓吃不上饭,他又有什么资格怪他们去做山贼呢?

冯燕燕拉过元洵小声道:“别听他的。想要钱罢了,找那么多借口。我们村子里多少人一年吃不上一顿白米饭,紧巴巴过日子,也没加入山贼。夏侯氏发家的时候杀了多少人,那些人里有多少真该死,他们心里清楚,在这里装可怜。”

元洵知道两人都有各自的道理,也不想在这里争吵,顺着她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什么叫也有道理?我说的就是对的!”

冯燕燕气得加快速度,差点一脚滑下去,还好被元洵拉住。

元洵又和余贤聊了几句,余贤说起他女儿,骄傲道:“我女儿可是数一数二的勤快,别家女儿三天才能织一匹布,我女儿可以织一匹半,我都舍不得她嫁人!”

元洵听他说话,却是像是朴实的农户,没什么歪心思,便想找个法子,既不杀他,也能摆脱他。

他自知自己功夫不好,只能智取。环绕四周,见旁边有一条小路,十分狭窄,心生一计,拽了冯燕燕一把,示意她往那边走去。

冯燕燕不解,但见他坚持,只好换了方向。等走到一路一半,只听后面余贤气呼呼道:“这什么破路,这么窄?卡住我了。快,你们拉我一把。”

冯燕燕这才知道,原来元洵是见小路狭窄,余贤的体型过不来。她笑着拍手:“你真聪明,现在看他还能把我们这么办?”

她这一放松,忘了压低嗓音,本音冒出来,余贤立马听出来:“怎么有女子的声音?好啊,你是个女人?你们耍我!”

冯燕燕一惊,吓得往后退,却看余贤虽然嘴上大骂,但还是挤不进来,笑道:“女人怎么了?有本事你进来杀我啊。”

元洵拉住她:“你别刺激他,万一他真挤进来怎么办?”

冯燕燕道:“那我们就把他推下山崖去!”

她不待元洵出口,伸手就要把余贤往外推,元洵道:“小心!”

却已经晚了,余贤也不知使了什么功夫,一把抓住她两只手臂,把她往外拖,恶狠狠道:“好啊,你这臭婆娘,还想推我下去,我告诉你,我下去也抓着你,你也得给我陪葬!”

元洵上去帮忙,想把两人分开,但余贤死活不肯松手,冯燕燕道:“你找块石头打他脑袋,打出脑花,看他还能不能抓我!”

元洵从地上拿了块石头,要往余贤头上砸时犯了难。他虽然自幼习武,也上过猎场围猎,射过飞禽走兽,但要说亲手杀人,一时下不了手。

冯燕燕被拉得手疼,急得骂他:”你傻啦?还不动手?我的胳膊要被他拽断啦!快动手!“

元洵一狠心,闭上眼,把石头往余贤头上砸去。

余贤大笑,突然松开冯燕燕的手,后退侧身,露出一大块空隙,元洵没砸到人,身子止不住地前倾,耳边是冯燕燕的叫声,他不及多想,双手想抓住什么,但周围都是光溜溜的大石头,他要滚下山去了!

“公子,小心!”千钧一发时刻,李轻尘不知道何时到了他后面,一手抓住他后背,让他站稳,又转身一刀割破余贤脖子,血喷在元洵脸上,余贤倒了下去,整个身子向下滑入山谷,山谷之深,连尸体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不见。

元洵怔怔望着山谷。

他虽然长在宫中,听多了生死,但一个活人就这样血淋淋死在他面前,却从未有过。

更何况,这人只是个活不下去才落草为寇的百姓。也不知道他的女儿以后如何攒齐嫁妆?

他摸了摸脸上的血,还是热的,道:“李轻尘,我脸上有血。”

李轻尘不知道元洵什么意思,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元洵:“公子,擦了就没有了。”

元洵没有动。

冯燕燕坐不住了,拿了帕子给元洵三下五除二擦了全脸,道:“不就是死个人,至于么?他说不准杀了不少人呢!再说天下哪天不死人?西北这地方,死的人更多!”

擦完又瞧了瞧帕子,咯咯笑道:“李家哥哥这个帕子真不错,是上好的蜀锦,上面还绣着杨柳和鸳鸯呢!”

李轻尘立马收了帕子,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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