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无太大区别,只是修炼方式略有不同罢了。
这厢,正经门派·魔宗少主他二舅·何长老,擦着不断从额角渗出的汗,斟字酌句与姬泊雪道。
“阮萄这孩子的魂灯仍亮着,倒不像是被人夺了舍……”
“只是……仙君您看我那徒儿白敛……瞧着是不是怪可怜的……?”
言外之意,我大外甥都快被搞死了,求你管管你那疯批小徒弟。
姬泊雪批阅公文的动作未停,目光掠过满院琼花,落至何长老所指的方位。
云雾缭绕的玉华峰下,被阮桃桃“追”了一下午的白敛累得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正满脸惊恐地捂着胸:“你,你不要过来啊!”
同为练气初期小菜鸡的阮桃桃亦不逞多让,她边喘着气,边向前逼近。
同时还不忘口出狂言:“你个磨人的小幺鸡,我给过你机会的,你自己挑起来的火,自己来灭!”
姬泊雪:“……”
他默默收回散在山脚下的神识,轻轻拂去一瓣落在书案上的琼花,缓声道:“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闻言,何长老又开始擦汗。
白敛对阮萄做的那些个破事,他这当二舅的自是心里门儿清。
他惜才,却也惜才惜到走了极端,俗称势利眼,压根瞧不上阮萄这资质平平的女娃娃。
素尘仙君亲传弟子乍一听很唬人,可懂的人自然都懂。
那不过是一群他随手捡回来的弃儿,鲜少有资质出众的苗子。
起先他以为姬泊雪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博个好名声,毕竟似他这样的大能哪儿有闲工夫来管这些个小喽啰?
既如此,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自家大外甥去欺负那小丫头。
不曾想,知晓此事的姬泊雪竟亲自找上门来了,当年他便是用这句“年轻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搪塞了过去。
想不到时隔多年,姬泊雪又原封不动地将这话还了回来。
所以说,哪儿有什么所谓的透明体质?不过是为人师者在看不见的地方替阮萄挡住了风雨。
何长老神识缠着自家大外甥绕了一圈又一圈,思索再三,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一旁奉茶的38弟子见状,也忍不住出声道:“阮萄师妹近日的确太过异常,师尊,您……当真不要查上一查?”
姬泊雪手中朱砂笔仍在不停勾勾画画,这次他连眼皮都不曾抬起。
不答反问:“你十六岁那年,非闹着要将镇妖塔中‘无辜’的妖族尽数放出,为师可曾怀疑你为妖族细作?”
弟子稍愣,旋即满脸羞愧地摇头。
“是弟子着相了,不该妄议同门师妹。”
姬泊雪这师尊当得向来随性。
只要不行恶事,不犯门规,他从来都不爱约束自己座下弟子。
有人愿学剑,他便倾囊以授,若是对剑道毫无兴趣也没关系。
既成了他座下弟子,他自有法子让他们学到自己想学的东西。
他虽从不与人亲近,却对每个弟子皆尽心尽力,只是偶尔会让人有所感怀。
除却一把伞一柄剑,究竟还有谁能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