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的别苑。
“当初我也是在这个屋檐下见过你呢,那时候的你呀,眼眶红红的,和成亲的时候一.模.一.样。”
楼逸川浅笑求饶:“夫人……你就饶了我吧,你比我还熟悉我自己……”
两人还未温存许久,方才的声响越来越大,漫天的洪水裹着房屋碎片和树干向他们所在的低处翻涌。
楼逸川斜了一眼距离。
来不及了……
转瞬而来的洪水将他们吞没,漂浮物将两人撞开,直到最后一刻,楼逸川想的不是曾经的那些美好记忆。
是他没有做到的,保护好温向烛……
“楼逸川,你怎么总叫人欺负啊……”
“若是有人再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保护你!”
温父在得到消息之时,就因为剧烈的信息冲击径直昏倒在地。
中年丧子竟然不是因为风起云涌的朝堂,倒是这最为无情的天灾。
面对温相辞官的奏折,皇帝知道留不住他,只能放他离开。
只是自此之后,温相一直郁郁寡欢,到后来已经演变成了幻视幻听,他总幻想着女儿和女婿还在自己身边,一遍遍进行着自己心中的那一场独角戏。
“杳杳,楼逸川有没有惹你不高兴啊,你要学会向我打小报告啊!”
朝堂奏折中上奏江都府的那次洪水,负责调查的官员说是因为上游水坝被人为炸毁了,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然而当结果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皇帝垂着胸口,痛苦得抱头尖叫起来:
“又是他们……又是他们!”
“是他们杀了小烛和逸川。”
…………
临盛二十八年,上京传言,皇帝亲自带人抄了几家重臣之家,放过了老臣,可独独将几位年轻的孩子囚禁起来,传言的结局是他们都死了,尸体似是受水泡发肿胀惨不忍睹,面目全非。
而后的几年,皇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不得已退位,结束他的通知生涯,糊了半辈子的名声,最后因为一对可怜的年轻人而瓦解。
自那之后,江都府盛夏的洪水就像是特意为了他们而鸣冤。
它没有再带走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只是无尽的往返、宣泄……
【宿主,醒一醒,江都府的主线剧情任务已经完成了.】
气管里呛着液体,岁岁皱着眉侧身干呕了几下,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胡说呢还能上下都疼得厉害,眼前的东西看上去都有重影。
她伸手捂着一侧的眼睛,伸手在面前晃了晃。
“我的眼睛……怎么了?”
【宿主放心,因为你第一次承受噬魂灵锁,魂灵破损才会导致五感都有些偏差,不过你放心,现在还没有到最坏的那种地步.】
鱼岁岁的记忆停留在和亓邬交易结束的那一刻,法术打在她身上,而后灵魂撕裂的疼痛让她昏了过去,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又为什么会浑身湿透了?
“你放才说江都府的剧情任务结束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刚将话说出口,脑海里炸开的疼让她逐渐笼络叙述的情节,原来这剩下的任务是查明这洪水出现的原因。
还以为会是什么奇怪的理由,结果不过又是一段苦情剧。
不会这个小说里其他副线的cp全是be吧……
那也太不厚道了!
“你,快去看看岁岁醒了没。”
“不是,初梨姐你怎么不进去啊,万一她在换衣服呢……”
这是,初梨姐和许晏?
许晏也回来了?
岁岁光着脚悄悄走到门边趴着,等着外面还有没有什么动静能证明现在的许晏不是那个裂魂许晏。
在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门被猛然向外拉开,一个踉跄,她直接跌倒跪在地上。
“鱼岁岁,醒了怎么不出声啊?”
岁岁循着声音抬起头,目光所及是鲜活的少年,不是那个冷冰冰的灵魂,她都顾不得刚才摔疼了没有,直接撑着身子就扑倒许晏怀里。
许晏皱眉不明所以,以为鱼岁岁被洪水淹坏了脑子,拍了拍她的后背:“又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你终于回来了。”
这话应该是他们说才对吧,什么叫他终于回来了……
许珩泽端着汤药过来,就看见三个人愣愣的模样,有些迷茫。
而真正的混乱是,他们几人的记忆都是断的,因为许晏记得一半,裂魂记得一半,鱼岁岁记得一半,不过幸好裂魂还有点良心,他的记忆在补魂之前过给了许晏。
两人像唱双簧一样,你表达我表演,我表演你转述。
费了半天劲,终于是把故事补全了。
许珩泽和初梨商议着之后的路程应该怎样安排,而这边许晏对着鱼岁岁悄悄说着小话。
“你想听阿兄和初梨姐商量吗?”
鱼岁岁知道接下来的剧情点,所以他们的讨论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她就诚实地拒绝。
她看见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感到后背一阵凉意。
“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