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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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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夜幕褪去,窗外已是白昼。

冉云祉迈入大堂的时候,众人谈话的声响里隐约夹杂着有人压着怒意的吵嚷声。

她循声望去,两人早已经穿戴整齐慢条斯理地端坐在桌边饮着茶水。

袅袅茶水在泛着秋意的早晨氤氲起热气,人模狗样的锦衣少年立在冉云清身旁,她只瞧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那人身后跟着一位布衣青年,欲上前劝说却被正激动的少年狠狠甩开。

走近一看,这人不是昨晚的斗鸡是谁?

此刻的他,穿着一身花哨的锦衣,高高在上的模样和昨夜丝毫没有变化。一头马尾扎的很高立在脑后,隐约可见几条红绳系起的小辫垂在肩头,随着他的动作甩成一个傲慢的弧度,看起来更像一只斗鸡了。

越是靠近,他嘴里说的话越是清晰。

“没见过我?你昨晚在这里奚落本少爷的嘴脸我还记得,今日便装作无事发生是吧?”

“昨夜这小子还将一只山鸡甩到我脸上,你别告诉我都不记得了!”

他气势汹汹地要对烛乐出手,烛乐伸手反握住他的手臂,眼眸半睁散漫地看了他一眼。

动手又打不过,少年退回去气得脸色绛红,偏偏烛乐还低头喝茶隔岸观火,一副不想与他多说的样子。

“我说了没见过你,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饶是好脾气如冉云清,被人这样寻事,清冷的面上也隐隐有了一丝愠色。

眼光瞧见冉云祉走近了,烛乐向她扬了扬手:“阿祉,这边。”

他神采奕奕,昨日奔波一条赶路,半夜又去为她寻吃的,竟如此容光焕发。

真不愧年轻人啊,身体真好,不像她,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

斗鸡随意瞥了一下头,震怒的面容看到冉云祉后,整个人表情如同被噎住一般僵在原地。

他瞧瞧她,又瞧瞧喝茶的冉云祉,石化了。

“你……你……”

指着她,像见到鬼一样,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双生子,没见过吗?”

在烛乐身旁空位坐好,倒了杯茶水润润嗓子,一抬头看见那人还在看她,她挑衅地瞥过去,“哼,又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臭小子,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莫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她在用昨晚的话回击,少年果然一点就着,完全忽视了小杨口中的“少爷低调”,要上前反驳什么,恰在此时响起一声拖着长音的慵懒语调:“哦?这不是无双盟的弟子江遗江公子么?”

戴苍似乎并没有发现瞧出桌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打了个呵欠,看起来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先前在泽城见到你打马经过,没来得及喊住你。”

他这样一提,冉云祉才恍然想起,她说怎么眼熟呢,这人不就是当初在泽城街市上一阵风飘过去的拽小子吗!

许是她盯得久了,一旁的烛乐有些不悦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这才收回目光。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三殿下。”江遗难得一副恭敬之色,一手握拳拱手行了个礼。

戴苍惩恶扬善行走天下之时,与声名显赫的无双盟打过几次交道,江遗年轻气盛不假,但他却对戴苍佩服得可是五体投地。

“三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说这话时,他用余光悄悄瞄了冉云祉一眼,颇有些自得之意,毕竟无双盟名号一出,江湖谁人不知,他想让她知道招惹的是谁。

哪知她满眼都是桌上的菜,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端着碗埋头苦吃。

“你看你瘦的,还是多吃点肉。”给烛乐夹一筷子,心疼道。

“姐姐,这道盐水鸭做的不错,尝尝。”不忘给姐姐推荐一下。

至于那两位,无视掉。

她吃得满足,根本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和师妹游山玩水而已。”对面传来戴苍好整以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遗心头默念,师妹,师妹,我怎么就没有个师妹呢。

他正发着呆,戴苍敲了敲桌子点点烛乐:“你这小徒弟一点礼数都不懂,师父来了,你只顾着吃,看茶!”

烛乐抬眸看了他一眼,装作没听见。

他在面对除了冉云祉以外其他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以无视的态度。单纯是因为没必要理会。

“你小子剑术成了,就想叛变师门是不是?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戴苍向着烛乐投去了一个不满的眼神。

冉云祉眼疾手快嬉皮笑脸地给他满上:“嗳,辛苦了师父,您请喝。”

好吧,有人代劳也不错。戴苍这才惬意地喝了一杯茶水,目光收回,邀请一旁呆着的江遗一起用餐。

三人眼神古怪,懒得理会,江遗稍稍尴尬。

戴苍笑问:“方才我听你们争吵,不知江公子这是怎么了?”

“误会!不打不相识嘛!”他脸色红了一瞬,生怕有人揭他的短以至于在戴苍面前出丑。

冉云祉轻嗤一声,懒得戳穿,只有烛乐盯着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

他心中不服,肚子里憋着一股气,却也不敢说话,索然无味的吃着早点。

一行人在烈海住了几日,正巧赶上一年一度的海神节。

这天夜晚,大海因海边的篝火染上了碎屑般的光华,与如墨般的天空连成一线。

岸边摆放着丰盛的瓜果菜肴,价值昂贵酒水茶水不要钱般的洒在沙滩上,附近居民黑压压的跪在地上对着海面参拜,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他们在将自己的心愿说给海神听,希望海神听到他们心中的期愿,愿望成真。”

冉云祉正看的出神,江遗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将先前让小杨打听的事情一点点说予她听,似乎是在刻意证明自己博学多识,以此改变在她心中的印象。

她并不习惯他这自来熟的模样,心不在焉的轻“嗯”了一句,悄悄与他拉开距离。

月明如昼,海浪声里夹杂着居民的祷告轻轻传来,连微凉潮湿的海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远远瞧见冉云清与戴苍在不远处的树下并肩而立,那一红一白的影子在深沉的夜色里如同一双两尾鱼,相偎相依,分外和谐,让人移不开眼。

她打心眼里祝愿这对师兄妹能走到一起,但她也知道姐姐的顾虑,面对这种情况,她无可奈何,谁让她也是个恋爱小白,毫无经验。

鞋子踩在细腻的沙子上,轻轻地陷进去,不一会她的鞋子里便满是细腻的白沙,走起来格外不舒服。

她索性把鞋子脱掉提在手里,抬头见不远处一紫袍男子在夜晚里支起摊位,不由得走上前去。

摊位上摆放的都是从海里捡来的贝壳海螺制成的饰品,还有各色鱼类鳞片,在篝火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她拾起一个海螺,这个海螺没什么装饰,看起来有些年岁了,不禁好奇地问道:“公子,你这里的海螺与海里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男子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认认真真打量她片刻,半晌后淡道:“如果你是我等的那个人,自然知道这海螺的特殊之处,可惜,你不是。”

“原来不是拿来卖的?”她感到有些费解,再瞧瞧那海螺,实在参不透什么玄机。

“自然不是,我在等人。”

恰在此时,一张燃着火焰的符纸带着凌厉的疾风从远处袭来,直奔那紫袍男子而去。

男子目光一凛,纹丝未动,只是身侧金色微光一闪,那符纸似碰到什么无形的壁垒,很快就熄灭化为灰烬。

“冉云祉,他是妖,你离他远一点!”

江遗的声音伴着金玲的声响由远及近,漆黑的天幕之下,他两指之间夹杂着一张符纸,站在她三步远的地方略有些轻蔑的看着她:“你这样的笨蛋,连妖怪都分辨不出,小心被妖怪伤了都不知道。”

他还是这样下意识的把人看低,冉云祉毫不示弱,瞪着眼睛反驳:“别把我当成傻子,我当然知道他是妖,那么大的尾巴,我又不是瞎子,我一早就看到了。”

九尾狐嘛,尾巴一甩便让那符纸无处可进,以前只能在志怪里看到的大妖,如今在这里让她遇上了。

江遗怔了怔,手里的动作僵了一下:“你为什么能看到?难道你也是捉妖师?”

说罢他又摇摇头:“除了无双盟,捉妖师全都是不入流的散人。而且你也没有捉妖铃。”

“她身上有灵泉玉,自然能一眼看到我的真身。”九尾狐声音没有什么波动,似乎并不觉得江遗会对他会造成什么威胁。

“灵泉玉……原来是被你拿走了?”江遗呆呆的站在那,看她的眼神已不再是轻蔑。

无双盟也是寻找神物的一个门派之一,受师父所托碰碰运气,只是当他找到灵泉玉的位置时,神物已经不在那里了,来到这里与他们相遇,仅仅因为是个巧合。

这样的相遇巧合,让他心里稍稍有些异样,只是他辨不清楚。

远处两人听到响声赶到他们身旁,冉云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人回答,九尾狐兀自开口:“看来今日并不是个适合出摊的日子,在下这就离开了。”

“不行,你不能走!”江遗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神,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说话间又抽出几张符纸,“今日有我无双盟弟子在,还有名震天下的灵泾山弟子,你这妖孽往哪里逃?”

“你们要捉我?”

九尾狐慵懒地站在那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勾起,无端带了一丝嘲讽的意味,“你们用什么理由捉我呢?斗胆问一句,在下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么?”

“这……”他愣住了,一个字都答不出来。

“如果我没有做那些事情,捉妖师便没有捉在下的理由。”

江遗说不出话,如师门所言,若非穷凶恶极的大妖,无双盟不便出手。

冉云清点点头:“他说的没错,此番我们不会出手。”

“告辞。”九尾狐将摊位上的首饰收好,绕过冉云祉身边时,突然顿住脚步。

“既然灵泉玉在你们身上,想必你们是为鲛人泪而来,我观诸位都是人类之身,在下奉劝你们一句,烈海深处,非是寻常人能去的。”

众人还没做出反应,九尾狐已款款离开。

“他在危言耸听?”冉云祉瞧着他的模样又不像。

几人心思各异,冉云清紧紧捏紧了拳头,她知道九尾狐的提醒是真心实意,因为前几日,她从系统那里听到过类似的话。

“烈海与寻常深海没什么两样,可在月亮最圆的夜晚,海水便会变成如血一般的深红色,此时进入烈海后找到引路神兽亦或是鲛人的信息,才能知道神物所在。”

“但,此程万般凶险,只因那地方妖物横行,数以万计的妖物守在鲛人泪旁,去到那里的人类,多半九死一生。”

一直沉默的系统,在他们来到烈海的那一天,突然告诉了她烈海的部分秘闻。

那里很危险,可她不得不去。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因为她不想让她在意的人涉险。

月亮最圆的时候,是中秋。

她已决定孤身一人前去,这是她作为被这个世界选为救世主应该做的事。

烟火从平地里燃起,在天空厚重的乌云之中绽开,黑云压境,风雨欲来。

被烟花照亮的明明灭灭的身影,有一双手轻轻的握紧了她,似乎要把身上的力量传递给她。

他平日里虽然不着调,但穿越以来,他并不会轻易越矩。

她抬眸望过去,戴苍原本漆黑深邃的眼眸被眼光映成漂亮的琥珀色,牢牢锁住她,像温暖的阳光驱散浓重的夜。

“这点小难题,难不倒我们。”他说。

冉云清冲他尴尬地笑了笑,无声地抽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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