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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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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雪夜,星垂院的柿子树上堆积了不少积雪,随着寒风吹佛,一簇簇积雪落下,风雪漫卷,吹动廊檐下的风铃轻响,寒气愈发逼人。

姜南溪带着王景回到院子时,朱晴跟钟离雪已经在候着。

朱晴卷起门帘,钟离雪为她脱下大氅,姜南溪对着身边的王景道:“进屋坐吧。”

从昨日被镇北王从流民从救出,王景便知晓姐姐跟小郡王住在一个院里,他原以为姐姐跟小郡王已经过着夫妻生活,踏入星垂院才知晓,姐姐住在偏房,两人并未真正住在一起。

姐姐跟小郡王的关系,在京畿时虽时有非议传来,但王景觉得,未知全貌不宜揣测,如今看着小郡王如此护着姐姐,便也放心了。

相比亲姐姐被逼嫁到昌宁侯府,表姐已经很幸运了。

姐弟俩坐下后,姜南溪看着又瘦又憔悴的人,为他倒上一杯姜糖水:“之前在京畿见你时,还没这般瘦,如今变成这样,可是来北境路上受了磋磨。”

接过糖水,王景将茶杯握在手心:“还好。”

“你从前跟着老师走遍四海九州,必定是能吃苦的,如今受了委屈也不肯跟我这个表姐说,是跟我生疏吗?”

连忙摇头,王景道:“不是跟姐姐生疏,是实在是太累了。”

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姜南溪轻声道:“累就先好好休息,先把身子养好,后面的事情我们慢慢筹谋,不必急在一时。”

喝下一口糖水补充热量,王景放下茶杯道:“姐姐,我想年后便回京畿。”

想也不想,姜南溪直接拒绝:“不行,京畿危险,舅舅千辛万苦才把你送出来,你怎可去自投罗网。”

“可是父亲被关,母亲跟姑母下落不明,姐姐在昌宁侯府也被受欺凌,我身为人子后辈,岂可弃长辈安危不顾,而且国子监的同学们,他们不断遭到世家的威胁,我知道的就已经有几个被打死了。”

“怎么说?”

“从前世家被太祖压着,被迫困居五城之内不得作为,后来先帝过于宠爱阳贵太妃,世家便意图东山再起。先帝去世后,当今陛下跟祖父费尽心思才把世家压制住,如今淮南反叛,本就盘根结错的世家,终于忍不住插手国子监跟京畿军务。尤其是国子监的学生,他们大都仰慕祖父,在得知祖父殉国后,学生们在英招台怒骂世家跟淮南三天三夜,不少学生因此被打死。”

打死学生,搅乱内阁,难怪世子赵北尘尽力周旋仍被暗算,因为世家并非突然崛起,而是早就做好重回京畿的准备。

五城世家在前朝时,便是庞然大物,前朝为此皇权旁落,最终亡国,留下民不聊生的烂摊子。

而不管什么时候,世家从不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谁,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只要能让家族延续辉煌,他们可以通敌叛国,亦可尸位素餐,更能无尽压榨百姓。

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农民无田地可种却背负高昂的赋税,最根本的源头,就在世家。

世家垄断了上层资源,阻断了底层人向上爬的路,他们不为国,只为己。

但她深知,现在不是动世家的时候,甚至她目前也没这个能力去对抗世家。

对付世家,必须快刀斩乱麻,让他们无法恢复元气,直至衰败。

摁住弟弟的肩膀,姜南溪坚定道:“王景你记着,外祖为大虞殉国,他的死,必定激起天下学子的愤怒,而你作为王家的孩子,你要昭告天下,如今百姓有累卵之危,陛下有倒悬之急,世家死灰复燃意图控制朝廷,断了天下寒门学子求仕之路,所以你必须做出榜样。”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救国家,救父母。”

姜南溪虽然不懂朝政,但也知道外祖父身为元辅时为了制衡世家,遏制淮南,维护大虞安定是怎么样呕心沥血。

他早已隐居,是太后三顾茅庐请他出山,才踏入权力中心。外祖父本该是世外仙,是悠然见南山的采菊者,是桃李满天下的老师,是桃花源里的垂钓老翁,他不该死在权力斗争里。

因此,姜南溪道:“你要完成外祖没能完成的遗愿,去看着天下。就像从前你跟老师游历四海那般,你可以继续绘制的河流山脉堪舆图,也可以编撰杂记,总之你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天下人,王家不会屈服于乱臣贼子的威胁,更不会向世家低头。”

听到这,王景有些担忧:“若我弃父母同学不顾,岂不是也成背信弃义的凉薄之人。”

“傻弟弟,你怎么会是凉薄之人,你每到一个地方,你的所作所为都在展现着,身为王家子的骄傲,你绘制堪舆图,是为了今后寻找矿石、修建水利工程打下强兵富民的基础。你编撰杂记,记下每一座城市的风土人情,是书写历史,是史官们从未踏出王城,亦能博览天下的画卷。你记着,不说狂悖之言,不做违心之事,不写颠倒黑白之文,这便是光明磊落的一生,也是外祖一生所求。”

祖父前半生是自由的田园先生,后半生被困京畿,他最渴望的是自由。

想通了这些,原本抑郁多愁的王景豁然开朗,随即起身揖礼:“多谢姐姐开解,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欣慰一笑,姜南溪道:“你还年轻,若是把忧愁郁结在心,便会成为执念跟随一生,所以放下应该放下的,拿起值得拿起的,这才是你应该要过的生活。”

“多谢姐姐,我一定不会辜负姐姐的教导。”

寒风吹起,窗外树影婆娑,姜南溪道:“夜深了,先休息吧。”

“是,姐姐舟车劳顿辛苦,也早点休息。”

“嗯。”

弟弟离开后,姜南溪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朱晴端着一碗宁神汤走来道:“主子,喝碗热汤,洗漱休息吧。”

“小郡王呢?”

“还在王爷院里没回来呢。”

“知道了。”说罢便走向房后的汤池。

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等回到房间时,姜南溪便看到赵北岌正躺在自己床上,手里还拿着一本账薄。

他看到头痛处时,便将账薄丢到一旁,又拿起另一本看了起来。

擦着头发,姜南溪走向人问:“怎的到我屋里来了?”

放下账本,赵北岌自然拿过浴巾为人擦头发道:“为夫知道你夜里怕冷睡不好,特意过来帮你暖床。”

顺了顺打结的长发,姜南溪笑道:“我们这算什么,未婚而苟合。”

“怎么能用苟合这个词,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小郡王打算几时入赘呢?”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如何。”

轻轻推着人欲压下来的胸膛,姜南溪微微昂首:“那不行。”

“为何,你又没来月事。”

“你连我几时来月事都知道。”

把浴巾放在一旁,赵北岌放下床帘:“身为丈夫,这不是必须要知道的。”

拿起被人丢在一旁的账薄,姜南溪道:“不跟你说混话了,我要看账薄。”

豆腐也吃了,见人精神还不错,赵北岌起身道:“我先去沐浴,晚点来陪你睡。”

“嗯。”

烛火下,姜南溪看着手下人写的工作总结,看到不满处时,便拿起炭笔批注,等看完手里的要拿起一旁的账薄时,却发现不见了。

看着赵北岌把所有账本都拿到书桌上放着,姜南溪问:“你做什么?”

熄灭烛火,赵北岌放下床帘,随着厚重的帘子遮住微弱的光线,他开口道:“睡觉。”

“我再看一会就睡。”

“南溪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你越假装冷静,筹谋算计时,就会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我只是不困。”

将人拉入被褥中,赵北岌抱紧怀中人道:“你可以骗自己,但你骗不了我。从你知道京畿发生的事情后,你就失控了。你能宽慰王景,做出姐姐的姿态让他依靠,其实你也需要被呵护,被关怀,南溪我们是人,不是神,我们做不到面面俱到,更做不到万无一失,所以你要好好休息,一切都等年后再说。”

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姜南溪一直紧绷的心弦微微放松,彻底崩溃:“可是北岌,我才知道的血脉亲人,外祖殉国,舅舅被关,母亲跟舅母失踪,曾经呵护的妹妹被逼嫁人,弟弟被受折磨,你说我该怎么办...”

抱紧人,赵北岌道:“别怕我在,父王已经写了密信给大哥,大哥一定会保护好王家,找到母亲,所以你别忧思太多,小心伤了身体。”

“京畿这个情况大哥自己都危险,他如何能保全王家。”

“你要知道,大哥可是能压制住檀于仙的人,所以他一定能做到。”

赵北尘是被困京畿的鹤,而鹤实为猛禽。

他们远离京畿在北境,现有外敌檀于仙虎视眈眈,因此他们能做的,便是护住边境,护住百姓免受战火的苦难。

轻轻抬起脸颊亲吻爱人的嘴唇,姜南溪道:“北岌,明年秋天之前,我一定会让檀于仙亲自跪在我面前投降。”

听到这话,赵北岌问:“这么有把握?”

把脑袋拱入赵北岌怀中,抱紧他劲瘦的腰身,姜南溪肯定道:“檀于仙要做两国女君打持久战,但我之前说了,只要有我在北境,她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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