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元绵长,数年时间只是睡一觉的功夫……”开云继续后退,半只脚已经踏入洞口。
“鼠类!”蛇母怒吼,不再给这人施展花言巧语的机会:“我凭什么眼睁睁看着你变得又干又柴?等以后我吃了那个鸟人,肯定为你实现刚才的愿望,安心去吧!”
开云没听蛇母后面的话,扭头就跑,他觉得自己这回大概跑不掉,最后再赌一次吧!可惜可惜,这回下来赌输了,没想到睡醒的蛇母没以前好骗……
摸索着连爬带跑,开云身后却有巨大的吸力将他往回拽,和猫逗耗子一样张弛有度,很快,开云脱力闭上眼,被迫赴死,而迎接他的并非蛇母的深渊巨口。
是抓到他后随手把他扔在地上的浑身冒着黑气的陌生人。
“切,我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那人看瞥了眼开云,继续伏回蛇母身上大快朵颐。
不知这人用了什么邪术,蛇母软趴趴地倒在通道口,连身上的肌理都失去了抽搐的条件反应,变成一滩死肉,他吃完蛇母的三块脑髓后,散发着黑气的手切豆腐一样没入蛇母腹部,径直取出一枚颜色暗沉诡异的圆球。
“好好好,好补品,不亏,不亏。”说着,那人隔空把圆球吸入口中,随着他手中属于蛇母的球体越变越小,他喉咙里也发出声声舒服的叹息。
开云不敢眨眼死死盯着这人疯疯癫癫的举动,见这人吞噬干净蛇母的精华,又将目标放在小蛇身上,四散的蛇母子嗣被他一条一条捏回来,这些蛇不知为何都没了抵抗能力,入他的手后马上变为软趴趴的一条,怪人便如法炮制,剖腹取丹,然后吞噬。
可惜算上蛇母,蛇洞里能剖出东西来的蛇也仅有三条而已。
进食后的陌生人看向开云,随意说:“得亏有你,我才找进这宝贝地方来,你这小子倒是很有做魔的天赋……”
此时,头顶传来一身巨响,蛇洞顶端有无数土块石块坠落,开云连忙以双臂护住头部,地动山摇平息后,刺眼的光束直接照进这片阴潮之地,中空山体竟被破开一个大洞。
开云借光睁眼,这才注意到,面前说话的这位哪是什么人,分明是一团浊气凝成的实体,此时他再英俊好看,斯文得体,也改变不了他身体甚至还能透出点光的事实。
散发黑气的异族,这好像是——
“天魔!你果然没有死干净,落松部落那些变成魔气傀儡的人是不是你干得好事!”神官少年愤怒的声音从蛇洞上方传来。
寻声抬头,开云的目光马上锁定在神官少年身上,迷恋地追寻着神官少年背光的脸,像看神明一样。
“啧啧,你是属狗的吗?闻着味儿就找来了,可惜哦,好东西全被爷爷吃干净了。”天魔哈哈大笑,他从蛇母这里得到了养分,身体又凝实许多,兴致上来,竟有心思和敌人拌嘴。
神官少年是个实干派,一向不爱多废话,他飞速自腰间取下一根红色的禽鸟尾羽,拉开镶嵌宝石的弓箭,箭矢发出耀眼的红光,直直飞向天魔。
天魔和火鸟来自一个维度,这会又刚补充了体能,当然不会和蛇母当年一样狼狈不堪,他嬉笑着,侧身轻易躲过箭矢,朝着神官少年高声道:“你回去转告朱炎那鸟婆娘,爷爷说会回来就是会回来,她以为玩儿呢,让她小心点,我们不死不休。”
神官少年掏出绘制好的诸多灵力卷轴,或吟唱或结印施展术法,只是不巧每次都被天魔躲过去,次次差一点的差距,令他意识到天魔得到了机缘,已经不是几日前还在苟延残喘四处寄生藏匿的浊气了,卷轴用尽,神官少年不禁懊恼,他从高处飞身而下,打算再用淬炼过的匕首和引雷符搏一把。
天魔当然也不是傻的,他很清楚这会应该巩固身体能量,而不是斗勇消耗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嘴上也输出完了,还是走为上计。
恰巧准备逸散逃匿时,天魔注意到神色痴迷的开云,想到这人来自息羽部落,他生硬回转,临时上前一步,拍拍开云的肩膀故意说:“你很不错,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话音刚落,也不管开云作何反应,天魔故技重施,把自己的真身藏着千万缕魔气中,钻进蛇洞里大大小小通道,在神官少年落地前彻底消失了。
天魔一番举动当然引起了神官少年的注意,他这才注意到,满是蛇类躯体的魔窟里还藏着一个人,这人恰是自己新任命的近侍。
开云还没有从少年神官的强大战力中回过神来,便被对方的审视得浑身一颤,他听见少年神官用前所未有冷漠如寒霜的声音问:
“我的近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开云心虚,不敢对上神官少年的眼,可他又不敢不看,他的预感拼命提醒他,这次如果再出岔子,他将被永远钉死在名为背叛的耻辱柱上。
“我可以解释。”
天魔老登,咱们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