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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温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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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两个字可谓平地惊雷,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炸醒了,场面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半晌,温明理才笑着说:“明琰,何处不可,说来听听。”

温明琰手上转着酒杯,嘴角微勾,看向温成华说:“这样的大事,你们难道不打算等我姐姐回来了再说吗?”

张皖知说:“你今日来不就是代替她的吗?你点个头的事,何必等她,她都去了云南,怕是没那么快回来吧?”

林沅芷今夜没喝多少,闻言立马道:“你怎么知道明秀去了云南?此事连我都不知,看来张叔叔对明秀还真是关注呢!”

张皖知一时酒醉,头脑发昏,冷不丁就说错话了,当即想要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支支吾吾半天。

林沅芷接着说:“明琰来了,是替明秀出席今晚的接风宴,好让高将军不会觉得他们家失礼。可说到底,明秀是明秀,明琰是明琰,明琰可做不得他们家的主。”

温明琰看向林沅芷淡然一笑,说:“不错,诸位,我家做主的始终是我姐姐,我不可越俎代庖,只要她没有亲口同意这件事,这事就成不了。”

高希文适时开口询问:“你姐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有如此大的能力?会长都同意了,她不同意,此事也不能成?”

温明琰无心多聊,只说:“高将军有疑问,自有人会为您解答,我今夜喝多了,出去透透气,等会再进来。”

说罢,就谁也不理,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李全不满的看着温明琰的背影,说:“切,真当自己多高贵呢,比你姐姐还能拿乔。”

谢清书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温明琰看着儒雅,是个只知道待书房的呆子,实则心比天高,傲气得很,只有他姐姐能压住他,明秀还知道给长辈几分薄面呢,他却是谁都不理。除了自家人,其余人的面子是一概不给。”

李全打了个酒嗝,道:“他姐姐见了我也得给个笑脸,他算个屁。”

高希文看了李全一眼,温明理道:“谢先生这话说的,明琰饱读诗书,是君子,商人皆唯利是图,他自然不愿理睬。让将军见笑了,我三弟的脾气就这样,您勿怪。”

高希文笑着说:“无妨,我是个粗人,最欣赏的就是温先生这样的读书人了。”

温成华连忙说:“将军初来乍到,对我们商会的许多事情都还不了解,我便跟您简单说说吧。”

高希文重新转过头,诚恳的说:“洗耳恭听。”

温成华闷了一口酒,道:“姑姑是三房嫡出长女,自小就被叔公当做继承人培养,十四岁那年,叔公出了意外,姑姑一夜之间失去双亲,就连唯一的弟弟也下落不明。她独自一人在风雨飘摇中稳住了家业。”

听到此处,高希文微微皱了下眉,温成华接着说:“当初的情形很难啊,三房大部分的心腹都随叔公一同去了,留下的几个老人又不服她,姑姑就设局逼走了那些人,甚至还亲手杀了一个。之后,姑姑又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培养了一批,只属于她自己的心腹。就是后来三叔回来了,也甘愿居于人下。后来,我年纪轻,惹了不少是非,让姑姑寒心了。可我父亲去世时,姑姑却不计前嫌,帮衬教导了我许多,我心中对姑姑也是极敬重的。”

林沅芷本来好好的挑着菜吃,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笑出了声,众人皆转头看向她,她面不改色的吃着,说:“抱歉,一时没忍住,诸位继续,不必管我。”

高希文听完,思考了一会,疑惑道:“如此说来,这位温小姐确实有本事,可单是威望,而无权势,这商会也不能由她一人说了算吧?”

温明理接着说:“二姐的母亲出身世家,祖上文官甚至登入内阁,家族底蕴深厚,而人丁稀薄,三婶是唯一的后人,所以二姐从小接触的都是我们一辈子也见不到的,人脉,财力,智慧,自不必赘述。”

张皖知也跟着说:“而且她爹也有一大片的人脉给她,那个陆司令不就是她爹的结拜兄弟吗,怕我们欺负她,还特地从南京跑过来给她撑腰。”

林沅芷越听越不高兴,干脆放下筷子,说:“听你们这话,明秀就什么都是借着祖上的荫福了?她自己要是没本事,再好的家底也得败光,你说是吧,李全?”

李全见林沅芷点自己,刚想发作,温成华急忙插话:“姐姐说的当然对,我们这不是还没谈到吗!”

温成华对高希文笑着说:“今夜大家都吃的有些醉了,说话冲了些,我接着跟您说。俗话说,有钱不如有权,当官的动一动手指头,我们就能从腰缠万贯变作身无分文。说来惭愧,姑姑是我们商会里唯一一个跟权有挂钩的人。而且姑姑的手段凌厉,眼里容不得沙子,平生最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

说着,他向高希文靠过去,悄声说:“两年前就有人不知死活,结果被姑姑给,”温成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边温成华话音一落,那边温明琰就回来了,刚才还在对别人家事高谈阔论的一群人,瞬间无声无息。

高希文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却对这群人无限鄙夷,趁着人家不在就说这样的话,人回来了又装鹌鹑,果然是群乌合之众,这商会能撑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他面上不显,依旧和善的笑着:“原来如此,高某受教了。”

温明琰回来,坐下又喝了几杯酒,吹了会牛,这宴席也就散了。

温明琰自顾自的走了,出门没多久又拐进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没一会高希文和云化就出现在巷子的另一头。

“怎么耽搁了一会?”

高希文边走边说:“你刚走没多久,会长的夫人就到了,说是给我安排了院子住,我借口推掉了。”

“呵,”温明琰嗤笑道:“装样子罢了。怎么样,今夜这酒吃得可还过瘾?”

“过瘾,简直叹为观止。”高希文一边笑着摇头一边鼓掌,“你所言不虚,他们真是一个个没安好心。李全和张皖知明摆着和你们不对付,谢清书和温成华在和稀泥,温明理态度不显,倒是那位林小姐是处处帮你们说话。他们想在我面前抹黑你们,可惜物极必反。”

“这里面缘故可多了,之后再慢慢跟你解释。林小姐是我姐姐的至交好友,二哥多年来保持中立,想独善其身,却更像墙头草。”

温明琰摇摇头,无奈道:“谢清书和温成华是心里早有不满,却又畏惧我家,所以只能和稀泥。你说说,就这样的人,谁乐意相与?姐姐不在那两年里,我一次都没有去过议事厅。若非姐姐要顾全大局,以共同的利益为先,她也不愿意跟他们虚与委蛇。”

高希文赞同的点点头,随后沉声说:“早知道回来还要受这样的罪,我就不惹她生气了。对了,刚才温明理有一句话,让我有些疑惑。”

“你说。”

“他说岳母大人是官宦世家出身,可人丁稀薄,是唯一的后人,钱财不提。那祖辈积累的人脉经验,在岳母过身后,不就烟消云散了吗?如何还能继续为你们所用呢?”

温明琰闻言一笑,随后答道:“是这样的,母亲的祖父曾任巡抚一职,致仕后便在南京含饴弄孙,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外公因身体不好,一生不入仕,潜心研究学问,在南京文人中极负盛名,颇有威望。二老皆长寿,在姐姐幼时亲自教导过一阵子,与身边的朋友也亲口坦言让姐姐继承他们的衣钵。”

“高将军或许要问,姐姐是女子,为何不教我而教她?”

高希文笑了笑,说:“我并非是瞧不起女子,只是老人家大多思想封闭,有重男轻女的念头。”

温明琰摆手,笑说:“他们皆是怀珠抱玉的人,欣赏有能者,纵是卓文君,李清照这样的女子,也是景仰其才华的。这其中缘由许多,一是我年幼,尚不懂那些,二是姐姐确实比我更厉害,处处都是。况且,如今要继承母家基业的也是我的儿子,我又何须介怀。”

高希文看向温明琰,眼中似乎疑虑,问道:“小雪很受宠吗?若是如此,你是否……”

温明琰点头,叹道:“爸爸妈妈最宠爱的就是姐姐了,她才七岁时,父母就特意跟她修了个院子,爸爸带她参加各种宴会,结交各路权贵,妈妈更是把精力都放在她身上了。”

“你刚才问我是否会嫉妒?”温明琰笑了笑,“不会的,我是甘愿居于人下。虽然父母不看重我,可姐姐对我的好却是真心实意的,我能感觉得到,那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而是家人之间珍爱。我也不怪爸妈,毕竟是我自己的错。”

温明琰说到最后,声音渐低,高希文看向温明琰,见对方没有再开口的打算,便善解人意的沉默了。

——

高希文离开后,林沅芷本也打算直接走人,思来想去还是留下了。

林沅芷对着那一桌喝得乱七八糟的男人说:“今夜你们拿着明秀的面子给你们洗白,往后可别哭着喊着给她还回去。他高希文能做到师长这个位置,你们以为凭那三言两语就能挑拨了?别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乐极生悲啊!好自为之吧各位。”

说罢,林沅芷也转身拂袖而去。

温明理说:“沅芷说的在理,高将军毕竟是外人,你们平素心里有怨言,自己知道就好了,怎么能借着酒就说了?也太不像话了。”

张皖知说:“今夜确实是喝酒误事,一个没留神就说错话了。”

李全不屑的说:“那又怎么了?她林沅芷和温明秀就是一丘之貉,说几句话罢了,看把你们给吓得。”

富幸妍也不喜欢林沅芷,可到底两家是姻亲,她知道温成华不会得罪她,也不敢多说。

富幸妍扶着温成华想回房,温成华晃了晃脑袋,说:“送,送我去书房。”

富幸妍在温成华耳边,轻声软语的哄道:“好了,今日都这般累了,就别处理事情了,回房好好休息吧。”

说完,富幸妍就和几个下人簇拥着把温成华给带走了。

谢清书起身说:“那我也先回府了。”

温明理斜睨了他一眼,喝了口茶,也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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