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迪克怒气冲冲，“每次都这样！区别只在于，他终于可以摆脱那该死的蝙蝠车，不会被我跟上了！”
阿尔弗雷德迈着优雅的步伐出现了，“注意言辞，迪克少爷。”
“脏话罐，我知道。去她妈的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的给了迪克后脑勺一巴掌。
“抱歉阿福。”
杰森看着揉着后脑勺的迪克，默默的说，“他怨气好大。”
提姆习以为常，“嗯。”
“老头好像比以前更顽固了。”
“嗯哼。”提姆点头。
杰森看向提姆，瞅了他一会，“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没。”
“真的？”
提姆这才看向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离开了？我不清楚是不是，我以前又不在这儿工作。”
“所以你对老头子没有意见？”
“有，但我只是个跟班，在绝大多数时候蝙蝠侠都是对的，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那如果蝙蝠侠错了呢？”
“那我就是补丁，补上他计划中缺失的部分。”
杰森看着提姆，在几番试探和对话后，他算是摸清楚这小子的底细了，也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不爽了。
提姆德雷克是个冷静的人。
自始自终他的行动方式和说话方式都相当平静，哪怕是恼羞成怒的时候也没有给人太过激动的感觉。
而他的脑子也很好，极富有逻辑。
就比如说对蝙蝠侠独自行动提出质疑和建议。
迪克，他关心蝙蝠侠，所以他说咱们一起去。
我呢，只是不爽于他的专制，所以我提出了对效率的质疑。
而提姆，提姆说到点子上了，哪怕是老头子，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对付一整个阿卡姆也是很难的。
在被拒绝之后，我和迪克都很生气，因为各自私人的原因，只有他。
杰森眯起眼，只有他，完全不在乎蝙蝠侠的拒绝，甚至在布鲁斯消失后直接放松了警惕，懒得装的好点来骗我了。
因为他知道布鲁斯有了地狱犬的帮助，不会有事。而现在我在这儿了，哪怕现在走了过会开始行动我也会回来。
这就是我觉得不爽的点。杰森眯起眼，这小子和迪克和我都不一样，我们一个是杂耍演员，一个是街头混混，而他，他和老头子一样，是她妈的侦探。
“你真的背下来了那些档案？”
“当然了。”
“所以你其实知道迪克被绑到喜马拉雅十三峰的事件编号。”杰森的语气很肯定。
“不，我不知道。”提姆没有给他表情，但杰森听得出来他语气中那淡淡的笑意，他背对着他转过身，“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有点事要做。”
提姆走开了，杰森目送他走上电梯，不爽的低声嘀咕，“虚伪的臭小子。”
这时迪克走到他身边，骂骂咧咧的抱怨，“蝙蝠侠真是个混蛋，对吧？”
杰森突然火了，“别靠近我你们这帮戏精！”
迪克看着愤然离去的杰森，挠了挠头，“哎呀……演过头了。”
阿福斜了他一眼，从容的越过他，走向杰森。
杰森跨上一辆摩托，检查了一下这辆车，确定没问题后他启动引擎就打算开走。
就在这时，阿福就像往常一样溜溜哒哒的走了过去，站定在一旁。
这个笔直的英国老人定海神针似的把杰森定在了原地。
两人就这样僵持住了，最后还是身为小辈的杰森开了话头。
“阿福，有什么事吗？”
“有的杰森少爷，”阿福悠然的说，“在你出门之前能先帮我这个老人家修一下烤箱吗？最近烤了太多东西，它出现了点故障，我不会修。我本想让哈罗德帮个忙，但他离开了，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拿这东西怎么办。”
杰森哽住了，两三秒后他才开口，“……你可以买个新的。”
“你知道杰森少爷，我是个怀旧的人，那个烤箱从布鲁斯老爷儿时起就一直陪伴着我们家，如果能修好，我这个老人家会很开心的。”
杰森还能怎么办呢？在这个家里只有阿福他没法拒绝。
他叹了口气，熄灭了引擎，“当然了阿福，当然了，唉……我帮你修。”
杰森心甘情愿的跟着阿福上楼去了。
迪克站在空荡荡的蝙蝠洞里，对扎塔娜摊了摊手，“好吧，就剩我俩了，有什么我能做的？”
“有，”扎塔娜走到一旁的手术床旁，“做个魔法检查。”
迪克无奈，“到最后我还是得做个检查。”
另一边。
搭着瑟波洛斯离开的蝙蝠侠出现在距离阿卡姆疯人院最近的安全屋内。
在脱离虚空境后他立刻与瑟波洛斯拉开了距离。
“伊本到底是怎么想的？”蝙蝠侠盯着瑟波洛斯，“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告诉我，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瑟波洛斯用他那三双湿漉漉的绿眼睛看着他，三颗脑袋歪了歪，有种诡异的萌感。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有上一次的记忆，”蝙蝠侠双手环胸，说，“就像上次一样，我问，你点头或是摇头，要老实回答，否则我不管你的主人是不是我儿子，我都会把你赶出去。”
瑟波洛斯有些沮丧的低下头，趴了下去，继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瞅他。
冷酷无情的大蝙蝠不为所动，比伊本还伊本。
明明我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瑟波洛斯可怜的想。
黑漆漆的大蝙蝠说，“伊本来到这个世界有明确的目的。”
瑟波洛斯摇了摇头。
“没有？”蝙蝠侠沉吟片刻，重新组织语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瑟波洛斯点了点头，吐出滚烫的舌头舔了舔冰凉的鼻子。
“好，那我们继续上一次的问话。”蝙蝠侠说，“你注意着所有人，上一次你肯定了这是伊本吩咐你做的事，也肯定了伊本是出于好心才让你这么做的，那么轮回呢？他之前就计划了这个？”
瑟波洛斯摇摇头。
他是临时起意。“是因为有人在召唤他，所以才回溯的时间？”
瑟波洛斯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么，”蝙蝠侠盯着他其中一双眼睛，“如果召唤成功，会发生什么？世界末日？”
瑟波洛斯挺直了腰板，半立起上半身，严肃的点了点头。
“召唤出来就会发生？”
瑟波洛斯摇摇头，但立刻点了点头。
有容错率，但不高。
他打开通讯器，“呼叫扎塔娜。”
扎塔娜维持着检测魔法，问，“蝙蝠侠？怎么了？”
“康斯坦丁真的没法来吗？”
“他有麻烦事要处理。”
“那其他人呢？你还认识一些法师对吧？”
“就算我认识，现在也没办法让他们过来啊。”扎塔娜皱起眉，“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蝙蝠侠沉吟片刻，“扎塔娜，别管能不能，先试着找一下帮手。”
“放松——蝙蝠侠，”出于某种原因，扎塔娜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别那么紧张，大黑暗被召唤出来是不会立刻发生世界末日的——”
“——不，会的。”蝙蝠侠看向瑟波洛斯，“他要毁灭世界需要多长时间？一天？”
瑟波洛斯摇摇头。
“一个小时？”
瑟波洛斯摇摇头，示意他继续猜。
蝙蝠侠的脸色难看起来，“十分钟。”
凶恶的瑟波洛斯还是觉得这个时间有点长了。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对扎塔娜说，“瑟波洛斯刚刚否定了十分钟。”
扎塔娜困惑道，“这不可能，哪怕是伟大黑暗想要毁灭世界也不可能这么快，我们有上帝的庇护，科学之神自然序，魔法之神掌权者还有元素王国的沼泽怪物也不会任由它肆意妄为，而且再怎么样我们还有奇异博士，他能回溯时间，实在不行闪电侠也可以做到。”
“不管怎么说瑟波洛斯是目前为止最了解伊本的生物，”蝙蝠侠低声说，“而且你也直面过伊本的身体内封印的虚无，你清楚他有多危险，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
扎塔娜沉吟片刻，脑海中过了几个人的名字，说，“好，我去找一下，不保证能找来人，但我会尽我所能。”
“拜托了。”
“小事。”
结束通讯后，蝙蝠侠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拿出电话，直接给哈维登特打了过去。
哈维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去往阿卡姆疯人院，他坐在车厢里，身边就是谜语人和企鹅人。
他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疑惑这是谁打来的。
不过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话，现在都不是接通的好时机。
挂断电话，尼格马好奇的看向他，“怎么不接呢？”
哈维不想搭理他，冷淡道，“不认识。”
“可能是推销电话。”企鹅人说，“对了，小丑说过他带着我的小企鹅去什么地方了吗？”
尼格马身为高智商罪犯愣是没想到这个小企鹅是谁，“小企鹅？”
“就是伊本韦恩，我记得小丑和你单独谈过吧？他说了要带他去哪吗？”
“菲尔斯船坞，”哈维看着手机里出现的短信，说，“他现在在船上。”
谜语人眯起眼，“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能让戈登大动干戈去疏散一整座游轮的人，恐怕只有蝙蝠侠一个，而能让蝙蝠侠做这事的，就只有小丑。”他把蝙蝠侠发给他的那张彩信照片展示给两人。
那是今天新出炉的新闻报纸。
科波特发出感慨，“哇哦，大动干戈啊。”
谜语人敏锐的察觉到不对，“不是你等会？蝙蝠是怎么知道小丑要去那的？连我都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事。”
“不清楚，”哈维抬头看了一眼谜语人，“他是蝙蝠侠。”
“就算是蝙蝠侠也不能未仆先知！”尼格马咬住指甲，眼球微微颤动，神经质的低声嘀咕，“不，这可能吗？如果是蝙蝠侠的话……如果是他的话……有可能吗？不不……这不可能，他是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
“完了，他犯病了。”企鹅人翻了个白眼，“管那只蝙蝠从哪得到的消息呢，我们要做的只有对付他而已，人太聪明其实也不太好，容易想东想西，是不是哈维？”
哈维其实也觉得蝙蝠侠知道这件事有些蹊跷，但他现在更关心这个把新闻发到他手机里的陌生号码。
谁会在这个时候想要联系上我？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这种，我变“好”了的时候。
而且这个发来的彩信也十分可疑，为什么这个人要给他发这个新闻？难不成这个号码是蝙蝠侠的？
戈登已经联系上蝙蝠了？
这时，来了一条短信。
【哈维，我需要你的帮助。】
是蝙蝠。哈维一眼就肯定了这就是蝙蝠侠发来的，他沉默片刻，打字回复道，【好，我要怎么帮你？】
【你现在在哪。】
【在前往阿卡姆的路上。】
【你们所有人都在？】
【不，只有我，谜语人和企鹅人。】
【急冻先生和毒藤女在哪？】
【他们昨天晚上就离开了，现在应该在阿卡姆。】
所以阿卡姆注定是会被占领的。蝙蝠侠抿了抿嘴，打字，【尽可能保护普通民众，我现在就出发。】
【等等蝙蝠，你是怎么知道小丑会劫持游轮的？】
没有回信。哈维叹了口气，合上翻盖手机，把他放进口袋里。
蝙蝠侠打完字，给戈登去了一通电话。
哥谭警局，公共办公室内。
放置在墙边茶几上的方正电视机正播放着哥谭全天候不停的新闻报道。
虽然戈登时常觉得这些人的鬼扯让人恨得牙痒痒，但不得不说，这东西就是他们警局获取情报的主要来源之一。
感谢不要命的哥谭记者，十分的有奉献精神和狗仔精神。
【……值得关心的是，今天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件，哥谭警局因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