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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路上 > 被阴暗男配缠上后 > 第44章 道歉

第44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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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着是御林军。”江玄清醒了些,缓缓松开叶霁雨的手。

她的手心烫极,望着水面的尸体,轻声询问:“莫不是京都出了什么事?怎么说查抄就查抄……没找到我们,他们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脑海里卒然闪过那张脸,仿佛又亲临宫宴。

当时她不敢抬头去看所谓的芈学士,回府后也试图将不好的回忆忘掉。不该这样的,也幸亏她没忘。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老皇帝说的不是废话,是窝窝囊囊的暗示,又大胆地下令查抄少卿府。

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江玄就是一个资本少爷非要为群众着想与他们为敌,将他们肮脏的人体实验给抖出来,把他们以供取乐的场所给关掉的……逆子?

果然喝酒才懂喝酒啊,叶霁雨和江玄当时都没怎么喝,两人互相打掩护把酒倒掉,只喝寥寥几口意思了一下。

老皇帝把太子送去打仗,恐是陷阱,而少卿已经被打成了太子党。太子党,真奇怪,还以为太子应该和皇帝一心呢。

李朝天天那么冲果然被盯上了,只是关他们什么事。

被搞成现在这个潦倒样子。

“……嗯,”江玄凝眉思考,靠在她的肩头感叹,“做官好累啊。”

叶霁雨:“……”

溪对面有片芦苇荡,微风经萧条的花絮一洗,带了些腥气,直直扑过来。

叶霁雨想着要给叶娇娇写封信,不管肩上乱蹭的脑袋。

槐林县。

她卖掉仅剩的几个首饰,在客栈开了两间房,稍微休整一下就出去找信差,手里紧紧攥着写好的信。

“寄信吗夫人?”信差扫过叶霁雨手中的信封。

“寄到京都多少钱?”她不自在地去摸口袋里的几个铜钱,指尖抚过上面的划痕。

不知能不能撑到后天。

但这封信必须要寄,叶娇娇没事她才放心,况且她在信中提及自己现在穷困潦倒,叶娇娇肯定会寄钱给她的。

于是她脱掉外袍回客栈,冷风把她吹得麻木。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穷,原来饥寒交迫都是真的,穷人的衣服不保暖,穷人的吃食不卫生。

为什么要这样对穷人?明明是人口最多的一类人,脊背却被压得喘不过气。

另一类人却酒池肉林穷奢极侈。

她脸上没有表情,身体却被体内横冲直撞的冷流冻得抽搐,僵硬地走上楼去,拉开厢房木门。

热气顿时蔓延至全身,整张脸卒然通红,耳朵被吵闹声震得发痒。

“叶玑玙!快管管你丈夫!!!我*你**敢打我?!”祁歌边说边跑,又抬起那条没好利索的腿去踹江玄。

“你别躲啊!”

“……”

“你别打了!”

“……”

两人在屋里跑来跑去,没碰什么贵重物品,磕磕碰碰全在身上。祁歌说得筋疲力尽,江玄趁机给了他一耳光,两人便开始互扯头发散耳光。

听着“啪啪”声响,叶霁雨好想骂人,但又卡在喉咙说不出,闷声盯着打得热火朝天有来有回的两人。

关门。

下楼。

脚踩在腐朽的木板上,她用最后的铜钱点了几个菜,又面无表情地上楼。

两人打到帘内,她就坐在帘外桌旁,面对半开的木门,不去看他们,放空脑袋把他们的声音给挤出去。

小厮上来送菜,听见打斗声怔了怔,扭头见叶霁雨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迅速把菜放下。

“……”她扭头看了一眼两人,起身关上门。

坐在桌旁一声不吭地夹菜,菜根被嚼到发苦后咽下,耳畔的声音也渐渐减弱,直至两人默默坐到她的两侧。

江玄的发丝凌乱,其余的没有什么变化,扑闪眼睫夹菜。

她本来是不想去看祁歌的,可视线落在江玄身上,看着那双筷子被拦住,抬头见到祁歌一脸不屑,脸侧有红灼灼的掌印。

“……”

江玄又换了一盘菜,祁歌紧随其后打落他刚夹起的牛肉。

“……”

叶霁雨想打人。

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两双筷子缠斗在一起,祁歌得意洋洋地轻哼。

江玄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些,抬手拿起她面前的空碗,欲舀饭又被祁歌抢走饭勺。

他没恼,眸中的恨意坠入黑沉沉的水底,潭面只微微透出些亮光。

满满一碗饭被放在叶霁雨面前。

她扔给祁歌,双手抱胸。

“吃啊。”

叶霁雨和江玄是一类人,他们不常恼,情绪不怎么外露。像无声的哑炮,藏在稀松平常的话语中,等对方咽下那些话,又猛地炸开,五脏欲裂。

两人就这么盯着祁歌。

茶壶后飘出的烟如一条白花花的蛇,祁歌觉着这水雾飘过来,似乎缠住了他的咽喉,只颤颤憋出两个字。

“……不用。”

她只是重复:“吃啊。”

“……”

那碗饭被推回她面前,她又端起来放在祁歌手边。

她说:“你有什么毛病?天天挑事。”

脖间的水雾散开,他眼里闪过迟疑,片刻指向笑眯眯的江玄:“明明是他在挑事!”

他将委屈全都吐出来:“本来过得就节俭,我累了想喝口茶,他还偏不让我用你喝过的茶杯……经水一涮有什么区别?有那么重要吗?这么喜欢怎么不偷偷带走?你就是嫉妒你的夫人对我用情至深……”

江玄立马打断:“她不喜欢你。”

祁歌笑翻白眼:“她不喜欢你~”

叶霁雨喝茶道:“我不喜欢你。”

“……这是重点吗?”祁歌敲桌,正襟危坐,“重点是他小心眼,而且先动手的是他。我还受伤了,瞧瞧这巴掌印,同你学的吧?”

她的眼睛眨了眨。

也许是。

心中一团乱麻,想给江玄找借口,可抬眸看见祁歌脸上红艳艳的巴掌印,好像的确是祁歌惨些。

可他们是夫妻啊。

“……”

她应该公私分明。

“向他道歉吧。”

侧身不敢去看他的神情,见祁歌笑得得意,她咬牙切齿,自己不该这么做,可于理又必须这么做。

后果不会同那个梦一般吧?总觉得他心里藏了些什么……

只听见温润的一句:“祁公子,对不起。”

祁歌正咯咯地笑,她偏头去看他,那双眸子瞬间抓住她,温柔的笑连带眼角也沾了几分温柔。

叶霁雨:“你们都有错。”

祁歌止住笑:“我有什么错?”

她答:“拱火。”

“哇塞。所以我要向他道歉?叶大小姐你真判得一手好案,佩服佩服……”祁歌说得干脆,“对不起江公子,这件事是我做错了,请您原谅我。”

说完又继续吃饭。

她仍不满意:“不行,你们互相说对不起,一直说,说半柱香。”

“你有什么毛病?”

“……拒绝。”

她直起身子,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去瞧帘内一地狼藉:“你们刚刚打了半柱香。走得匆忙只有我身上那些首饰可以换钱,吃住都是我包揽,钱全花的我的。”

“不同意就滚出去住野外。”

两人最终还是妥协。叶霁雨走进帘内,没去收拾那一地鸡毛,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书,时不时瞥一眼燃烧的香。

槐林县是边陲小县,经济发展程度并不高,这里的人大多坐驴车出行。

她的注意便理所当然地被那辆马车吸引。

耳边仍听得见江玄和祁歌的对话,她放下手中的书,边揉发麻的指节,边看着楼下那辆马车。

停在路边,先下来的是侍女,穿了一身粗布麻衣。看来这家人不算有钱,应该也不是什么商人,坐马车也许是为了充面子。

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侍女的手腕上,女人从马车上下来。

穿了一身米白色交领襦裙,拖地的裙摆被染得灰扑扑的,许是因街上都是泥地,发髻上只插了个银钗子,气质也是素雅的。

阮娣由侍女扶着走进客栈。

叶霁雨起身走到帘外,互相道歉的两人见她出来愣了一下。

她拔掉香炉上的半柱香,攥在手心拧成几段,松手洒在桌上。

“不用说了?”

她没说任何,拉开厢房木门出去。

兜里一块铜板都没有,正好遇上熟人,借钱维持下生计不过分吧?再吃野食就离满肚子寄生虫不远了,到时候一个先死,后死的还不怎么敢吃。

阮娣,提前谢你。

她的步子轻飘飘地,飘到楼下阮娣的身边,见阮娣和丫鬟正与老板交谈,她便乖乖站在后面等。

阮娣小声对对面的老板说:“可是你已经欠了几个月的租金了……店里这个样子……像要倒闭...你要偷偷跑路吗?”

“哎呦我的姑奶奶,哪敢啊?这月底保证付清!”老板拱手作揖。

“月底……月底跑路吗?”阮娣小声嘀咕。

一旁丫鬟叉腰道:“空口无凭,你拿东西来做抵押,就你县西那个院子吧!”

老板哭丧着脸,点头说好。

叶霁雨见面前两人开心地笑,丫鬟扶着阮娣正欲出去,她连忙伸手戳阮娣的肩膀。

阮娣反应慢,隔了几秒才转过头。

吓得差点晕倒,幸好丫鬟扶着双肩。

“你……”阮娣的那双眼睛瞪大,肿眼泡也被吓走,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叶霁雨,“你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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