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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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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大学是江城第一的老牌强校,在全国也很有名,其金融方面的专业更是口碑过硬,炙手可热。陈董事长和陈总裁父子两代都毕业于这所学校,是令母校骄傲的学子,所以陈意祯在家人的授意下也考进这所学校,在金融研究学院学习。

越绮雨从前很少听陈意祯提起他在校念书时的旧事,现在要到学校去找人,心里难免多了份未知的期待。算算时间,陈大少爷现在不过十八九岁,想来比已在娱乐圈里成名,和她相亲那时候要青涩许多,越绮雨估摸他书生气重,也不晓得读书的时候有没有近视,戴没戴眼镜。她想他要是戴眼镜,那模样应该也好看得很。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越绮雨在保安室做完临时登记,刚进学校,还没走几步路就看见了陈大少爷——的表彰照片。

照片被打印在学校近期校级赛事的获奖专栏上,一本书的大小。相片里的陈意祯没戴眼镜,穿着白衬衫,怀里抱着教材,对着镜头露出拘谨文雅的笑来。

越绮雨忽然有些想哭。照片里的人和脑海中的影重合起来,她甚至听见他喊她的名字,隐隐约约地,模糊不清地,红着脸对她说悄悄话。他说他难为情。越绮雨不禁在心里笑了笑,在脑海里抱紧了他。

“陈意祯”处在整个专栏的正中,不论从位置还是颜值的角度来看都很惹眼。不少学生经过的时候,都停下来,看看奖项的介绍,讨论着他。越绮雨既高兴,又有些别扭。她想如果不是在白天,不是在众多学生们的眼皮底下,她一定会把那照片裁下来放进自己的口袋,不去理会第二天会引发大家怎样的奇疑和惊怪。

当然,只看照片并不如瞧见真人那样能解想念,想到这里,她继续往宿舍楼赶路。得益于提前在网上查好的资料,到金融学院的宿舍楼她并没走多久。

越绮雨向宿管声称自己是江都大学另一个系的学生,陈意祯的朋友,来找他有事。宿管登完记以后帮她去喊人,让她在大厅等,她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试图在这几分钟的等待里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效果甚微。脑中不受控制地涌出许多画面,潮汐似地奔袭过来。越绮雨仿佛溺了水,直想咳。这些天一直在想的事也闪烁起来。见到他她该说什么、做什么,而他又会说什么、做什么?百芳奖的事她已经知道是一场误会,她想他是不是恨她当初的羞辱,所以并不来找她?还是说他仍生她的气,已经铁了心要和她形同陌路,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一切的答案只有在见到他以后才能知道。

这时,有个人远远地从楼上下来,朝她这边走过来。可他并不是陈意祯,不过是一个陌生的青年。他告诉越绮雨自己是陈意祯的室友,又说陈意祯并不在学校,而是去江城的影视基地拍戏去了。

越绮雨一颗心冷了下来,对于这白跑的一趟,既感到失落,又觉得奇怪。她记得陈意祯的百科资料上并没有记载这时期的戏目,于是怀疑那室友撒谎,又追问了一番。对方苦笑着解释陈大少爷的确不是去演什么有名目的角色,而是跑龙套去了。

越绮雨将信将疑地盯着他,好像不能接受他的说辞。她说就陈意祯那样的相貌和家世来看,似乎没有去当背景板的可能。

那室友本来不相信她是陈意祯的朋友,怕她是来路不明的人,所以不愿意多跟她讲,但经不住她的逼问,便告诉她陈大少爷是瞒着家里偷偷去做的群演,没有家人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也更不会有人同意。

越绮雨暂且相信了他,决定去影视基地找人。出发前那室友喊住她,回宿舍取了个厚厚的笔记本,托她转交给陈意祯。越绮雨捏着笔记本,等不及叫管家来接,打车去了影城。

笔记本的封面写着陈意祯的名字,依旧是娟秀、漂亮的字迹。尽管知道翻阅他人的私物是不可取的劣行,可强烈的思念和好奇还是驱使着越大小姐翻开了笔记本。和她想的不同,那上头并没有什么陈大少爷亲手记录的秘辛,有的只是满满当当的课文摘抄,绘画严谨的数学模型以及一排又一排整齐麻密的计算公式。再往后翻,里面还夹着一张折起来的A4纸,上头记着科任老师布置的课题,而陈大少爷还没来得及做。

“陈意祯……”越绮雨摸捻着纸上的字,抽抽鼻梁,强忍住又想流出的眼泪。她从前总嘲笑青年爱哭,现在反有些无地自容了。她曾经以为哭是一种甘拜下风的脆弱,现在才明白哭也可以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坚强。

只是这份坚强只勉强地支撑到了到影城的时候。几年前的影视基地和她记忆中的模样没什么变化,但是在附近拍戏的三四个剧组她全不认识,大家都很忙碌。

越绮雨突然想起自己忘了问那室友陈意祯到底在哪个剧组做群演。陌生的人潮里,她根本看不到青年的影子,问了好几个离得近的工作人员和过来拍路透的追星族也没问出结果。她不免自责起来,怪自己粗心大意,总以为现在的青年早已成名,在基地稍微地询问就能知道他的动向,如今却要大海捞针地找人,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结束龙套的工作,要是错过了时间自己又白跑一趟。她想不如回大学,在宿舍楼等他回来。可今天是周五,陈意祯到底回学校还是回陈家也并不清楚,如果第二天还有拍戏的任务,他也或许哪里都不回,就留在附近的酒店歇一晚。

可能性实在太多,越大小姐经不起这般猜,也经不起这般等,垂着头坐在服务大厅的休息椅上,狼狈地抹了把眼泪,瞪着地板跟自己怄气。

这时候,耳边却传来一声轻和的询问。有人走过来,向她递了张纸巾。

“你还好吗?”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惊散了她的颓愤。

越绮雨抬头的一刻,瞳孔猛地一缩。

眼中现出一个清晰真切的人来。一件雪白的衬衫,一条水蓝色的牛仔裤,这人就这样鲜活地站在了她的面前,温柔的、美好的。不是车祸时那张血迹斑驳的脸,而是一张洁净的,向她投来担切目光的,微微含笑的脸。他佝腰看着她,默默关心着她的情绪。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要我帮忙吗?”

瞳孔颤烁着,胸口传来剧烈的闷痛,越绮雨揽过青年的肩膀,在他惊慌的神色中紧紧抱住了他。

“陈意祯……”

泪水无可抑制地漫涌出来,心里的话堵了一层又一层,堆到了嗓子眼,可到最后,那唇边却只溢出一丝青年的名字。

陈意祯。

这是清清楚楚、实实在在的陈意祯。他不是虚影,不是幽魂,更不是自己梦里惊醒时的遗恨。他是热的、暖的,是她的半颗心脏。

越绮雨大哭起来。

“别离开我,我不准你离开我……”

少女哭个不停,语无伦次地絮叨着:“你别生我的气,也别不理我……我、我是混蛋……你,你不该对我那么好……”

“但你不要不理我,你不准不理我……你是最好的,世界上最好的……陈意祯……”

青年的身体僵滞着,像有些无所适从,越大小姐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肩袖,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可刚一开口,却又听见少女带着嘟囔的哭泣。他由她死死地抱着,并不敢动弹,直到少女对他喊出了几声过于离奇的称呼。

“老婆……老婆……”越大小姐蹭蹭他的肩头,“不准离开,意祯老婆……”

他一个激灵,把黏人的少女推开了。

“这位女士,”他低着头,脸微微地红了起来,“请……请自重一点,我们都不认识,你怎么能讲出这么奇怪的话来呢……”

越绮雨顿了顿,懵然地盯着他,极力地消化着他话里的内容。情绪的崩溃使她忽略了青年从一开始便展显现出来的问题——他那些善良礼貌的言行无一不透露出他对她的陌生和疏离。

“等等,你……根本就不认识我?”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但青年却向她诚实地点头,又羞赧地笑了笑:“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为什么喊得出我的名字,但我的确不记得我们在哪里见过面……刚刚也是、也是第一次有女生那么抱我,所以我一时间有点慌乱了……实在对不起,我要是早点说出来的话可能就不会害你产生误会了……”陈意祯向她道着歉,又委婉地表明她应该认错人了。

但越绮雨知道她不会认错。在经过相当漫长的思考和揣测过后,她不得不得出两种论断:

第一,陈意祯失忆了。

第二,陈意祯没有失忆,而是从时间线来看,这个时候的他原本就没有遇见她,所以才不存在与她相关的记忆。

她不免头疼,感到极大的失望。

这头的陈大少爷在手机上看到了让群演集合的通知,顾不得再安慰她的情绪,跟她道了别,可没走几步又倒回来。越绮雨见他在大厅的贩卖机前站了会儿,最后跑回她身边,往她手里塞了一包大白兔。

“伤心的时候吃点甜的吧,”他用温慈的眼神望着她,“希望你快点好起来。”一说完,他看了眼手表,匆匆地跑开了。黑压压的人潮里跃动起一抹渐行渐远的白,白得瘦削,白得惹眼。望着那方越来越小却闪闪发亮的影,越绮雨忽然没那么头疼了。

万幸人还在这里。

大不了重新开始。

她笃定地想着,朝青年跑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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