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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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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尚在更衣,请王妃在此处稍候。”

宫人一路引青玥到慈安宫偏殿,客客气气留下这句躬身退出去。

朱红的宫门缓缓闭合,落锁的声响穿透厚重不轻不重传进来。

作为太后请君入瓮计划的诱饵,青玥明白自己进宫是为了让太后以为计划顺利进行,降低戒备,对于这样的招待并不意外,反倒有几分感谢太后没命人将她捆起来,有走动的自由,还有椅子可供歇息。

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冷静打量四周。

偏殿内没有多余陈设,三面雕花窗全部紧闭,一排巡逻侍卫的倒影隐约映在上面。

***

养心殿外。

宫人们低眉顺眼地穿梭于廊下,脚步轻得几乎无声,生怕惊扰主子,微风拂过檐角的铜铃,清脆的叮咚声在压抑的宫廊中回荡,久久不绝。

太后侧身坐在龙榻边沿,带着护甲的手指在皇帝脸上抚摸。

才三十出头的年纪,这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此刻苍白不见血色,眼窝深深凹陷下去。

太医院会诊后支支吾吾,只说脉象紊乱,有气血两亏之象,却迟迟查不出具体病因。

赵王宇文晖佩剑从殿外进来,短暂注视过奄奄一息的皇帝,恭敬面向太后行礼:“参见太后。”

宇文晖是个常年养尊处优的闲散王爷,养得体态丰腴,面色红润,与病榻上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太后也抬头看向他,虽铠甲加身,丝毫没有行伍之人的刚毅干练,藏不住骨子里的闲适之态。

看着一步三摇的懒散姿态,太后面上闪过不悦,又很快掩饰过去。

果然是个不成气候的。

好在她看中的是赵王的身份和手中兵权,没打算让他披挂上阵。

清了清嗓子说:“宁王妃已在宫中,你务必确保各处布防妥当,成败在此一举,绝不容有半分差池。”

“太后放心,如今的皇城如铜墙铁壁,定叫他有来无回。”宇文晖肥圆的脑袋高扬,信誓旦旦答道。

太后派人暗中盯梢宁王府上下,收到的回信全是无异动,对方表现过于平静反而令她不安。

眼前人的办事能力亦令她存疑,凤眸微眯,不放心地叮嘱:“你带来的亲信可靠吗?那逆子狡猾多端,哀家可不想因一时疏忽功亏一篑。”

太后派亲信私联宇文晖时,许诺事成之后给他摄政王的尊位,辅佐新君,宇文晖白得如此厚利,乐得亲力亲为筹备今夜行动。

腹诽妇人啰嗦,面上维持恭谨:“控制皇宫的三千精兵皆由儿臣亲自挑选,绝不可能有二心。”

***

慈安宫偏殿。

青玥待得无聊,侧身靠在椅背上犯困,听见响动声,警觉地直起身子看过去。

窗户被撬开,一名同她身材相当的宫女敏捷地翻身跃入屋内,轻手轻脚地关上窗,回身朝青玥欠身行礼,低声道:“王妃莫怕,奴婢是来救您的。”

青玥正好奇呢,的确论不上害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是?”

“奴婢是贵妃娘娘宫里的,奉娘娘之命来换您离开。”

她刚进慈安宫不过半个时辰,贵妃不仅得了信还迅速安排了接应,真是神通广大。

青玥心中暗叹,面上不动声色问:“我与娘娘素无交情,为何如此费心?”

“陛下病重,太后有意扶持幼帝垂帘听政,除掉宁王后一定会对付贵妃,娘娘深知唇亡齿寒,希望同王爷联手自保。”

宫女思路清晰,几句话说明白原委,想来是贵妃教导有方。

青玥回想中秋宴上的暗潮涌动,心觉还是小觑了贵妃的手段,事已至此青玥没有退路,是不是另一个陷阱,跳进去看看才知道。

遂问:“要我如何?”

宫女抬手指过去,“后窗处已打点妥当,您换上奴婢的衣服翻出去,会有另一名宫女接应。”

青玥顺她所言互换衣裳,拆卸发髻时悄悄将发间一支金簪藏入袖中。

***

顺公公跪在龙榻前,双手捧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声音颤抖:“太后娘娘,陛下该用药了。”

待太后颔首应允,才膝行两步,舀起一勺汤药,小心翼翼地送到皇帝唇边。

皇帝尚有意识,微微颤动眼皮,只能拉开一道细缝,无力地张开干裂的嘴唇,药汁顺着嘴角溢出,濡湿了明黄色的寝衣。

顺公公偷眼瞥见太后脸色不豫,忙抬袖轻拭拭去药汁。

太后眼中蓄满狠厉不假,但她的心思早已超越了对这副虚弱身躯的怜悯,她要的是权力,是控制。皇帝已然回天乏术,她必须加快步伐,确保幼帝顺利登基。

自言自语般喃道:“皇儿放心去,哀家不会让你白白送命。”

皇帝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喉间发出微弱的低吟,听不清说的什么。

“启禀太后,宁王——”

殿外小太监通报未完,宇文皓已径直迈入殿内,目光越过太后落在宇文晖身上:“三哥也来为皇兄送终?”

太后定定看着他,身着靛蓝色亲王常服,腰间玉带上悬着的羊脂玉佩是先帝所赐,幽幽透出冷光,与他眉宇间的冷傲的寒意一样,直透她心底。

这个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不知何时起变得无比陌生。

一声阴冷的三哥叫得赵王头皮发麻,皮笑肉不笑回应:“二弟何必如此刻薄,同为皇室血脉,理应共担国忧。”

宇文皓眸光锐利,讥讽道:“看来南疆养人,三哥胆子和野心见长呐。”

两人打小针锋相对,宇文晖从未占过上风,当下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翻盘机会,暗暗磋磨牙齿,不甘示弱昂首回击:“是又如何,你以为进了宫能全身而退吗?”

宇文皓不屑冷笑,转而看向太后:“母后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就打算用这个废物来对付儿臣?”

话被愚蠢的赵王挑破,太后没必要再掩饰,直入正题:“晖儿是人证。”

亲昵的称呼听来刺耳,宇文皓扯了扯唇角,“晖儿?母后当真是不缺儿子。”

太后有一瞬间恍惚,在他讥嘲的话语里隐隐察出质问,心阒然揪紧,半真半假地躬身咳嗽,摆手示意赵王。

赵王清楚自己是太后用来谋权的棋子,但私下算过一笔账,太后一介妇人势单力薄,他只需借力上位,待时机成熟反戈一击,便能名正言顺把皇权握进自己手中。

大好前程在眼前,不介意此刻虚与委蛇,挡在前头给太后当刀使,挺直腰板硬气开口:“大胆宁王,你心存篡逆之心,竟敢暗中指使人下毒谋害陛下,本王今日就要将你绳之以法,以正视听!”

宇文皓不以为然:“说本王谋害陛下,证据呢?”

赵王从袖中抖出一纸供词,几滴血迹斑驳其上,“此乃才人王氏画押的供词,她承认受你唆使,下毒谋害陛下。”

宇文皓看都不看一眼,轻蔑嗤笑:“区区一张纸能说明什么,若陛下身中南疆奇毒的消息传出去,三哥猜猜,谁会成为茅头所指?”

“卑鄙!”赵王恼羞成怒,不再与他多费口舌,吼道:“王氏已经伏法,又有太后明察秋毫,不容你狡辩,来人呐,将宁王拿下!”

殿外侍卫应声而动,铁甲铿锵,迅速围拢过来。

宇文皓身形未动,出人意料地笑了,寒冰般的目光投向太后:“母后确定要如此做吗?”

太后被他这反常的态度弄得一愣:“你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这是宫门遇袭的警报。紧接着,一名侍卫慌慌张张跑进来:“太后!不好了!宫外大军压境,两队精锐骑兵已闯进午门了!”

太后脸色瞬间惨白:“什么大军?谁带的兵?”

话出口心中已有答案,朝中握有兵权,又能听宁王调令的,非大长公主的娘舅陆家莫属。

侍卫惊恐地看了宇文皓一眼:“是,是陆峥陆将军!”

“他不在北境镇守,举兵造反围困皇城是要公然造反吗!”太后身形一晃,强自镇定向赵王下令:“速调兵去抵挡,务必守住宫门!”

未等赵王动身,宇文皓一个箭步上前,抽出对方佩剑抵在赵王脖颈,眯着促狭的笑说:“陆将军以清君侧之名护驾勤王,何罪之有,真正造反的人在这儿呢。”

赵王惊愕,喉结被利剑压迫,说话都变得艰难:“你……你要做什么?”

“兄弟一场,本王想借三哥的头颅一用。”

“你——”

赵王面如死灰,挣扎着还想辩解,宇文皓并不给他机会,剑锋一紧,鲜血喷涌而出,有几滴溅落在太后鞋尖,惹得她惊惧后退,瘫坐在椅上。

赵王双眼圆睁,最后一缕气息散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宇文皓厌恶地抿去误洒在脸上的血迹,语气如常:“母后可是在懊恼漏算了关键一步?”

“哀家分明命人盯着你……”太后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颤巍巍地指着宇文皓,“你何时与陆峥勾结?”

“母后还是不够了解儿臣呐!”宇文皓摇头叹息,旋即扬声朝外道:“风统领!”

身披禁卫军铠甲的风于飞阔步而入,抱拳应道:“王爷。”

他的出现顷刻解开太后心中谜团。

为保万全她借故将执掌禁卫军的风于飞调离,未料他竟暗中折回,定然也是他通风报信,帮着宇文皓联系陆峥。

宇文皓看着母亲的眼神由惊异渐渐转为绝望,声音不自觉轻了几许,“母后劳累半生,这局棋该儿臣替你收官了。”

转身煞有介事下令:“赵王无诏入京,暗中潜入皇宫弑杀太后和皇上,意图篡夺皇位,本王已将其就地正法,你重新部署禁卫军,封锁宫门,务必将其党羽余孽清剿干净!”

“遵命。”风于飞陪他演过这出戏,转身离去。

“别忘了,你的王妃还在哀家手里,”太后不死心,打起精神争取最后的转圜,“再说你就如此信任永嘉和陆家?她对你好不过是利用,为巩固权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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