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耳熟，002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不过和生活在自己身体内的002不同，R身为杀手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

这次日本之行，也是腾出来的时间。

“我还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威兹曼坦白，“我的话，在日本和意大利都行。不过考虑到安全问题，日本可能会好一些。”

他抬眼看向似有所感的R，两人的目光对上，显然都想到了今天遇到的事。

不过和西西里相比，也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

R向后仰了仰，那小子平时每天跟在威兹曼后面，就像一个开着闪光灯的监视器，绝对是威兹曼说什么，对方就听了。

至于心里想什么，R也能猜出来。

太肉麻了，他说不出来。

不过他的情绪像被凝滞在空中，说不上来的憋屈和郁闷。

就像有一个非常好吃的蛋糕，两个人在排队。因为年龄大，第一个排队的人就要礼让第二个排队的人，看着对方把自己最先发现的蛋糕拿到手。

吃一口就算了，但是动作看起来却像是想据为己有。

就算自诩为绅士的人，也会生气吧。

R眉头紧皱，嘴巴微张，又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幼稚，又抿了抿。

“你会回意大利吧？”威兹曼问，却见R脸上少见的出现了明显的情绪变化。

这是在想什么？

很可惜，由于没有心声，002也无法分析出来，表示无能为力。

“嗯。”R点头。

如果威兹曼想留下他，他会同意。

他的实力已经是第一杀手，需不需要那个名头已经不重要了。骨子里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乃至傲气，使得他并不在乎所谓的那个头衔。

听到R的回答，威兹曼也没惊讶，倒很真诚地提议：“没有任务的话，就再多待几天吧。”

R：“......”

屋内的光下，青年浅色的眼眸专注期待地看着他。

嘛，他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冲我这么建议啊，R默默的想，微微低头。桌上的茶热气袅袅，一旁还随意放了把枪。

R伸手拿过那把枪，将其放在原来的位置，声音很低，带有等待邀请的期待：“你不想我和你留在日本吗，威兹曼？”

“诶？”威兹曼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你也是觉得西西里没有东京安全了吗，这里确实居住环境要好很多。”他没有想到R，一个地地道道的意大利人，来了东京一个星期，就这么快被东京俘获了。

R早就知道威兹曼有的时候思维过于跳线，但是每一次，他还是会被威兹曼的答案彻底打败。他想说，他需要威兹曼的邀请。

以往压根都不会在意这样的事。

但是现在，看到威兹曼的未来计划中疑似没有他的存在，R却不想满意。

他双手环胸，“我...”

果然还是很难说出口。

毕竟他是个一个成年人，这么说出来反而像是和小孩子争宠一样的任性。

“其实我本来就想邀请你在日本住的。”没有察觉，威兹曼继续说，“但是想想，会耽误你的计划吧。”

R猛地看向威兹曼，心里郁结的情绪也瞬间地消失了，“什么意思？”

虽然两个人站在一起时，R总比威兹曼看起来要成熟一些。当然，大多数行为和思想也比威兹曼要成熟。但是到底生理年龄在这里，威兹曼有的时候还是比真正值年轻的R要清楚一些。

“对于黑手党，你有自己想做的事吧？”虽然威兹曼和R并没有就意大利黑手党谈过，但是他也是多多少少知道R和一些黑手党走的很近，“R。”

R眉头锁着，下巴收紧，“嗯。”

“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等你完成了就来找我。”

那个时候他大概也就完成了任务，没有任务的时间就可以完全自行处理。

“到时候我们甚至还可以来一场环球旅行。”

R嘴角微勾，觉得还不错，嘴里说的话却和想的不太一样，“你学生同意？”

“他那个时候都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不需要？

R在心里哼了一声。

怎么可能。

两个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威兹曼才知道原来在R出来的第二天，原先负责向他传递任务信息的中介已经给他发了消息，不过都被R回绝了。

他向来任务对象多是各大黑手党的人，仔细看了看，很多任务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一周后倒是有一个重要的任务。

这也代表还有一周，R就要回意大利。不过等做完任务，R就会回来。再加上威兹曼真的打算回东京，还有可能要带黑泽阵去一次意大利。

聚少离多的次数多了，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太过感伤。

反正都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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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兹曼和R聊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看了眼表。本以为黑泽阵已经睡着了，走到书房外才发现灯还亮着。

房间内，书桌后并没有人。少年坐在左侧喝茶的圆桌旁，拧着眉垂头看着纸上的字。

看出来很难了。

威兹曼盯了十分钟，书页也没翻过去一张。

“这么难啊？”他走过去。

黑泽阵借机将看了头疼的纸扔到桌子上，眼不见心为净，“刚聊完吗？”

威兹曼坐到另一把凳子上，点头，“我还以为你睡了。”

“才十点。”

没有十二点，他一般也是睡不着的。

威兹曼问：“最近有失眠吗？”

以前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时，黑泽阵总是睡得很晚，又因为警惕性太强，中间会醒很多次。断断续续才能睡一觉。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少年眼下总是带了一圈很浅的黑眼圈。

现在倒是没有了。

“很少。”黑泽阵抬头。

在日本也待了一个星期了，或许是因为他那没有印象的父母，他对日本确实还是比较适应。

或者说，还没有什么适应不了的环境。

8%。

黑泽阵的执念值。

一个已经非常低的数值了。

从来日本后，就再也没有变化的数值。为什么会突然停滞了？

威兹曼想到刚刚黑泽阵看日语的黑脸，难不成还是学日语学的？

见威兹曼笑着看自己又不说话，黑泽阵别扭地侧过脸，咳了一声，“我们，还会回意大利吗？”

“你们都问了这个问题啊。”威兹曼没忍住感慨。

“还有谁？”黑泽阵问出来那刻也知道是谁了。

除了那个杀手，还能有谁？

“R也是。”威兹曼双手合十放在桌子上，正色道：“你想回意大利吗？”

黑泽阵没有什么所谓对住了地方久了就不想离开的想法，更何况只给他带来了痛苦。

“你想回去吗？”

“我，我其实无所谓。”没想到黑泽阵会问自己，威兹曼回，“但是如果要选的话，不然还是留在日本吧。”

哪怕以后去酒厂，起码语言方面也不用发愁了…

双语干部呢。

不过酒厂确实精通多门语言的干部也多，也不知道当初乌丸莲耶在挑选属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这个因素。

那老头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威兹曼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黑泽阵没有犹豫，“好，留在这里。”

“那个杀手要回意大利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都问了对方的去向，威兹曼微微眯眼，这也太讨厌对方了吧。

“对。”

黑泽阵眼底闪过愉悦。

“不过也会定期过来，或者你想他的话，我们也可以去西西里。”

“那算了。”

黑泽阵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