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气候正式入冬。
坂田银时的肋骨好的差不多,白天看着闲散,偶尔和高杉打架,因为之前的进步赢多输少,得意的不得了。
这天半夜摸去久夏房里,关窗点灯,要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久夏上次结束后说的好听,但让他撩开和服下摆掐到腿根,手上已经不自觉攥起来,眼底明晃晃印着紧张。
能看出来,肉体凡胎的,上次腿被压到脱臼这种事,他可不是没感觉。
罪魁祸首又是心虚,又克制不住恶劣的暗爽,但再也不敢莽撞行事,决心让他痛痛快快爽了这回。
摸索那个上次让他干开的狭窄地方,边搅边看人表情。光线一暗,久夏衬成深色的眼睛格外深情,只眼底亮了两抹金,很贵重的模样。
两人肤色都偏白,只是一冷一暖,冷的是久夏,尤其在这不明朗的白光中,反光淡淡晕开,与月同辉。
露在外的地方尚且透着点儿阳光痕迹,身上则厚重的纯粹,抹上过颜料般透不出其他异色,连疤痕都是纹路不一样的白。甚至很少见青紫的脉络,脖颈,手腕,手臂,胯骨上,鼓着明晰的静脉的形状,和肤色一般瓷白,游贴蕴含强大力量的肌肉,再平滑下去。
正因为是这样肌理漂亮的身体和厚重的白,难得的两处异色便显得格外明显。他手指埋入逐渐明亮起来的红色,抬头看久夏。他脸上起了薄红,其实上次被翻来覆去做几遍,他脸上的颜色也只是比现在深一点,甚至不如欺负上颚后气息紊乱的潮红。
脸皮厚?坂田银时这样想着,指尖在裹挟心跳的地方触碰,寻找上次到此一游的标记。他不至于认错这点路,沉淀一个月的回味值得现在慢慢享用,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重起来,让弄的人已经有些趣味了。
这里并不抗拒他的归来,甚至敞开到毫无防备,大口吞吃,吃的汁水四溢。
久夏终究松开了手,被挤开指缝十指相扣,他垂在脸颊两边的黑发晃动,颤动,宛如风向不定,几根贴到汗湿的脸颊上,依旧自由的发梢摇晃幅度越来越大,风雨飘摇。
他难耐仰头,颈间紧绷的皮肤抹下筋络,侧面却能看到他失控的心跳在皮肤下搏动。葡萄的甜香很轻软的逸散,他整个人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不必征求同意,任性惯了的年少者果断顶在敏感处。
还在余韵里的人朦朦胧胧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张嘴又合,把话吞下去了。
坂田银时觉得久夏想说的八成是别弄在里面,这道理他知道,但不爱听。
于是手上扣着人的手指低头去亲,亲的人张嘴,让这句话彻底捂死在肚子里。
温存的亲一会儿,他又觉得久夏颈间的味道实在又明显又香甜,于是放开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舌头,埋头舔咬他脖子。
被放开时,又是反应慢半拍,又是不太满足的久夏,维持着张嘴吐舌的动作,在弱点让叼在别人嘴里时没捂住喉咙里破碎的音节,让这间室内第一次出现除了碰撞之外的动静。
之前分明经历了无声却激烈的迷乱,结合到难舍难分、巴不得进来的东西真的生根,叫出这一声反而撕开他的混沌,后知后觉反应出许多羞耻。
面上是看不出来的,身体却绞紧从始至终根本没出来的物什。
坂田银时让夹爽了,顺理成章重振旗鼓精神抖擞。久夏被羞耻淹没头顶也只有叫出来那一瞬间,他垂眸,看着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
口咽发干的舔嘴唇,低声:“换个姿势。我想骑你。”
不等回答,双膝夹着少年人的腰,借力往前压倒了去。
……
日子转眼间到了十二月。
冬日打仗,敌人还要加一层气候。
从冰雪星球来的天人不会被零下的气温冻到手指发僵,如果说夏天的苦恼是沉重的护甲和瘟疫,冬天便是铺天盖地的透骨严寒,因此僵硬的四肢,和下雪后难以行动的道路。
何况根据过往经验,天人的下一次卷土重来已近在咫尺,他们不允许有成体系的军队存在于他们要利用的土地上。
而据估计,下一次的战场,是山,而且是藏匿了大量攘夷军据点的山,天人目前已经排查到这些地方了。
山路本就考验移动能力和移动速度,大雪封山后更是艰难。
攘夷军里行动快的有目共睹的,最出名的是军医。除了快之外他还能背着接近上百斤的药物爬山涉水,中途甚至不会歇,定位是体力怪物。
一般在山穷水尽的情况才轮到让军医这般人物去运物资,那都是很糟糕的情况了。
之后是没军医那么能负重的桂小太郎,桂的长处主要在记忆力好,能对几百公里的地形都了如指掌,行动轻灵,加密联络的效率奇高。
他非常善于伪装和隐藏,人又随机应变,靠他的联络和搜刮情报的能力,总能让攘夷军快天人一步。
所以为了情报,桂几乎是闲不下来的,这个月在据点待的时间不足四天。
今天便是其中一天,他有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了,那个山里据点会被发现居然还是其次。根据可靠情报,有一批钢要从九州途经中部,运到如今的江户给那些天人做武器,是分批次走小路。
桂的主意是,现成玩意儿,不抢劫真的浪费。
他很有公子范,谈钱谈抢劫都是一派清正廉明,认真正直的不得了。
坂田银时对山路的熟悉程度略胜于高杉,他虽水性不好,但一钻到山里自然而然回忆起什么路该怎么走,算是幼时经历的加成。
之前边狩猎边和辰马队汇合,甚至能跟上在树上窜的久夏。
高杉和那两个人相比再没其他优势,但,他会了开直升飞机,高处天然有视野优势,怎么着都轮不到他追不上抢劫。
于是坂田银时和高杉沉思了一会儿,和桂一起看向辰马。
辰马:“……”
辰马:“啊哈哈长在海边很少走山路也没见过几回雪真的抱歉啊哈哈哈!”
除了他这个将领外,连着他手下那些四国的人也不怎么擅长走山路。
主要是腿脚没练出来,到时候八成磨的鲜血淋漓,走不快。虽说这种伤微不足道,但现在是冬天,肢体末端本就容易受冻,要提防变成冻伤,那后果就严重了。
这事解决起来也简单,桂让坂田银时把军医叫过来。
久夏穿着平时的深色和服,没扎头发,全散落在颈后和颈侧,人看起来很暖和。
他手揣在袖子里,没对围着火塘的几人客气,进来便坐在面对玄关的空位置。那是坂田银时之前坐的地方。
而火塘周围就四个面,坂田银时看他坐的居中,居然转身坐他背后,面对玄关和他背靠背。
高杉见状,眼角抽了下,没吐槽。也没眼看,照旧垂眸盯火塘。
桂和辰马都面不改色,桂直接切入正题:“近期可能麻烦你和辰马交换一部分任务,辰马的人目前还没习惯山路。”
久夏点头:“明白,我抢劫,坂本调物资。”
桂:“我们分些人给你,或者你自己在队里挑吗。”
久夏:“不,我一个人就够。”
桂瞥一眼,靠在他身后的坂田银时没有明显反应。
拍板决定:“好。”
军医起身,离开,干脆利落的。
面对玄关的白夜叉就这么看着他往外走,门帘盖去背影。
那个背影发梢晃晃的,将脖子遮得严实。没人窥探到黑发下的咬痕与吻迹,斑驳肿胀到彰显要把他咀嚼吞下的疯狂。
可坂田银时明白,他终究什么都没有留下,所有痕迹都会消失。
久夏是一个人。
他自始至终坚持一个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比想象中还远。
会议结束,各司其职,偷了点儿闲的坂田银时倚靠无叶枯树,抬头看苍白无聊的天。
他用舌尖包住左上突出半截的虎牙,就像久夏第一次亲吻他,意味不明,印象深刻。
他想久夏为他遮挡的后颈,回忆起牙齿压迫肌理,嘬含一片皮肉咂舔滋味的感觉。很美味,紧弹光滑中带着一丝停留的腻。
难以想象一个在战场待了有六年的人,怎会有这么一身皮肉,太犯规了。
他又回忆让有力的大腿夹住或勾回,这人的存在感如此强烈,铺天盖地,只需靠近便无孔不入,叫人牢牢记住被他紧贴、裹缠、吞噬的所有感觉,从此越记忆越渴望。
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是辰马。坂田银时没回头,这次倒放空了。有乌鸦在他虹膜反射的光线上划过,撇不开他眼神里隐晦混沌。
辰马在他身侧站了会儿,目光很平静,似乎已看出了什么,伸手拍他的肩,有点安慰意思。
聊胜于无,坂田银时突然想到久夏之前说过的朋友论。
久夏很容易懂人,也很容易懂他。
那他的纠结,或许是罪魁祸首有意为之。
没对辰马说什么话,一切尽不在言中。坂田银时去找久夏。
军医行动力快到惊人,不过一小时便安排好一切事宜,正打算轻装上路了,衣着也难得和厚实相关,高高的顶着蓑衣斗笠,挺拔如松。
坂田银时大大方方靠上去,解了蓑衣绳亲他,一副准备及时行乐的样子。
但久夏双手捧着他的脸,五指没入发根假意深吻,侧头在他唇齿间游走,之后拱起舌身摆脱纠缠,抽离,将他拉远。
额头相触,听到人低声说着只有他们知道的话。
“别撒娇。”一双看着很贵重的眼睛闪着更为贵重的,对他的亲近与无奈“回来让你亲,嗯?”
坂田银时心头的一切立刻平静下来。
他说:“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