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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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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晓呈上画卷之后,宗霄敏就驾马疾驰离开了府邸,进入了宫内。

皇宫里除去每年过年和节日,总共热闹不了几回,更何况如今宗烨恒的后宫人数稀少,如今留下的多为早些年在王府时就跟着宗烨恒的,选秀批次留下的少之又少。

红墙之下,一队的侍女井然有序的行走着,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宗霄敏,机械地行了礼,又继续往别的宫殿赶去。

到了宫殿内,就见许舫睡在躺椅上,在廊下乘凉,身旁放着巨大的冰鉴,冰鉴上摆着散发着凉气的杨梅汁,又有小侍女在一边拿着扇子为许舫扇着风,看着就是凉快至极。

许舫最近因为暑气害的浑身盗汗,就连晚上也老是失眠,如今午后被这阵凉风吹得好不容易犯了丝丝困意,但见宗霄敏来了,也只能再次起身,拿起了手边的扇子轻轻摇晃着,问道:“午后暑气难耐,你怎么好端端的来了?”

宗霄敏先向许舫跪地行礼,待许舫走到自己面前扶起自己的时候,这才站了起来,笑道:“有事找母妃,不然也不会午后叨扰。”

许舫瞟了一眼跟在宗霄敏身后的王晓,看他手里拿着东西,挥挥手,示意他跟自己到宫里说话。

她一身烟紫色锦缎宫裙,因为夏季到来,她怕热的原因,宗烨恒赏赐给她的还是特别珍贵的月华锦,头发高高的盘了起来,用一支金钗简简单单的插了起来,看不出是已经快四十岁的妇人。

屋内不比廊下,通风并没有外面的好,即使有冰鉴摆在其中,但还是有一点闷热。

许舫挥挥手,让身后的彩婳端来了绿豆汤。

彩婳端着小巧的陶瓷碗摆在了宗霄敏的面前,又端着呈冰糖的小碗放在了宗霄敏的手侧。

宗霄敏拿着小勺舀了几块冰糖放进了碗里,又用陶瓷勺搅了搅,端起碗喝了一口,感叹道:“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许舫看着吃饱喝足的模样,笑着打趣道:“瞧瞧,已经是做人夫君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没出息,和渠儿的感情如何了?还没动静吗?”

再怎么说,突然被许舫问起这种事,宗霄敏还是羞红了脸,小声道:“母妃!儿臣和她……”

“还没想这么多……”

“而且今日儿臣前来,是为了别的事。”

宗霄敏打断了许舫想要打趣他的想法,支支吾吾的解释着,而许舫也大概猜出了什么,摇着扇子的手也慢了下来,侧目看着他。

“是关于选秀的事?”

宗霄敏点点头,默认了许舫的提问。

许舫摇扇子的手又动了起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宫中的确已经好久没有新人了,都是我们一群徐娘半老的。”

但是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建议的。

宗霄敏向身后招招手,示意王晓把画卷递上来。

王晓将手中的画卷交到了宗霄敏的手中,宗霄敏打开摆在了许舫的面前。

许舫心生疑惑,凑到了宗霄敏的跟前去看那幅画。

画卷上的美人身处月色之中,坐在石头上,穿着水蓝色湘裙,并未束发,低垂着眉毛,看着水中争斗的鱼儿,而身旁摆着的是断了弦的月琴,琴弦上沁着血珠。

许舫端详着美人的样貌,发出了惊呼声:“呀,眉眼之间怎么这么像……”

宗霄敏看着许舫的惊讶,心中的目的也有点达成了,试探着问道:“许大人就是想凭靠着这个,让她在后宫有一席之位,为的就是能在父皇身边有话语权。”

“那我呢?”

许舫理解了宗霄敏话中的意思,但还是问道。

自己身处贵妃之位,难道能帮上的还是少之又少吗?

“母妃,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太危险了,她就一介平民出身,可有可无的棋子而已。”

宗霄敏下意识的反应过来自己话说的有点太满,连忙解释道。

说到底,自己现在连棋子都不如了吗?

自己为了孩子,为了家族,嫁给不喜欢的人,强迫自己爱上他,爬上了如今的高位,却得到了不被需要的暗示。

那自己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许舫心中越想越气,推走了眼前的画卷道:“不可能,就凭她这副容貌,你想想你父皇会不会想到别的。”

宗霄敏接住了许舫推来的画卷,正眼也不看一眼,一把扔到了身后的王晓手里,自己则跪坐到了许舫的腿边,拉着她的衣角道:“要的就是父皇能念及旧情,想到当初母后是如何在青葱岁月英年早逝的,再说了,她为人老是本分,是不会害了母妃您的。”

“就当为了儿臣,好不好?”

宗霄敏死死的抓住了许舫的衣角,哀求着看着她,询问的声音越来越小,许舫最受不了宗霄敏这样,宗霄敏从小就高傲无比,目中无人惯了,自己和他说话都要绞尽脑汁沟通半天,如今他就这么听话的坐在脚边,用着与宗烨恒相似的容貌向她恳求着。

说不怜悯是假。

再怎么说,二十三年的感情不假,许舫心中到底还是有一点宗烨恒的位置。

她只能暂时的松了口,抽走了宗霄敏手心中的衣角,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道:“也罢也罢,你与许大人商议的此事,想必已经谈妥,我再怎么说也动摇不了半分,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吧。”

听许舫终于松了口,宗霄敏心中满是欢喜,跪在地上连磕了好几个头:“儿臣谢母妃!儿臣必不会忘母妃的舐犊之情!将来必会好好报恩于母妃!”

许舫放下杯子,叹了一口气,走下了位置,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宗霄敏说:“孩子,你有这个孝心,母妃很是感激,但是希望你知道凡事有利必有弊,胳膊肘不能往外伸。”

“是!”

两个月前催的粮食,张泽秋花了整整一个半月才送来,而且说好的二十万石粮食如今就只剩下十三万石,孙清许心中的怒火一直卡着无法消散。

要不是燕白璩送来的粮食,龙勒余留下的将士们怕是难以度过开春。

眼下快夏至,西洲人也开始在玉门关、阳关城墙附近开始放牛放羊,元启和也开始警觉不少,安排交换班巡逻的次数也开始变多。

这一日中午换班,元启和带着信回到了龙勒,将信交给了孙清许。

孙清许立马拆开了看。而元启和卸了盔甲,一只腿压在凳子上,大大咧咧的喝着水,看着孙清许欣喜的模样,切了一声:“能有啥的,这么高兴的。”

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抵达了安州的宗霄盛。

孙清许一眼扫完宗霄盛写的内容,随后将信放在了心口,对元启和道:“你一天到晚带兵打仗的,懂什么?”

元启和被他一呛,砸砸嘴道:“小少爷,我给你的那几本军书研究清楚了吗?”

孙清许此时并没有心思理会他,执笔开始写字。

写完了书信,这才开始回答元启和的问题:“研究清楚了啊。”

孙清许拿着信纸,仔细的看着夕阳照射在纸上的余辉,看着很轻,却寄托了孙清许所有的相思与担忧。

元启和一听孙清许说他研究完了那几本军书,瞬间来了兴致。

要知道宗霄盛走后,孙清许暂时接管军营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多多少少还是不适应的,说是为元启和排忧解难的,却反过来给他添了不少的麻烦。

孙清许并非能文能武之辈,军家让他处理起来也多为棘手。

好在他持有着虚心好问的品质,经常游走于元启和和元忠儒之间询问着题目,也算是收获颇丰,后来是元启和不好意思,拉住了准备往玉门关跑的孙清许,问他有什么问题不能直接问他吗,非要跑到他爹那丢脸干嘛。

而孙清许也老实本分的回答了元启和看不起他这个答案。

元启和说着无语,但还是心细的为孙清许推荐了书籍,让他书籍结合着事实来思考,这才让孙清许开窍了不少。

听说孙清许毫不礼让的说自己全部研究清楚了,他抓了抓下巴,随便挑了几个问题问了孙清许,但出乎意料的是孙清许答得都很流畅,并且还能在原有的基础上提出自己新的见解。

这不由得让元启和对孙清许改观了不少,但是元启和还是嘴硬道:“也不怎么样,书是死的,人又不会只按照着书上的来。”

这话说的就明显有点挑刺的意味了。

而孙清许也是个好脾气,并不在意这些,反倒是和元启和岔了别的话题:“元将军您看燕京这次与南蛮的战争要到何时结束呢?”

元启和略微沉吟,他小时候听父亲讲起过南蛮的地势和天气,那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天气忽晴忽阴,并不是他们外人能推测的,除非有南蛮里的人给他们带路,不然怕是难以攻克难关。

但他还是估摸了一个长一点的时间:“五年吧。”

听到元启和说五年,孙清许震惊了:“啊?那我和王爷接下来不会要一直呆在这吧?”

元启和摇摇头,否认了孙清许这个说法,道:“不会这么久的,当初本就是王爷他自己请缨要来这的,皇上再绝情,也不至于会叫他一辈子都守在边疆的,更何况以后的事情……也不好说。”

岁月蹉跎,再厉害的人也有老去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即使没有宗烨恒的旨意,宗霄盛也肯定是会回去的。

这时,阿宝走进了营帐里,递来了一封信。

元启和见阿宝也来送信,以为又是宗霄盛写给孙清许的,疑惑的问道:“你和王爷有多少话要说?”

孙清许看清了寄件人,摇摇手中的信道:“不是王爷寄来的,是张泽秋寄来的。”

说着,他拆开了信封,认真的查阅了起来,很快,怒火就自心中涌到了喉中。

孙清许低骂了一声,被元启和听到,元启和侧目看着他,问道:“多大点事。这么生气?”

孙清许将信揉做了一团,说:“张泽秋不承认朝廷拨了四十五万石粮食……”

原先说好的数目又少了一大半!

孙清许体谅他们大雪封山行路艰难,路途中也会吃了不少粮食,但属实没想到这张泽秋会直接不承认有四十五石粮食。

这满腔怒火无处可发泄,孙清许拿起架子上的识愁,打算往外走,元启和连忙拦住了他,说:“你要干嘛去?”

“去问张泽秋到底几个意思,原先说好的四十五万石的粮食少了一大半!”

元启和用身体挡住了孙清许的去路:“你疯了吧!跑这么远去送死!”

“那也总比不明不白的饿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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