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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路上 > 山神今天又失眠了[穿越] > 第8章 玉佩

第8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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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夕夕成玦,阁内抱着琵琶的歌姬瞥到阁内新来的二人,再次将琵琶转轴拨弦,莞尔唱曰:

“贵人将至焉,主家迟缓迎,请君稍作歇,听奴歌一曲:

属酒映欣容,霓裳觥筹间,

烟雾袅袅兮,醉梦生死颜;

客岂不风流,将献吾宝矣,千金难市之,

不知今夜花落谁家中,

抱得至宝踏歌还——”

场中有一百余人,俱是围着一个镂刻着飞天浮雕的巨型高台,高台之下的水洼中泛着载着锦盒的莲花小座。而莲花小座后,坐着七个经过选拔的寻宝人。

他们其中有衣衫褴褛的乞丐,身着锦缎的贵胄,有头裹汗巾的农夫,亦有卷发绿瞳的异域人。他们都携带自己的珍宝,但只有其中一人被楼主选中交换宝物。

“停停停,唱的什么玩意儿!我宝物呐,宝物呐!本少将我等的这么久了,可那楼主人呐?不会是诓我们吧。”

座中大腹便便的镇北副将涨红着脸,长着茧子的手猛拍案子,将白玉酒杯一甩,酒漾了一地。

“是啊,我们来此是为寻宝而来,却白白买了你这些酒水,也不见珍宝来啊。”

“风月楼是不是故意诈我们啊?是不是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位神乎其神的楼主啊?”

也有一些初来乍到的人跟着也嚷嚷起来。

为首的歌姬见情势不对,跟身后的歌姬打个照面,微微欠了身子,笑道:

“主家正在房中准备着,请公子稍作歇息我已命人传唤,我们主家稍后就来。”

镇北副将抹掉腮上的酒渍,诘怪道:“啧啧啧,慢的跟个什么似的——”

一语未了,只见幔帐微动,从幔后转出一个窈窕身姿的红衣女子来,仅从其身姿来看便是个绝世美人。

台上的歌姬微微俯身:“楼主。”

“刚才是谁在说我啊?”

轻纱掩着那女子的脸庞,那女子柳眉倒竖,她将秀目往台下一扫:

“大胆刁民,还不跪下喊声饶命,非得等我现在生剜你的皮肉吗?”

那副将哪能受得这气:“竟对我如此暴戾无礼,我堂堂镇北大将军,居然要跟一个粗陋无知之人下跪?是你的眼生了怪疾,不识得我的名号吗?”

这大将欺人仗势又跋扈的很,沽名钓誉了一辈子,也是日久天长早被其他人蒙蔽了双眼。

女子轻哼一声:“镇北大将军,好大的名号!也不知跟哪个地方的山贼打了仗,攀附哪家的金枝,贪了多少金银,才得这小小副将一职。”

此言一出,引起极大的轰动。

那人猛地拍桌站起:“你!”

“你若再多言语,休怪我无情。”

那大将那管这么多事,向前走进一步,狠狠呵斥道:“我看你是个美人才勉强不斥责!而你竟口出狂言,妄加谬论,趁我还未作此打算,你不如以身相许,别枉费你这——”

“竖子敢尔!”

听到此句,女子美目圆睁,袖中露出几枚细针,运起体内真气,朝着那副将的面门一掷,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那枚银针波及的灵气让四方的座客都震上一震。

“啊呀——”

只听副将惨叫一声,众人循声望去,见到倒在地上偎在墙角,脸上醉意全消、瑟瑟发抖的镇北大将。原来是已经被点了穴,全身如被火蚁啃噬、手脚不能动弹。

“说,还要以身相许吗?”

大将痛苦地张着嘴喘息,几近魂飞魄散:“不,不了。”

女子轻哼一声,转身退到幔帐之后,缓缓抬起头:

“再有在堂上作犬狂吠者,无论你是哪国的王子与大将,一律都是此等下场。”

“她……她……”那捂着头的副将本想着说些什么,却因惊吓过度,一个字也说不出。

场中的人纷纷向后退一步,鸦雀无声。

而萧鲤则在一旁拊掌叫好:“这楼主好厉害,我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功法就好了。”

唐涟漪用手推推萧鲤:“山神大人这么厉害,也有此等感悟之时?”

萧鲤颔首,简略的分析道:

“你看她在愤怒之时只是通过声音便精准的确定对方耳部,休得说用面纱障一目,便是怒气便就可障三观,而点穴讲求心静。究其一生,我见过‘刺术’如此精湛只有三人。”

“哦?哪三个人。”唐涟漪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我的师父落霜天和这位风月楼楼主。”

萧鲤的师父是上一任漠乌山山神落霜天,仙逝前曾将自身大半功力授与萧鲤,而萧鲤年少有为、锋芒毕露,一招“万叶飞花”更是出神入化到能与天雷抗衡。

“你与他相抗,战胜的几率多大?”唐涟漪捏着手腕上的璎珞,神情紧张。

“就算是用神力来跟她对抗,勉强有七成。若是她会毒则六成,若她会蛊,则——”

“则一招都敌不过?”唐涟漪惊讶道。

连活了三百年的山神都敌不过的人,又会是什么境地?

“猜的没错。”萧鲤点点头,脸色阴沉。

“只是师父已逝,我在想如果这位师父和这位楼主对峙,是否会分个高低来,不过场面应该会精彩。”

唐涟漪颔首:“那的确会很有意思。”

那楼主端坐高台,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手下亮出一个山海珍盒来:

“我们继续。大家都是在此等久,日高人思茶【1】,那不如……让我们猜猜今天的压轴戏是什么吧。”

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锦盒,她的眼神瞥到了萧鲤和唐涟漪身上:

“想必大家来时都经过了鬼街,那么也一定找到了线索,何不寻着蛛丝马迹猜测一番?答对有奖励哦。”

谜底或许就在那老汉的歌谣之中。

唐涟漪思索着:“双生照水光,阴鱼亡腹牢;瑜珮两相合,真假难分辨——”

如果把前几句的关键字都提出来的话……

“就是双鱼玉佩!”唐涟漪惊叫一声。

这难道不是大邪之物么?

全场鸦雀无声,俱是朝着唐涟漪的方向看去。

虽然不知道这双鱼玉佩和荧惑之石有何关联,但是两个人都隐隐觉得两者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天色愈晚,华灯初上。打更人的梆子又敲了几声,阁楼夹道两旁依次燃起数千火烛,暖光融融照庭中,熏香浓雾氤氲而升。

一声箫声骤起,万千琵琶附和。

木樨熏香暖,楼主看向台下的唐涟漪,满意地颔首:“这位姑娘很聪明,宴会后找小红领奖。二位请上楼观看吧。”

台下,楼主将手中的锦盒打开,里面露出一只沾土的小小玉佩,像是方才出土一般。双鱼以相反的方向盘绕咬合,中间有两个银盘交叠,刻有天干地支,旋动后可凑出一甲子六十年。

六十年的阴晴圆缺、离合聚散似乎都被这枚小小的玉佩囊入其中,它容纳世间所有的结局,仿佛暗藏着巨大的玄机。

众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抬头看着从没见过的物件。

场中的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对这位天才少女艳羡不已:

“原来这就是双鱼玉佩!”

“领的奖得值多少银两啊。”

……

“我代涟漪谢过楼主。”萧鲤拱手致谢,笑意愈深。

楼主转身归位,轻描淡写道:“都是应得的,二位是贵客,不必言谢。”

名叫小红的婢女匆匆走下高台,对二位莞尔:“二位,请上雅座。”

小红将两人引上二楼就座,唐涟漪接过歌姬手中的玉镯,这玉镯通灵剔透,成色上佳,其内刻有三千金色经文,有辟邪之能。

“原来山神大人早猜到是双鱼玉佩了。”

唐涟漪对玉镯当然没有多少兴趣,她收起玉佩后,狐疑的低声问道:

“这双鱼玉佩也要换,双鱼玉佩难道不是个大邪之物吗?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吗?”

“物以稀为贵,他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也不看是正是邪,我们也只是听说这个玉佩的名字。多说无益,好戏还在后面。”

萧鲤随即做出嘘声的手势,让她仔细看台下的一举一动。

唐涟漪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失态,也顺应的噤了声。

台下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方寸盒中的玉佩,目光呆滞至极,仿佛眼前的玉佩是什么稀世珍宝。

萧鲤举起玉盏摇了摇头,他轻咂一口,缓缓启口道:

“双鱼玉佩的邪气可蒙蔽人的三观,让人移不了眼目。楼主让我们上二楼来看,倒也别有一番心意。”

“怕我们知道这邪物的人坏了宴会,揭穿楼主的把戏?”唐涟漪紧蹙眉头。

“这楼主可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了,”萧鲤轻呵一声,“没这么简单,你且先看着。”

坐在高台之上的楼主说道:

“玉佩之中的罗盘可更改星辰变换,轮转阴阳,传闻古时有位名将用他召唤阴兵阴将、千座古墓竟意外连通隧道,因此一举攻破邻国。”

楼主继续补充道:“逍遥游中有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的大椿。便是传闻有人将双鱼玉佩埋入土中,规定其天干地支,大椿树得以借大地阴寿而长生,但是其中奥秘楼主本人也不曾知晓,还请诸位破解了。”

一位身着苏州宋锦的人盘着手中的玲珑核桃串,指着锦盒中的一对白玉杯:

“这宝,我拿汉白玉金雕杯跟你换。咱圣上那边也只有一只,我这里藏着一对,稀罕的很呢。”

未等楼主回应,台下那位异族的王子站起身,向方才那人不屑地乜斜一眼,命小厮打开眼前莲花座的锦盒。

“葛勒国的大地都是用白玉铺成,人用手捧都捧不过来,楼主若是稀罕你这玉杯,我们葛勒国能做出万驾马车。”

锦盒中的琉璃盏在阑珊灯光下发着幽幽的银辉,镂刻着各类神话中的神女与星月,诡谲而奇幻。

“楼主玉蕴藏珠,美人须配珍宝。”

异域王子补充道:“琉璃夜光盏。葛勒国开了三座山、混与三千奴隶骨血将夜光珠打磨万遍,才制成这小小一盏,可是传国之物,世间仅此一盏!特来以此交换楼主的双鱼玉佩。”

唐涟漪发现,那名异域王子的面具也是自己的朱雀面具,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入神的看着台下的情景。

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异域王子想要拿这双鱼玉佩让自己侵略他国的计划事半功倍,根本不在乎是自己本国还是他国人的性命,他私底下摸清了这位楼主的嗜好,只为自己的宝物能够吸引这位楼主的注意。

“听闻葛勒国的人嗜血如命,但也不必如此残忍无道吧!用三千人的骨血,还是自己本国的人……就为了制个夜光盏吗?”

听到“骨血”二字,所有人俱是一惊,纷纷向后退却,背后发冷。

喧闹声渐起,楼主将醒木往案几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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