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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暗藏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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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花的养护并没有何徐行口中讲的那么简单容易,次日,鹿旗风醒来后惊觉一夜之间小风铃集体垂头。

鹿旗风紧忙拍下照片给何徐行发过去,但是她忘了,高三生和大学生的作息时间不一样,甚至说完全相反,况且昨晚所有人都在外面玩到半夜,所以直到中午她才收到何徐行的回复。

[潮汐锁定:风铃花十分吸水,记得深水养花。]

[潮汐锁定:我看你把它放一个花瓶里有点挤,最好分装成两个瓶子,把叶子摘掉些。]

[潮汐锁定:实在不行就用偏方,喂点雪碧。]

喂雪碧这个鹿旗风确实是头一次听说,她作为一个养花小白完全不懂护理花,只能别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鹿旗风过去养过一盆小多肉,是从外婆那里顺回家的,外婆跟她说多肉生命力顽强,隔一周浇浇水就好,可她忽略了一点,那时候是夏天,最热的时候。

小多肉放在阳台每日经受烈日的洗礼,她又时常忘了浇水,偶然想起来也不管正午还是早晚,就这么胡乱浇一通,没多久就因为烂根死掉了。

事实上,她很喜欢盆栽植物或小猫小狗那些宠物,但她上学太忙没有时间照顾,鹿玲更是一样,她害怕小宠物在她手上跟那株多肉落得同一个下场,只能放弃。

总想着以后有机会了一定好好养只小动物或像外婆一样养些盆栽。

现在机会来了。

这束风铃花终于满足了她过去的幻想和愿望。

她在心里悄悄鼓气,这次一定会好好养。

初雪那夜,何徐行说的“因为,它很像你”几个字一出口,鹿旗风的心就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下。

哪里像她了,她想。

鹿旗风听了何徐行的话,放学后找到一家没打烊的花店精心挑选两个花瓶。昨晚回去后她剪了个矿泉水瓶当临时花瓶,这束风铃花数量多,因此看上去十分拥挤。

经过她按颜色分类疏散和悉心照顾,不出两天,风铃花悄然抬头,原地复活。

又是一个清晨,鹿旗风欣喜若狂,她拍下照片找到“潮汐锁定”激动的发送,这次他竟然马上回复。

[潮汐锁定:恭喜。]

很快又发来一张图片。

[潮汐锁定:我找同学借了吉他,还记得前些日子说得吗?什么时候有时间?]

他竟然还记得。

鹿旗风早就忘了这茬。

她想了想,回复过去。

[北极蜜熊:元旦吧。]

榆溪三中的元旦假期只有两天,对高三学生来说已经是求之不得了。

元旦前要进行一次全市联考,考试成绩会统计每个人在全市排名,这也是鹿旗风最想知道的事情。

虽然她的成绩在三中已经位列榜首,但在整个榆溪市位置还一概不知。

少年人总是一身傲骨和义无反顾,就像把不服输三个字深深刻进了骨肉。

鹿旗风一忙下来就容易着急上火,并且忘记吃饭,联考结束后碰巧是跨年夜,华鲲喊上几个相熟的同学聚餐,鹿旗风想了想,左右没什么事,答应了。

华鲲选了一家东北菜馆,鹿旗风作为南方人,从小口味以清淡为主,在榆溪生活了半年,依旧没习惯这里偏咸偏辣的饮食习惯。

但最近她实在是没睡好也没吃好,所以这顿饭她吃得很多,又喝了一肚子凉水。

次日早上她觉得胃有点胀,想吐又吐不出来,喝了点南瓜燕麦粥缓解了很多。

今天约的地方不在书店,何徐行给她发了个位置在榆溪大学,鹿旗风按照导航到了学校门口。

何徐行骑着自行车停在路边,长腿一跨,脚尖抵着地面,在低着头玩手机。鹿旗风今天专门带了相机,她偷偷躲在人群中给他拍下照片。

何徐行似乎在和什么人聊天,单手握着手机打字,拇指飞快的点着屏幕,鹿旗风脚步放轻,悄悄靠近,拍了下他的肩膀后立马蹲下。

谁知何徐行不按套路出牌,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腕,得意洋洋的说:“早就发现你了。”

跟只小兔子似的。

“上车,”何徐行拍拍后座,“外面太冷了。”

新年第一天确实很冷,平安夜下得大雪至今没完全融化,榆大校园很多树下或墙角都堆积着已经结成冰的雪。

何徐行骑车又快又稳,只是速度上去了冷风直吹脸颊,鹿旗风长发披散垂向胸前,戴了顶浅灰色毛线帽,即便这样依旧能感觉到风吹得极冷。

她两手紧紧抓着何徐行的棉服外套,他的肩背宽阔挺拔,身体随着骑着动作轻轻晃动,挡住了不少冷风。

鹿旗风把额头轻轻靠在何徐行的后背上,实际有意控制着重量,只是额头贴着衣服布料,微微闭上眼,乌黑头发下的耳尖不自在地烧了起来。

好像过了很久,自行车终于停在了一栋教学楼下。

她跟着何徐行来到一间教室,推开门看清里面布置摆设的一瞬间,她微微睁大眼睛。

室内摆放各种各样的乐器,吉他、架子鼓、杨琴……还有很多她叫不上名字的乐器。

何徐行伸出两根手指遮住她的视线,笑着说:“傻了?”

“别惊讶,这是我们学校音乐社团的地盘,最近放假,刚好借给我吉他的同学是社长,音乐社的钥匙暂时到了我手里。”

何徐行坐在桌子上抱着吉他拨弦调音,然后问:“想试试么?”

“行啊。”

和鹿涧西学得那些都忘的差不多了,她拿起吉他,从手机中找到谱子,试着弹了下。

这首周杰伦的《晴天》弹奏比较简单,鹿旗风练习了两遍,找回了过去的手感后正式弹了起来。

嘴里小声唱着歌词,偶然一抬头,发现何徐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她的相机,正在对着她拍照。

她想起来相机里有她偷拍的照片,不知道他看没看见。

鹿旗风瞬间慌了神,连着弹错好几个音。

一首歌下来,她立马夺过相机,说:“我尽力了。”

有什么好拍的。

鹿旗风抢过相机立马查看,里面多了几张,是刚刚她弹吉他的样子。

她抿起唇,忽然觉得全身发烫,为了掩饰不自在,她说:“站着干嘛,该你了!”

“好,”何徐行抱起吉他,“想听什么?”

鹿旗风没有犹豫:“你上次校庆上唱的那首。”

这次的唱歌和上次有点微妙的不同,校庆上何徐行说那首歌送给每一个人,而这一次,只属于她一个人。

鹿旗风趁他不注意,在刚刚弹起琴弦时,偷偷点开了手机录音。

之后有来有往,同样拿起相机光明正大的给他拍照。

昨晚的暴饮暴食今天得到了报应,其实昨夜就腹痛睡不着,早上的胃胀好些后,她本以为没什么了,但此时突然有点恶心。

鹿旗风一直忍着,直到何徐行最后一句歌词落下,她保存录音,而后慌乱的冲进卫生间吐了出来,呕吐同时伴着强烈的腹部疼痛。

何徐行眉头紧锁,去楼下自动贩售机买了瓶矿泉水,手背贴着鹿旗风的额头。

没有发烧。

这一次的胃炎好像更严重了,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难受,鹿旗风眼睛通红,声音沙哑说不出话。

鹿旗风看到何徐行脸色十分难看,这时候她才发现,何徐行的皮肤很白,白得有些病气。

这一刻,竟然有些分辨不出谁才是病人。

“我带你去医院。”何徐行的语气冰冷又强硬,像逼迫,让人无法拒绝。

何徐行蹲下来,想背她下去,但当鹿旗风即将触碰到他时,他忽然换了动作,何徐行小心的把她扶起来,然后弯腰,把她抱进了怀里。

太瘦了,也太轻了。

他皱起的眉头愈加紧缩。

鹿旗风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何徐行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下楼,穿过校园林荫道,上了榆大门口的出租车。

——

何徐行对医院这个地方十分抵触和厌恶,小时候心脏病没少来过医院,初一那年卫薇去世的地方也是在医院,至此,每每闻到填满医院任何一个角落的消毒水味,总是会不自觉想要远离,逃离和迈进在他心里不断进行冲击和对抗。

可这一次他没考虑这么多,抱着苍白几乎要昏厥过去的鹿旗风一路前行,进入医院大厅仅仅皱了下眉。

就像怀里的人比任何事都重要。

医生给她打上点滴,像乌云翻滚般的胃痛逐渐舒缓,鹿旗风感到困意,渐渐睡了下去。

何徐行去外面买了一个热水袋,付钱的时候想起什么,又返回货架找到一个透明简易的塑料水杯。

他跑上跑下,给热水袋和水杯接了热水,分秒未停立刻去往鹿旗风所在的病房。

病房的温度低,何徐行把热水袋塞进被子里,隔着衣服放在鹿旗风腹部,给水瓶拧紧瓶盖,颠倒瓶身晃了下,确定不会漏水后轻轻放在手腕的输液管处,一下一下敷着。

过去他总是在得过且过,多活一天是一天,故此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来人间走一遭,左右没什么可留恋的。

此时他心里像被什么堵着,上不去也下不来。

为什么她总是恰好出现在他醉生梦死、敷衍了事的时刻。

鹿旗风就像天上的太阳,温暖的发出光芒,驱散他周身笼罩的所有黑暗雾气。

在他这里,她更像是游在彩虹中的鱼,他们的相遇是这个世界上最荒谬至极的故事情节。

半年前遇见鹿旗风后,何徐行改变了想法,他想自己多陪她一段时间就好,哪怕多一天,他也就知足了。

可是怎么可能?贪心才是人类的本性,人总是渴望太多。

看见她如今这个样子,他突然有点舍不得离开了,他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一个人,谁都不行。

“叮咚——”

鹿旗风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几声,何徐行没有偷窥别人信息的癖好,但是不巧,手机就在他一扭头就看得到的位置,锁屏页面跳出几条消息。

[杨天冬:在干嘛?]

[杨天冬:听说联考已经阅卷结束,成绩很快就能出来。]

[杨天冬:喂,理理我嘛!这么多天你都不主动跟我说话,知道你对我没意思,但朋友之间也是有话题的嘛。]

何徐行挑了下眉,此刻他有点想当个坏人,所以他看了眼鹿旗风,确认她还在睡觉,然后拿起手机,解锁,她的锁屏密码很简单,010329,她自己的生日。

他点进微信,冷眼看完消息,准备给对方加入黑名单,结果这时候又蹦出一条消息。

[杨天冬: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何徐行?我看到过你们在书店约会。]

何徐行倏然愣住了,她喜欢他?他无声自嘲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苦涩又难以置信。

上天似乎总是在跟他作对,给他开了一个滑稽至极的玩笑。

这下彻底走不掉了,他怎么忍心留她一个人。

鹿旗风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她感觉到何徐行在她被子里塞了个东西,没一会儿,胃部感觉到一阵暖意,舒服极了。

她好像听到了手机的新消息提醒,然后迷迷糊糊睁开眼,似乎看到何徐行的手从手机上移开,看见他半掩着脸不知道在做什么。

但她此时又困又懒,以为在做梦,再次睡了过去。

等她彻底醒来时,陪在病床身边的人换成了鹿玲。

这场胃病持续了三天,两天的假期有一天半的时间是在医院度过的,第三天开学,鹿玲强行给她请了一天假,输完液后回家躺了一天。

联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她这一次在三中被人反超排名第二,在全市排在了第十二名。

鹿玲对她的成绩要求不高,总说尽力就好,但在她自己这里,好像永远做不到让自己满意。

返校后,班主任给每个人发了便签,写上自己想去的大学。

课间,几个人站在楼道,楚钿问:“奇奇,你写的哪里?”

鹿旗风十分坚定的说:“京南大学。”

每次路过学校荣誉墙,都能看见何徐行的照片,以及下面的榆溪大学几个字。

榆大在全国也是榜上有名的大学。

但京大她从小就立下的目标,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论是谁都不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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