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这条消息刚发出去。
林依末在她身后出声：“你说是这么说，但是这条视频……最后你还是不会发的对吧？”
江瓷沉默。
“我太了解你了啊，大善人。”林依末一把抓来手机，摇了摇，“不过《长夜》也是我的剧，视频我可是备了一份，要是纪明轩还是作妖，我没你这样的顾虑。”
纪明轩连夜滚出剧组。
对外宣称自己身体抱恙，无法参与剩下的拍摄，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并按合同付了全部的违约费。
江瓷目送了一程，拉住了被他蹂躏的那个小助理：“姓纪的月薪给你多少？”
“一千五……”
“翻十倍。”江瓷一口价，“你是我的助理了。”
雯雯天塌了：“瓷姐，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可以降工资的，我哪里有错我……”
江瓷把人推给她：“她留给你做助理。”
演员因故离开剧组，周清愁了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拍摄间隙找上江瓷。
“纪明轩昨天解约了……”
江瓷随意翻了页剧本：“这种人不解约留着过年吗？”
纪明轩这样的人，出事塌房只是时间问题，若他在《长夜》上映或剧宣的时候被曝出黑料，剧组损失更大。
但导演顾虑的更多：“可我们拍了快一半了，男二的戏份也不少，补拍的话我们剧组的经费可能不够场地费，还有误工工资……”
江瓷看了她一眼，打了个电话。
隔日，刘哥带着一份合同抵达片场。
“听说剧组经费不够了？”
周清接过合同，看着上面远超需要几倍的金额目瞪口呆。
刘哥熟捻地跟她寒暄：“要是还不够你再提，大小姐拨点零花钱就能解决的事。”
合同几乎没有商谈的必要，周清火急火燎的签完了。
刘哥接过合同放好，又问起江瓷的情况：“你在剧组怎么样？多听话一点。”
周清：“好的，我会听话的。”
刘哥：“……不是说你。”
江瓷拍摄的杂志马上要发行，刘哥近期忙着与媒体沟通，还要提交公司高层审批，他在剧组待不到半天又要飞的回去。
“还有，这周日有一批你粉丝要组队来探班，都是大粉。”临走前刘哥道，“说要给你个惊喜，但我觉得提前告诉你问题也不大。”
自入群后，刘哥仗着自己的“内部信息”在江瓷的粉丝群里混的风生水起。
“她们好像要带很多东西来，你也提前做个准备。”他把群聊给江瓷看。
定制了横幅，还定做了伴手礼发给来探班的粉丝和剧组工作人员。
“你的粉丝也挺有钱的。”刘哥指了一下，“比如说这个，特别爱在群里发大红包。”
刘哥指的这个粉丝，昵称名字就是【江瓷爸爸】。
这位可是大粉公认的神仙太太。
这位太太虽然平时不怎么上线，账号不怎么活跃，做数据打卡控评反黑修图不积极，线下接机粉丝见面也不参与……但是有钱啊。
给后援会哐哐砸钱。
筹钱定制横幅、制作海报、承包大屏时，这位太太大手笔一挥。
还总是在粉丝群里随机抽奖，抽个送新款手机，抽个一万元红包。
送完红包发一句：【谢谢大家喜欢江瓷。】
【太太太客气了，大家都很喜欢江瓷。】
江瓷爸爸：【江瓷性子有些直，大家多坦荡。】
“怎么钱都流向不缺钱的人啊！”刘哥还在感叹哀嚎。
江瓷点开这个粉丝主页，标注明明时男性：“为什么群里都叫这个人小姐姐，不是男的吗？”
“性别她随便选的吧，群里叫她小姐姐她没反驳过。”刘哥不在意道。
“而且你的爹粉一般都是女生。”刘哥把群成员页面打开给她看，“这整个群里就没几个男的。”
群成员里：【江瓷她蝶】【最爱瓷瓷的老父亲】【江瓷唯一的老爸】……
刘哥在江瓷冷的掉渣的目光中坚持犯贱：“你父亲还挺多。”
这次剧组探班的伴手礼定做，这位【江瓷爸爸】太太也是出了大头的钱，但是可惜来不了现场。
【太太您不来吗？】
【对啊太太，您每次都不来真是太可惜了。】
江瓷爸爸：【忙，没有时间参加，钱到位就行。】
这话说得多么美好。
江瓷爸爸：【你们玩得开心。】
【谢谢太太！！！】
【会及时给太太返图的！】
慰问完大佬，群里又激动的讨论起来。
【问问各位瓷片一般送什么礼物？】
【送信送花都行，不用太贵，她啥都不缺】
【贵的她也不会收的。】
【送手写信！感觉江瓷是会喜欢收信的！】
【第一次追线下，问问能要到签名吗……】
……
周日粉丝早早蹲守在出妆的酒店门口。
一番大型网友面基现场后，粉丝们找到了大粉抱团。
于是粉丝最多的那两家——江瓷家的粉丝和林依末家的粉丝，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坨。
左边的手福是林依末剧照配文“生人勿近”，右边江瓷的表情包写着“恶灵退散”，中间默契形成人造楚河汉界，两家站姐们举着炮筒相机互翻白眼。
直到加长林肯停在酒店门口。
站姐们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正主和自己正主的对家从一辆车上下来了。
江瓷衣角还勾住了林依末的AirPods充电线，下车的时候整理了一下，两人偏头说了几句话。
江粉：“……”
林粉：“……”
不敢睁开眼。
江瓷提前得知粉丝要来，她特意买了奶茶，带着两个小助理沿道发过去：“这个是送剧组工作人员多出来的奶茶。”
大粉还是那几个熟悉的人，江瓷一路收手写信和礼物。
其中一个大粉神神秘秘给了她一张照片。
“你老公的照片。”大粉说，“我特意挑了帅的，让你睹目思人。”
江瓷的手在空中停顿几秒，而后若无其事道：“我手机里有。”
边上的粉丝瞬间围过来。
“有私房照吗？”
“有未公开私房照吗？”
江瓷咬牙切齿：“没。”
“别那么小气嘛~”
“都一家人，干嘛那么小气~”
“都结婚三年了，我不信你忍得住一张都不拍。”
江瓷：“真没有……”
还没来得及拍。
伴手礼盒设计的高端精致：江瓷形象的Q版娃娃、江瓷设计签名的保温杯、护手霜、香水等等，分到了所有来场的粉丝和工作人员手里。
林依末看了啧啧感叹：“你粉丝怎么和你一样有钱，都是大牌货，这个保温杯可贵。”
礼盒还有多的，都留在江瓷这里了，江瓷给她挑了一个：“你拿一个？”
林依末没跟她客气，当场就拆开了。
愉快的探班回去后，瓷片在微博上秀起了探班路透和江瓷的互动。
江瓷是剧中的造型，学院风制服，五官依旧精致得无可挑剔，吸粉了一帮颜狗。
林依末的大粉不甘示弱，隔周也组织了探班，狂发林依末的上工路透。
视频中林依末从车上下来，拿着保温杯和手机向，温柔的向粉丝打招呼。
【这颜值难道不是碾压江瓷？】
【楼上是在搞笑吗？和江瓷比颜值？给你推个眼科医生吧。】
【等一下。】
【等一下。】
【？？？】
【我眼花了吗？】
【林依末拿的这个保温杯好像是瓷粉的伴手礼里面的，杯盖上印的是江瓷的签名字体（附上一张保温杯大图）】
【……】
【……】
【……】
……
因为剧组经费太过充裕，周清对镜头的要求高了不止一倍，镜头场景肆无忌惮的改，江瓷的通告硬是拉长了半个月。
杀青宴结束，江瓷就迫不及待要回家：“雯雯，明天定最早的航班。”
女主比女二晚几天杀青，林依末坐在江瓷的床上看她收拾行李：“这么急着走啊，不多待几天？”
剧组的拍摄时间延长到了梅雨季，南方城市空气又潮又闷，连着下了五天的雨。
大小姐是极其讨厌雨天的，奢侈品的鞋子不能沾水，潮湿的高定衬衣穿在身上皱巴巴的。
江瓷眼也不抬：“别了，这地方我是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她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江瓷看见来电显示，放下叠了一半的衣服，接起来，往窗边走了走：“喂？”
“江瓷。”
来电是楚倾时。
江瓷在剧组待了四个月，楚倾时也进组了，一部仙侠剧，他饰演男主，比江瓷要忙的多。
他们是极少打电话的，以至于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江瓷发觉自己还有点想他。
就一点点。
“你还在剧组吗？”楚倾时问。
江瓷顿了下：“在的，怎么了？”
“我们剧组要去你那边取景，明天就能到。”
闻言，江瓷抿了抿唇：“你来几天？”
“一周左右。”
江瓷浅色眼眸微敛，：“这边下雨，你记得带好伞。”
挂断电话后，“一秒都待不下去”的大小姐转手给雯雯打了过去：“帮我机票退了，再待几天再走。”
雯雯：“啊？”
林依末在旁边听着，直接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