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纤白手掌间一道稍显狰狞的伤疤,尽管已经结了黑红的血痂,入眼依旧叫人惊心。
梁铮本就拧在一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未等阿婉收回手去,他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婉一惊,下一瞬便要抽回手去,不想却牵动了肩头的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左手随即便轻轻按上右肩伤处。
梁铮一怔,赶忙放开手,缓声问道:“还疼么?”突如其来的亲近语气。
阿婉口是心非地摇头:“不疼了。”依旧紧皱的眉出卖了她,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却是因为赌气。
自己离开以前明明已经表明了心迹。他若是无意,就应该推掉这桩差事,远远的避开她。若是有情,早就应该……应该……
应该如何?他对她原本就无情可言,他的情是对婉仪皇姐的,与她无关。眼下他又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难不成还是因了旧情?
他当她是什么人?她若认定他于她无心,就算是皇帝表哥点了头,她也是不会同他在一起的。
梁铮也觉出了阿婉的忿忿,知道自己唐突了。
她留给他的那封信还揣在怀中,他知道她的心里是结了冰的。他若想化开,也是急不得的。
他悄悄退开,躬身施礼:“还请郡主早些休息。”
没想到他的礼数却把阿婉心头的火气又激起了三分。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郡主。”一只脚刚迈过门槛,身后又传来梁铮的声音,“伤还未好,就不要饮酒了。”
“……”这人是属狗的么,鼻子怎么那么灵?阿婉脚下一顿,回头又剜了他一眼,“不用你管。”说完匆匆离去。
身后厅中,一向神色沉沉的梁大将军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他握着手里的金牌,想起了临走皇上颁下口谕时的情景:“告诉阿婉,若是还未成事,金牌就不必急着归还了。”末了瞅了瞅他,又补上一句,“这话也同样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