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沁心花重金买了字画,带着字画想要走的时候,那个神神叨叨的大师对她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姑娘,凡事莫强求。”
徐沁心转过身,对他笑得如同春风细雨,说出来的话却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若我,偏要呢?”
……
徐沁心说这话时看起来轻松不已,谢清毓也对她点点头,而后说道:“多谢徐姑娘好意,只不过它实在是过于贵重,还请徐姑娘带回去吧。”
徐沁心摇摇头,坚定地说道:“殿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若是殿下不想要,叫人扔了便是。”
说完这句话,徐沁心便对小年说道:“殿下,臣女忽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徐沁心站起来,对小年说道:“小年,我们回去吧。”
谢清毓点点头,看着她们离开了。
徐沁心也是铁了心要送他东西,他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他打开那副字画,上面写着的是,“康健安乐,生生世世”。
他卷好那副字画,心里默默地想,得找时候还给她,还要和她说清楚。
……
出去的时候,小年好奇地问徐沁心,“小姐,您为什么不和殿下多说说话?”
徐沁心却对小年说道:“不用我说,待到殿下打开那副字画,他自然会知道,那副字画的份量。”
她们走到一处院子里,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
小年疑惑地对徐沁心说道:“奇怪,明明来的时候也是走的这条路啊?怎么这么静?”
徐沁心正想说应当是她们走错路了,正欲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了温世誉的声音。
“徐沁心,金昭宁在哪里?”
小年气愤地质问温世誉道:“你这人好生无礼,谁允许你这么直呼温府大小姐名讳的?”
温世誉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
“小年,你去外面等我。”徐沁心对小年说道。
小年看了徐沁心一眼,虽然她不知道为何要让她出去,却也还是听话地走出去等着了。
二人看着小年走远了才开始谈话。
温世誉仍旧问道:“我再问你一遍,金昭宁呢?”
徐沁心笑了笑,说道:“你喜欢她?”
他没说话。
“你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吗?”徐沁心又说道。
温世誉答非所问地急切地说道:“你们不是说,只要我不插手,就会把她还给我吗?”
徐沁心轻笑一声,对温世誉说道:“还给你?她从来就不是你的,何来还你一说?”
“你骗我?!”温世誉终于反应过来,他暴怒地喝斥一声。
“骗你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徐沁心挑衅似的说了一句。
温世誉上前一步,他抬起手,却又被徐沁心拉回现实,“这里可是东宫,你主子的天下,你若是敢动我分毫,怕是再也见不到金昭宁一根手指头。”
“你还是这么好骗,不过,还是谢谢你没阻挠他们做正事。”
徐沁心拍了拍温世誉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说道:“你好好在这里做你的伴读吧,此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斗不过我的,永远都斗不过。”
……
说完这句话,徐沁心扬长而去。
温世誉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温世誉和徐沁心本是一个县里的,还多少有些沾亲带故。
徐沁心和那个商队头领在酒楼谋划这件事情的时候,恰好被想去找徐沁心叙旧的温世誉听见了。
温世誉打听到徐沁心在酒楼里,本来兴冲冲地去找她想要知道永安县如今变得怎么样了,却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为了让他保密,徐沁心说事成之后金昭宁归他,闻言,他就决定不再阻拦了。
……
商队头领发现毛丫头跑了之后一直在寻找,但是没有找到,徐沁心找到他们,告诉了他们她的计划。
毛丫头的父母就这样来到了上京城,去抓如今那个在太子身边做事的毛丫头。
“对不起,为什么会这样?”温世誉坐在石阶上,懊悔地自言自语道。
浦方刚好把替谢清毓把宥王的生辰礼选好,回来就看到温世誉独自一人一脸愁容地坐在院子里。
“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了?”浦方边向温世誉走过去边问道。
温世誉抬起头,看着浦方,一字一顿地说道:“浦兄,今朝贤弟不见了。”
浦方听到他说的这句话,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再问一遍道:“你,你说什么?”
温世誉站起身,说道:“今朝贤弟好像不见了,我今日一整日都没有看到她,哪里都找不到她。”
浦方想了想,仍旧不相信地对温世誉说道:“你瞎说什么呢?今朝先生好好地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走丢不成?”
温世誉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道:“真的,浦方兄,快带人去找找吧,我求你了。”
浦方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对温世誉说道:“此事应当告知殿下,得到殿下的应允,我们才能派人去找她。”
“快来不及了。”温世誉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离开了。
他们不找,那他便自己去找。
浦方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而后转身去了谢清毓的书房。
谢清毓把密室里祭拜的物品全部都收起来了,一回来就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浦方。
“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谢清毓疑惑地问他道。
听到声音,浦方有些紧张地回过头看着谢清毓,而后行了个礼,说道:“属下有一事禀告。”
谢清毓踏进书房,对他说道:“进来说吧。”
浦方跟着走了进去。
他站在谢清毓的书案前,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万一是假的,那岂不是让他往后在殿下面前都没了可信之意。
“说吧。”谢清毓催促他道。
“属下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不知该不该劳烦殿下。”浦方行礼说道。
谢清毓说道:“无碍,说说看。”
“启禀殿下,温先生说,今朝先生失踪了。”浦方终于下定决心说出口道。
谢清毓闻言,不禁失态地说了一声:“你说的可是真的?”
浦方点点头,说道:“属下也是方才听到温先生说的,不过想想,今日确实没有见到过今朝先生的身影。”
“快,命人去找!”谢清毓站起身,慌张地说道。
浦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点点头说了句好。
后来,他们问到了早上看见金昭宁出去的小厮和侍女。
“他们说,看见今朝先生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到过了。”浦方在谢清毓身边汇报着情况。
谢清毓正在思量着什么,并没有回答浦方的话,他现在那一众小厮侍女面前的石阶上,抬头望着远处。
浦方见他没有回话,便说道:“殿下,属下觉得,今朝先生会不会是,跑了?”
谢清毓终于侧头看了浦方一眼,满是质疑地说道:“跑?为何要跑?”
“她不会不辞而别的。”他自己也不确定这话对不对,却还是喃喃自语地说着。
她为何要离开自己,难道是因为看到了他对其他女子好,所以生气了吗?
谢清毓去了金昭宁平日里住的屋子,屋里整洁温暖,可是她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少,不像是收拾东西提前准备好要离开了的。
倒像是匆匆离开的。
他觉得,她应该不会是自己离开的,她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是,遇到了什么人。
对,他怎么早没有想到呢?他懊恼地捂住脸。
待在他的身边,本就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
“浦方。”浦方本一直在门外等着,听到谢清毓在叫他,便忙不迭地进来了。
他边向谢清毓走过来边问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谢清毓侧过脸,看着浦方,坚定地说道:“一定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