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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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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金昭宁的动作僵住,她转过头看见站在书房门口的谢清毓。

他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轻蔑的笑。

方才他收拾好了香炉,听见了书房外面的声音,他正疑惑着香炉好好的怎会自己倒下来。

原来真是有人进去了。

金昭宁故作思考的模样扶额,说道:“那个,好像是,叫什么来着,您瞧我这记性,一时竟给忘了,反正人很多,草民祈完福就回来了。”

“哦?那这可是先生的东西?”谢清毓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荷包。

一个墨绿色小巧精致的荷包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她自己绣的,虽然没多少银子在里面,但是对于这一世身为小乞丐的金昭宁来说,却弥足珍贵。

金昭宁看见那个熟悉的荷包,愣了愣,很快又点头笑道:“正是正是,多谢殿下,草民还以为丢了呢。”

她说完就恭敬地对谢清毓低头伸出双手,示意让他还给自己。

谢清毓却忽然将手收回去,对她说道:“孤想问问先生,这样精致的荷包,是在哪儿买的?”

金昭宁见他有意要问个水落石出,便作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胡诌道:“殿下,实不相瞒,这荷包不是买的,是草民那未过门的夫人绣的。”

温世誉一听,又好奇地问道:“今朝贤弟,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夫人啊,那你怎的不回家?”

金昭宁无奈地看了温世誉一眼,解释道:“但她早年间得了一场严重的风寒,没能渡过难关。”

说完她掩面佯装哭泣。

谢清毓毫不掩饰嘲讽看戏的模样。

金昭宁抬头看了谢清毓一眼,他又变得面色如常。

谢清毓又笑了笑问道:“哦?是吗?那你怎么不问问孤,是在哪儿捡的?”

金昭宁只好又硬着头皮问道:“不知,殿下是在何处捡到草民的荷包的?”

“孤今日也去祈福了,庙里捡的。”

浦方听到这话,一开始觉得没什么,还附和似的点点头,反应过来后,很是震惊,今日他一直跟着谢清毓,他记得谢清毓并没有去过什么寺庙啊。

谢清毓说完,就将荷包丢了过来,金昭宁顺势接住,而后匆忙行礼逃也似地离开了。

温世誉见状,也对谢清毓行礼后跟着金昭宁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谢清毓转身进了书房。

今日的一切出现得都太过于意外,谢清毓清楚那封信是金昭宁的笔迹,那个荷包定然是她的绣品,更可疑的是荷包上面竟然还绣着她的名字。

密室里的香炉倒地,香灰却又出现在了新来的那个幕僚身上。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金昭宁,可是他却失望地发现那位今朝先生是个男子。

难道他的太子妃成了一个男子?

真是滑稽。

浦方跟着谢清毓进了书房。

谢清毓对他说:“你今日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浦方点点头,而后行礼离开了。

他坐在书桌前,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封信。

“金昭宁……今朝……”

“你究竟是谁?”

谢清毓怀疑金昭宁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又重来了一回,但又转念一想,她如今为何会成为一个男子,如若是真的,那这又何其荒谬?

他百思不得其解。

回去的路上,温世誉问金昭宁道:“今朝贤弟,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一份不为人知的经历,真是苦了你了。”

“没什么,都过去了。”金昭宁边走边敷衍地回答道。

她其实很疑惑为什么自己和温世誉认识不过短短一日,他却对自己这么关切,这让她很不自在。

她刚刚定然在谢清毓面前漏出了破绽,不知道他会不会把她当成刺客或是皇后的人。

总之,她应该在这里待不长了。

“今朝贤弟……”温世誉又想说什么。

金昭宁却突然打断他的话,温世誉已经坏了她的许多事情,她的语气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你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为何我们相识才短短一日,你却要四处寻我?你想做什么?”

温世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他又歉意地说道:“我忘了,对不起,今朝贤弟,是我太吵了吗?下次不会了。”

“我也只是想有一个朋友。”

金昭宁有些愧疚,她倒也不是真的责怪他,见他这个模样,便说道:“对不起,我方才的态度不好。”

温世誉委屈巴巴地低声呢喃着:“对不起,今朝贤弟,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从小到大也没人愿意跟我做朋友,只有你,你把我当朋友,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方才我也只是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有些担心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

金昭宁想了想,觉得温世誉这么关心自己也对,她是第一个愿意让温世誉靠近的人,所以他很是欣喜,见她出去那么久没有回来,他也是真的很着急。

金昭宁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而后轻声说道:“算了,回去吧。”

说完,她就走了。

温世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金昭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那个荷包,上面明晃晃地绣着她的名字,谢清毓肯定看见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问她。

她深知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谢清毓现在重来一世,应当是留不得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在身边的,她可不想再进一次牢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她活着,就能有办法重新想办法保下相府。

因此,她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跑路了。

于是她趁没人的时候想要悄悄打开地下室的机关,她还疑惑为何今日大厅如此安静,转念一想,又觉得大概是今日出去了大家都累了便早些歇息了。

她看着那开门复杂的机关,一时间有些苦恼。

终于,她以为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地下室的门被自己打开了。

却不想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谢清毓挺拔的身影。

他身边站着的,是刚刚开门的浦方。

原来,门是从外面打开的。

“今朝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啊?”谢清毓如无其事般问她道,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金昭宁顿住脚,对谢清毓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殿下,您这是?”

谢清毓向她走过来,他每向自己走近一步,金昭宁就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进一步。

“背着包袱,先生要走?”谢清毓走至金昭宁的面前,状似询问地模样问她。

金昭宁仰头看着他,面不改色地说道:“草民家中来信,说家父突发顽疾,来不及上报,殿下,还请让草民回去尽个孝。”

她诚恳的眼睛对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正在她觉得谢清毓已经快动摇之际,耳中响起谢清毓不咸不淡的话语:“撒谎。”

“你想走可以,不过,这里也不是任你自由出入的地方。”说完,他便越过她,进了大厅。

不知何时,所有幕僚都被叫了出来,零零总总十五个人,他们脸上没有困意,被叫出来更多的是疑惑。

见到谢清毓,大多数人脸上的困意全无,表情也从疑惑变成了讨好。

有个男子恭敬地问道:“不知,殿下深夜叫我们聚集于此,所为何事?”

谢清毓负手而立,没有应答。

他身后的浦方上前一步开口道:“各位,现在外面动荡不安,东宫也多受波折,现如今为了节约开支,你们只能留下一半的人,那些想要回家的,就趁早收拾东西离开。”

说完,浦方轻蔑地睨了一眼定定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金昭宁。

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她。

她身上背着包袱,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温世誉从一开始就看到她站在门口了,他不理众人诧异的眼光径直向她走去。

“今朝贤弟,你要走?”他走到金昭宁的面前问她问道。

金昭宁摇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答。

温世誉没有管她回答与否,只是自然地将她拉到了人群之中。

谢清毓看了眼金昭宁,说道:“各位,你们有谁想离开的,大门是开着的,现在就可以走,孤绝不阻拦。”

金昭宁看着谢清毓平静的模样,感觉他应该没有怀疑自己。

若要帮助相府脱难,谢清毓是最稳妥的靠山,现在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以后更能同仇敌忾。

她下定决心,不走了。

剩下的人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安乐窝,只用动动嘴皮子就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大家都是在外过得不如意的人,自然没人想出去。

“既如此,各位,你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谁在这一个月中为孤获益多,谁就能留下,相反的,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谢清毓再次深深地看了金昭宁一眼,像是要在她的身上找出另外一个人。

她知道他想找的是谁。

可她还是干笑了两声说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您慢些回去。”

不是她。

谢清毓闻言,语气极轻地叹息一声,随后离开了。

金昭宁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他肯定也觉得,前世那端庄温婉的相府嫡女定然不会做这些抖机灵似的行为。

直到守在这里的小厮关上了地下室的大门,金昭宁才回过神。

身边的人一片哗然,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这里的人大都成为了挚友,对于他们这种自诩君子的人来说,要做背叛亲友的事情,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

可在这个乱世,活着比挚友重要。

“今朝贤弟,你当真想走?”温世誉走到金昭宁身边问道。

金昭宁摇摇头,对他道:“若我真想走,方才就该走了。”

温世誉好似松了口气,寻了一根长木凳过来,他让金昭宁先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边。

温世誉天真地开口道:“今朝贤弟,我们一起努力留下来吧。”

金昭宁没说话,她心中默默思量着。

这里加上她共有十六个人,只能剩下八个的话,确实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倒是有人走了过来,阴阳怪气地对温世誉说道:“你想留下来?还是省省力气吧。”

说完,那人便扬长而去,金昭宁看得出来,温世誉在这里并不受喜欢。

她对温世誉笑了笑,“行了,明日再说吧,我累了,先去歇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就站起身回屋去了。

第二日一早,金昭宁一开门就看见了温世誉,他笑得一脸真诚,“早啊,今朝贤弟。”

金昭宁对他点点头,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的这个称呼了。

两人一起吃完早点之后就去了大厅,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都在商量怎么为谢清毓效力,出不去又不知道外面的时局,一群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金昭宁倒是丝毫不慌张,她记得前世所有的重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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