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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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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随着湖水飘飘荡荡,飘到金乌西沉。

赵拓一直与柳书荷吟诗作画,后来交谈间,柳书荷得知那日沈晏珠送来的名琴独幽正是眼前之人所借,忙唤了奴仆回府去取。

有了琴,二人又是一番弹琴作画,一日相处下来,如相见恨晚的知己。

沈晏珠则跟着萧沉去了船头钓鱼。

枫叶湖有一种非常出名的鱼,据说肉多刺少,味道极鲜,十分肥美。

萧沉以为她钓鱼会坐不住,出乎意料地,沈晏珠举着钓鱼竿等待的时候格外专注与耐心。

沈晏珠从小被保护在屋里,安安静静独处的时候居多。虽然她性子烂漫骄横,若真要让她沉住气,她也是可以的。

她老老实实坐了一下午,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反倒是萧沉,接二连三有笨蛋鱼儿上钩,让他的篓子里收货满满。

沈晏珠不服气了:“为何我就钓不到?”

萧沉无声笑笑:“你提起来看看,鱼饵还在不在?”

沈晏珠举起钓鱼竿一瞧,鱼钩上还哪有鱼饵,早已空空如也。她大惊:“它们何时吃掉的?”

萧沉笑得眼睛眯起来:“你去问问篓子里那几条,它们可能知道。”

沈晏珠嘴巴噘起,责怪他:“你也不早些提醒我。”

萧沉佯装无辜道:“我哪知道你守着空钓竿还能坐那么久?”

其实他一直注意着她呢,少女第一次钓鱼,什么也不懂,放鱼饵也不敢。第一次替她放好,得到她带着孺慕的眼神,他就等着她再来求自己。哪知道小姑娘特别坐得住,他倒是小瞧她了。

钓了一下午,篓子里还是空的,毫无乐趣。沈晏珠丢了鱼竿在旁边,到萧沉身边看他钓。

看萧沉钓鱼比她自己钓有意思多了。

一会儿一条,一会儿又一条。后来萧沉见她兴致勃勃,鱼竿有了动静就喊她来拉。

有一回,遇着一条大鱼,沈晏珠拉不住,鱼竿都拉弯了。吓得她花容失色,又开始直呼萧沉大名:“萧沉,萧沉,好大一条鱼,我拉不住!”

萧沉见她在船边摇摇晃晃,惊出一身冷汗,忙从身后护住她,一双大手伸出去与她的手交错握住鱼竿。二人同时用力去拉,鱼竿摆动间,两双手上上下下,不知何时,竟交叠在一起了。

萧沉掌心触到一片柔软,低头一看,见自己的手不小心附在了少女的手上。她的手好小啊,在他手里握着,像握住一件小小的白玉珍宝。

萧沉心旌摇曳,一时忘了使力。

沈晏珠见手上力道没了,赶紧催促他:“萧沉!”

萧沉心虚,听她一声喝,手上突然发力,带着掌中的柔荑与鱼竿,猛地向上!

“哗啦!”

终于拉上来了!

沈晏珠欢呼:“钓上来了!钓……”

少女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二人面前的鱼钩上挂着一大团水草,水草在湖里躺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拉了上来,此刻正无辜地朝下滴着水……

“噗嗤!”

不知是谁先轻笑出声,而后笑声渐大,在被夕阳染红的湖面上,随着波浪飘荡散去。

天色完全暗下来,玉盘似的月儿泼下柔柔的光。湖上的画舫次第燃起灯火,枫叶湖晚上的热闹要开始了。

萧沉换了鱼饵,沈晏珠又将鱼钩放下水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坐在船头,在月光与灯火的交错映照下,两个影子交叠,仿佛依偎在了一起。

沈晏珠看着湖面,忽然开口:“世子,不知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萧沉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晏珠道:“你一直不肯拿出射艺的实力,是因为你兄长吗?”

萧沉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湖面,沉默着没说话。

见他不出声,沈晏珠又道:“我听闻……你兄长当年惊才艳绝,可惜天妒英才。是因为他,你才对书院的一切漠不关心,整日虚度吗?”

萧沉没有回答她,二人之间陷入沉默,只有远处湖上大大小小的画舫开张的吆喝声。

沈晏珠不急着催他,她静静地看着鱼竿出神。

等了一会儿,萧沉忽然开口:“原本要来书院的是我哥。”

沈晏珠一怔,听他继续道:“他从小便喜爱读书,对无涯书院向往已久。这是他的夙愿,我得替他完成。”

“你兄长定是不愿见你在书院里惶惶度日,既是替他完成夙愿,为何不好好念呢?”

萧沉淡淡一笑:“我只是替他来看看,谁知这一看啊……”

他忽然停住,沈晏珠提起一颗心等他说下去。

“不过徒有虚名。”

沈晏珠一愣。

“无涯书院可是聚集了整个大燕最会念书最聪明的人,怎会徒有虚名?你这般言论,称得上狂妄了。”她轻轻蹙眉。

“可若是那日你未出现,柳小姐作为最会念书最聪明的人之一,不也要被赶下山了吗?”

沈晏珠张嘴,却无法反驳。

萧沉语气轻蔑:“这么多聪明人,抵不过一个刚会拿笔的小丫头。”

沈晏珠觉得他好像在夸自己,但又觉得哪儿不对劲。

夜晚视线不好,鱼也钓不上来了。萧沉提了几条鱼给船夫,叫他去烹制。

枫叶湖的夜晚是盛京城的销金窟,天色一暗,大大小小的画舫客船游荡其上。照着整个湖面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沈晏珠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夜景,靠在窗边托着腮瞧热闹。

萧沉想到她的出身,估摸着她从未见过盛京夜景,坐到她身边为她介绍:“你如今看到的这艘三层的画舫,是盛京最大的赌坊。”

沈晏珠瞪大了眼:“赌坊?开在湖里?”

萧沉手里正摩挲着挂在腰间的一只汉白玉雕成的玉兔。自从抓住过她的手,就总想盘个玉把件在手里。

“千湖坊,日落后点灯开业,日升时停船歇业。”萧沉眼眸沉沉,眼前辉煌璀璨的大船传出阵阵喧嚣声。

“虽说只在晚上待客,可去的人不少。晚上输了的人想第二日赢回来,晚上赢了的人想第二日继续赢。来往赌徒越来越多,千湖坊名声就越来越大。”

沈晏珠忽然盯着他问:“你去过?”

萧沉嗤笑:“当然去过,小爷在里头赢了不少。”

沈晏珠瞪直了眼:“你还赌?”

萧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为何不能赌?”

“你当然不能赌!”她像一个长辈,“要是沾上毒瘾可怎么办?”

萧沉眼含笑意看着她:“沈小姐为何担心我沾上毒瘾?”

沈晏珠直来直去:“你这么重要,我当然担心你了!”

你可是大救星。

萧沉捏着玉兔把件的手收紧,看着湖面不自在道:“放心,我不会。”

他们的画舫离千湖坊越来越近,千湖坊在眼里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沈晏珠看着看着,忽然招手唤萧沉:“世子,世子,你看看,那人好像是咱们的同窗?”

萧沉凝眸看去,果然看见千湖坊上有一熟人。

“黄郁荣?”

柳书荷也瞧见了:“他与我同在广业堂,是黄郁荣没错。”

沈晏珠长长地“啊”了一声,想起来了:“对对,每回去找你,都见过他。他与杨学尹范嘉年一伙人也走得十分近。”

柳书荷点头道:“他父亲是户部尚书,尚书令范大人是他父亲的直属上峰,他对范嘉年也就一直颇为殷勤关照。”

曾经范绮云欺凌她时,黄郁荣也在其中为虎作伥。

沈晏珠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记,没办法记性不好,又不能拿出小册子。

黄郁荣所在的千湖坊忽然传出阵阵喝骂,离得近了,他们也能听见只言片语。

“没钱你赌什么赌?没钱就留下一只手,一只脚!”

沈晏珠几人看过去,见黄郁荣正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推着往外走。他衣衫不整,形容狼狈,正双手合十,对着大汉哀求。

他的声音小,沈晏珠听不清他求着对方什么,萧沉却是耳朵一动,眼神意味不明。

那彪形大汉听完,再推了他一把,直将他推翻在地,他声若洪钟,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入沈晏珠耳里。

“滚!想要赎回去,拿钱来!”

黄郁荣不依不饶,终于惹恼了大汉,大汉一挥手,打手们一拥而上,对着黄郁荣拳打脚踢一顿,而后抬着他,毫不犹豫地扔进湖里了。

沈晏珠大骇,叫道:“他们,他们杀人啦?”

“不急,你看。”萧沉声音低沉地提醒她。

她朝黄郁荣落水的位置看去,见一艘客船快速地摇着桨过来了。船上一人影猛地扎进水里,不一会儿便捞起黄郁荣,将他送进了船舱。

沈晏珠松了一口气:“是黄府的下人?”

萧沉点头:“千湖坊周围的客船全是赌客们自己备好的,为了应对特殊情况。”

沈晏珠明白了,也不再关心黄郁荣之事,此人心术不正,她不喜。

今日已出府游玩了一整日,两个姑娘皆略显疲态,于是画舫慢悠悠地靠岸了。

沈晏珠见赵拓与柳书荷相处甚欢,主动提议道:“书荷,夜色渐浓,你一人怕不安全,不如就让郡王世子送送你吧?”

柳书荷为着安全着想,坦然应允。

赵拓朝沈晏珠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骑着马护在柳书荷的马车旁缓缓离去。

留下沈晏珠与萧沉。

萧沉也想送她,刚要用同样的理由张口,她先道:“世子,今日谢谢你能来,也谢谢你教我钓鱼。”

她诚意满满地道谢又微笑着道别:“就此别过,书院见。”

萧沉张了张嘴,还是下定决心争取:“你独自回去万一遇到危险或是歹人……”

她打断他:“放心吧,茉莉武艺高强,寻常歹人近不了我身。”

她挥挥手:“我走啦,世子也快回去吧。”

马车轱辘轱辘往前,萧沉站在原地看着它走远。

箫一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突然顿悟:“世子!你昨日那般大显身手,该不会是为了沈小姐吧?”

萧沉回头睨了他一眼,掩饰道:“我是为了同窗情,为了小队的荣誉。你不懂!”

箫一似懂非懂的点头:“哦……”

主仆二人刚要转身打道回府,突然,一群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二人牢牢围在中间!黑衣人人手一把尖刀,锋利的刀刃在夜色中透出幽幽森寒的光。

与此同时,马车上的沈晏珠忽然“哎呀”一声,握着茉莉的手,道:“茉莉,今日钓的鱼忘在船上了!”

茉莉想了想,似乎是忘了带走:“明日去拿吧?”

“不行!”沈晏珠拒绝,“那是我第一次钓上来的鱼,我得放回府里养着,不能让它死了。”

她拍拍车厢壁:“快,调头回去。”

马车快要到时,远远听见刀剑相撞的声音,茉莉鼻子一嗅,有血腥味冲入鼻腔,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前方有打斗,小姐,咱们退!”

“打斗?”,沈晏珠一听,好奇地掀开帘子朝前看去。

这一看,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只见十多个蒙面黑衣人手提大刀,与两个少年缠斗在一起,地上已三三两两倒下了几个黑衣人。月光如洗,照着地上一滩滩血迹森凉可怖。

“是世子!茉莉,世子有危险!”沈晏珠失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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