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炎和琉璃穿越时空漩涡,重返当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沉谷底。当铺的墙壁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缝,宛如被时间的利爪撕扯过,交易大厅内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归墟之眼的投影虽仍在天花板上闪烁,但金光已黯淡得近乎透明,暗红雾气如细蛇般在投影边缘游弋。
“这不可能……” 琉璃的声音透着震惊与不可置信,“我们才刚封印塞拉斯的本命沙漏,时间线怎会再度紊乱?”
林炎的沙漏印记狂跳,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怀表中躁动。怀表的指针逆时针飞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嗡鸣声。他下意识地摸向怀表,指尖刚触碰到表盘,便有一股诡异的吸力将他拽入怀表的表盘深处。
意识模糊间,林炎看见琉璃也被同一股力量卷入怀表。待他再次恢复清明,发现自己与琉璃置身于一片虚无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也没有时间的流动,唯有无数时空碎片如萤火虫般漂浮在周围。而在他们正前方,是一扇古老的木门,门上刻着与归墟之眼相同的符文,只是这些符文此刻散发着幽深的蓝光,与归墟之眼的金光截然不同。
“这是时间之心的核心空间。” 一个温润而威严的声音在虚无中响起,如远古的回音般空灵。
林炎和琉璃警惕地环顾四周,却不见发声者的身影。林炎下意识地握紧怀表,却发现怀表已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表盘的指针仍在逆时针旋转,金光与蓝光在表盘上交织闪烁。
“不用寻找,我在你们心中,也在怀表之中。” 那声音继续说道,带着一丝笑意,“我是阿尔提斯,也是初代掌柜。”
林炎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琉璃也是一脸震惊,她的权杖在手中微微颤抖:“你、你是说,阿尔提斯和初代掌柜本就是一人?”
“不错。” 那声音带着一丝欣慰与遗憾,“时间管理署与当铺,本就是同一存在的两面。我铸造归墟之眼是为了封印时间暴君,创建时间管理署则是为了从更高维度监控时间线。然而,时间暴君的力量过于强大,它在被封印后仍能影响我的意识,导致我在不同身份中逐渐割裂。”
林炎突然想起了陆明曾提到的 “当铺的终极管理者”,还有阿尔提斯身上那股似曾相识的气息,一切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消化这惊人的真相。
“那塞拉斯呢?” 琉璃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他与时间暴君的勾结,也是你的意识被影响的结果吗?”
“塞拉斯是我亲手培养的继承者,他的叛变确实与时间暴君的侵蚀有关,但也反映出我试图掌控时间的傲慢。” 初代掌柜的声音透着深深的自责,“我为当铺与时间管理署制定了诸多规则,却未曾想这些规则在时间长河中被不断曲解与利用。时间暴君的威胁,不过是这些错误的集中体现。”
林炎的沙漏印记突然剧烈跳动,他看到琉璃的权杖波光也在此刻不安地闪烁。怀表中的时空碎片开始加速旋转,仿佛在为某个重大事件做着倒计时。
“我们即将到达时间的尽头。” 初代掌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决绝,“在那里,时间暴君的力量将达到巅峰,而你们,将面临最终的选择。”
林炎的心头一紧,他隐隐猜到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他的目光与琉璃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与无畏。
“无论结局如何,我们都会守护时间的平衡。” 琉璃的声音透着坚定。
初代掌柜的声音在这片虚无中回荡:“记住,时间的未来并非早已注定。你们的选择,才是唯一的答案。”
话音未落,林炎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与琉璃推向那扇木门。门扉在他们触碰的瞬间缓缓打开,耀眼的金光与暗红雾气如潮水般涌出,将他们彻底吞没。
当林炎恢复意识,发现自己与琉璃正站在时间的尽头。这里是无声的虚无,也是一切的起源。在他们面前,时间暴君的虚影如远古巨兽般矗立,它的眼中燃烧着毁灭的火焰,而它的胸口,正悬浮着阿尔提斯的本命沙漏。
“林炎、琉璃,你们的成长超出了我的预期。” 时间暴君的声音如闷雷般在虚无中炸响,“但这一切,都将在我吞噬阿尔提斯的力量后,画上句号。”
林炎的沙漏印记跳动得近乎疯狂,他感觉到时间之心的力量在怀表中跃动,渴望着与时间暴君的终极对决。他的目光落在时间暴君胸口的本命沙漏上,那沙漏的流沙已近乎填满下部,意味着阿尔提斯的力量即将被完全吞噬。
“现在,终结这一切吧。” 林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琉璃的权杖瞬间凝聚出万丈波光,化作一道实质的光刃直取时间暴君的本命沙漏。林炎则将怀表紧贴在沙漏的投影上,时间之心的金光瞬间与沙漏的暗红光芒激烈碰撞。
时间之心的力量在这一刻全面觉醒,金光如洪流般涌入沙漏,与暗红雾气展开殊死较量。时间暴君的咆哮声在虚无中回荡,它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道暗红的光芒,融入怀表之中。
怀表的金光瞬间收敛,恢复了平静。林炎瘫坐在地,左眼的沙漏印记终于平息。琉璃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做到了。”
林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怀表上,表盘指针指向一个陌生的时间节点。他不知道那里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但他已做好准备,继续守护时间的平衡。
夜色渐浓,当铺的灯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宛如黑暗中的明灯。而林炎与琉璃的传奇,仍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中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