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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移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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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鄂婉这样问,松佳嬷嬷摇头,却道:“没人能活着扛过慎刑司的拷问,慎刑司敢结案,就说明查清楚了。”

至于瑸儿的门路,松佳嬷嬷确实知道一点:“她的兄长在大膳房当差,专门负责启祥宫的膳食。”

鄂婉追问:“启祥宫是哪位娘娘的居所?”

松佳嬷嬷垂眼:“嘉妃娘娘是启祥宫主位,东配殿住着怡嫔,西配殿是宫女值房,东耳房住着陈贵人,西耳房住着禄贵人。”

人真不少,但得宠的不多,鄂婉看向松佳嬷嬷:“嬷嬷可知,嘉妃娘娘素日与谁交好?”

松佳嬷嬷沉吟,脸色微凝:“嘉妃娘娘与纯贵妃同年入侍潜邸,关系最是要好。自纯贵妃封了贵妃,两人来往便少了。后来娴贵妃协理六宫,嘉妃娘娘倒是经常去翊坤宫走动。”

如此弯弯绕绕,仿佛盘丝洞,难怪慎刑司也问不出,但鄂婉顺藤摸瓜,差不多猜出对手是谁了。

“瑸儿一看就不聪明,嫉妒心还强,稍微挑拨一下便能起火。”

前世在金融圈混迹多年,鄂婉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瑸儿这样的最适合抓来当替死鬼。

不但是替死鬼,还是个糊涂鬼。

“娴贵妃无宠却位高,很得太后看重。嘉妃娘娘有宠,且育有皇子。”

说到这里,松佳嬷嬷顿了顿,提醒道:“并非魏贵人可比。”

鄂婉笑起来:“嬷嬷多虑了,羽翼丰满之前,我不会做以卵击石的傻事。”

她只想搞清楚,对手是谁。

松佳嬷嬷暗暗舒口气,到底是她带过几年的姑娘,不说掏心掏肺,总不能看着她往死路上走。

“恕老奴多嘴,贵人已然住进养心殿的围房,近水楼台,想要丰满羽翼并非难事。”但凡别那么懒,对皇帝上点心,恐怕早是一宫主位了。

鄂婉带着全族最后的指望进宫,自然想要得宠,也尝试主动了几回,奈何皇上不接招,她也无计可施。

比如前几天,她点灯熬油绣了一只鸳鸯戏水的荷包,花重金收买李玉送到皇上面前。结果皇上只看了一眼,就嫌弃地丢到门外,还把李玉狠狠训斥了一顿。

之后李玉将足有五两的金锞子原封不动还回,连带那只鸳鸯戏水的荷包也惨遭退货。

李玉苦着脸对她说:“贵人的手艺亟需精进,您看看荷包上的鸳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拳头呢,绿呼呼的一团,皇上如何戴得出去。”

鄂婉受教,但她从不内耗自己,转头让寿梅另绣了一只送去,谁知又被皇上扔了出来。

“这只针脚细密,鸳鸯绣得栩栩如生,哪里不行?”鄂婉自己都很喜欢。

李玉耷拉着嘴角,半天才说:“给皇上送荷包,是贵人的心意,自然应该贵人亲自来绣,怎好假手他人?”

送荷包不成,鄂婉改送画,托人从母家弄来一幅名画送给乾隆。

画收了,仍不见召幸,鄂婉坐不住找李玉问原因。

“别人给皇上送书画,不是《富春山居图》便是《中秋帖》,贵人您送了什么……《指画钟馗图》!”

李玉说完直作揖:“鄂贵人,收了神通吧!奴才因为您已经被皇上骂了两回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长春宫的路封死了,鄂婉改走养心殿。养心殿的路也行不通,她再换个赛道便是。

正愁找不到合适赛道,听了松佳嬷嬷一席话,鄂婉如醍醐灌顶。

娴贵妃出身不如她,却能无宠越过育有皇子的嘉妃,与手握两子一女的纯贵妃平起平坐,除了自身能力过硬,便是得到了太后的赏识。

鄂婉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娴贵妃能做到的,她也行。讨好太后这样的老太太,对她来说并不难。

众所周知,金融行业大客户经理的衣食父母并不是老板,而是客户。

如何拿下大客户,门道多了去了。

有的大客户爱财,就用真本事帮他赚钱;有的大客户好色,那就得牺牲色相,让他满意;还有大客户靠裙带关系起家,那么就得在他老婆或者老娘身上下功夫才行。

如何哄老太太开心,鄂婉经验丰富。

给皇上送礼并非全无用处,自沐氏落胎之后,皇上解除了鄂婉的门禁,允许她像普通贵人那般外出走动。

但寿康宫的门,却不是那么好进的,主要原因有三:

其一,皇上烦.党.争,太后难免受影响,不愿与西林觉罗家的人走太近。

其二,鄂婉将太后偏爱的人,几乎得罪了一遍。比如出身高贵的纳兰氏,又比如贤惠端庄的娴贵妃。

其三,沐氏失子,与聚众踢毽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以上是鄂婉的嫡长闺明玉分析出来的,因为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寿康宫伺候太后,对太后有些了解。

“纳兰氏的事,我认。沐氏失子,勉强与我有关。”

党争是既成事实,谁也无法改变,但鄂婉不明白:“我哪里得罪过娴贵妃,姐姐居然将她与纳兰氏相提并论?”

明玉闻言睁大眼睛:“流言传了这么久,你竟不知?”

“什么流言?”被圈养固然幸福,缺点也很明显,就是消息闭塞,鄂婉真不知情。

明玉耐心给她补课:“娴贵妃素日自诩清雅高华,人淡如菊,却因为你的挑拨被皇上当众训斥……俗不可耐,伤了好大的心,都气病了。你在长春宫顶撞娴贵妃,以下犯上,皇上瞧在眼中,不但没罚,还一口气让你连升两级。后宫有多少人眼红,就有多少难听的话传入太后耳中。”

那些话太刻薄,明玉不想告诉鄂婉,只是道:“如今你在太后眼中,不是飞燕合德,也可与杨妃比肩了。”

鄂婉:“……”

真能与杨妃比肩就好了,她也不用上杆子巴结太后了,可惜她目前连龙床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也不怕明玉笑话,鄂·假杨贵妃·婉将自己在养心殿围房里的经历全都讲了一遍。

明玉眼睛睁得更大:“什么?你还没有侍寝吗?”

鄂婉无奈点头:“所以我才想去寿康宫伺候太后她老人家啊!”

在后宫没有靠山,只能任人宰割,想晋升更是白日做梦。

皇上厌.烦.党.争,不许她嫁去富察家,自然也不希望她离皇后太近,这才将她从长春宫挪出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皇上能左右皇后,却不一定能左右太后。

娴贵妃无宠照样能依靠太后打败嘉妃晋封贵妃,说不定她也行。

等她位份高了,还愁睡不到皇上吗?

来日生下皇子,将西林觉罗家与爱新觉罗家绑在一起,皇上再厌恶西林觉罗家,清算的时候也会手下留情。

到时候她安全了,西林觉罗全族也都安全了。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因为明玉认真地问:“可你什么都不会,要怎样服侍太后?”

来自嫡长闺的质疑最致命,原主确实什么都不会,琴棋书画无一精通。

鄂婉决定靠自己:“我会推拿,再不济可以给太后捶腿。”

拜某位大客户的老母亲所赐。

明玉扶额:“寿康宫什么样的宫女没有,用得着你给太后捶腿?捶腿得跪很长时间,你跪得住吗?”

冬天还凑着,至少可以戴棉护膝,夏天够呛,鄂婉眼珠一转:“我会唱曲,可以给太后解闷。”

明玉摇头:“皇上怕太后寂寞,时常让南府和升平署的伶人到寿康宫唱戏唱曲,还有歌舞。”

自己的爱好抢不了别人的饭碗,鄂婉挠头:“我还会口技,说书,唱歌。”

见明玉仍旧摇头,鄂婉补充:“我演自己编排的口技,说自己写的书,唱自己谱的歌,总行了吧?”

明玉不信:“你还有这本事?有这本事倒是行了。”

从承乾宫回来,鄂婉开始埋头创作,废寝忘食。

说是创作,其实就是利用三百多年的信息差,将后世有用的东西拿来用。

深夜的养心殿,乾隆批阅完奏折,喝一口茶,问李玉:“鄂贵人最近在做什么?为何如此安静?”

李玉想了想说:“鄂贵人前几日去了一趟承乾宫,回来毽子也不踢了,门也不串了,整日把自己关在屋中,不知在做什么。”

“承乾宫?”乾隆垂眼,半天才说,“传戴佳氏过来侍寝。”

明玉进宫之后,十分不得宠,统共只侍寝了一回。

今夜是第二回。

乾隆忙了一日,十分疲累,召了戴佳氏也不过是躺在床上聊闲天。

几次被不经意问起鄂婉的情况,明玉捡能说的说了。

得知那死丫头在自己这里吃了瘪,打算将魔爪伸向老娘,乾隆有些躺不住了,坐起来问:“她打算怎样服侍太后?”

这个明玉也不确定:“她说她会口技,会说书,还会唱歌。”

乾隆又躺下了,摸摸脑袋说:“会这个的人多了,太后未必看得上。”

明玉跟着坐起来,又跟着躺下:“她说她要自己编排。”

几日后,明玉领鄂婉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太后见到鄂婉果然不乐,态度淡淡的,等鄂婉请过安便要端茶送客。

一阵穿堂风吹过,不知从何处传来鸟鸣,清脆婉转,犹如天籁。

太后端起茶碗又放下,问身边服侍的:“哪儿来的鸟啊?叫得真好听。”

近身服侍的乌嬷嬷朝左右看看,没看见鸟,走到连廊上瞧,也没有。

可鸟鸣声就在附近,怎么看不见呢?

“太后养的那两只画眉不爱叫了,早被送去养牲处了,寿康宫再无鸟雀。”乌嬷嬷也是一头雾水。

太后回忆了一下,开口说:“不是画眉的叫声,更像……百灵鸟。”

抬眼见明玉正用帕子捂了嘴笑,猜到是她弄鬼。太后也不生气,笑呵呵问:“明玉,哪儿来的鸟儿啊?”

明玉抬手一指鄂婉:“太后,百灵鸟在那儿呢!”

鄂婉端正坐着,动也不动,屋中再次响起鸟鸣。

太后惊讶地扶着乌嬷嬷的手起身,走到鄂婉跟前,果然听见鸟鸣自她体内传出,不由赞道:“好奇巧的口技功夫!”

鄂婉赶忙站起来,殷勤地扶住太后另一边胳膊,含笑说:“能搏太后一笑,也不枉嫔妾几年的功夫。”

太后被扶住,脸色有些凝滞,却并未撇开:“你一个宠妃,不想着怎样讨好皇上,反而跑到寿康宫来取悦哀家,是何道理啊?”

鄂婉觑着太后的神色,放开太后的胳膊,跪下说:“太后明鉴,嫔妾尚未侍寝,何来宠妃之说?”

太后这下更惊讶了:“什么?你还未侍寝?”

“太后若不信,大可找了司寝嬷嬷来验身。”鄂婉也是豁出去了。

明玉走过来,与乌嬷嬷一起搀扶太后,温声说:“嫔妾问过了,鄂贵人晋封并非得宠,而是在皇后娘娘有孕时与皇上打了一个赌,赌皇后腹中是位小阿哥。后来皇后娘娘果然诞下嫡子,皇上一高兴,这才封了鄂答应为贵人。搬去养心殿围房之后,鄂贵人尚未侍寝,并不像传言中说的有什么飞燕合德之能。”

又自伤自怜道:“咱们没本事取悦皇上,在宫中如漂萍一般,只求太后垂怜,照拂一二。”

先帝在时,前有齐妃李氏,后有年贵妃,太后同样不得宠,对明玉说的话最能感同身受。

太后叹息一声,对鄂婉道:“也是可怜见的,起来吧。”

之后鄂婉又表演了一段鸟鸣的口技,说了几个笑话,还唱了一首歌,陪太后乐呵了小半日。

午膳时皇上来了,太后还挺惊讶:“皇帝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乾隆笑笑:“听说上午有人来烦皇额娘,儿子特意过来瞧瞧。额娘若是嫌烦,就别让她来了。”

太后瞥皇上一眼:“上午来了两个,皇帝说的是谁呀?”

乾隆压平唇角:“自然是花样最多,最不安分的那个。”

“你说鄂贵人啊!”

太后故意拖长尾音:“皇帝若不喜欢花样多的,哀家倒是很中意。有她陪着,哀家也乐呵。皇上若嫌烦,不如干脆将人挪到寿康宫来陪哀家。”

“不行!”乾隆想也没想道。

“不行?”太后挑眉。

皇帝是孝子,但凡她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说出来,从未有过驳回。

在她面前直说不行,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瞧着皇帝额侧青筋鼓了又鼓,太后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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