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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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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摩家的小子们...”,诺福克公爵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手指无意识地摩着剑柄。这些靠着简·西摩裙带关系爬上来的暴发户,竟敢将爪子伸向王权。

老牌贵族们互相递着眼色,彼此都读董了对方眼中的轻蔑与愤怒,这些乡巴佬当真以为宫廷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爱德华·西摩感觉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丝绸衬衣。他死死盯着地面,却仍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那些目光犹如实质的箭矢,将他钉在耻辱柱上。

托马斯则像只受惊的兔子,拼命往人群深处缩去,连领口镶嵌的宝石都在随着他颤抖。往日趾高气扬的西摩兄弟,此刻恨不得化作壁画上的一道阴影。

亨利八世已经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了,爱德华·西摩,托马斯·西摩,这对兄弟真是好样的,一个比一个过分,要不是他,这对兄弟区区乡绅之子连白厅宫的大门都无法进去。

他们居然连他的遗诏都敢不遵从,一个个都在觊觎都铎的王权,想到这亨利八世不禁埋怨起简·西摩了,若不是简·西摩,他也不会提拔西摩兄弟。

【亨利八世死后,他给自己的妻儿们留下了大笔的遗产,由摄政委员会负责分配,其中给两个女儿留下的是现金津贴,用当时的眼光来看,这份遗赠并不慷慨。】

【如果按照亨利八世的遗嘱来执行的话,枢密院就要支付给两位公主现金,他们就要像亨利八世在世时那样,通过出售皇室物品或抽走王室收入来支付,这样无疑太过麻烦。】

【所以枢密院决定将这些遗赠转化为土地赠与两位公主。其中玛丽所获取的财物要比伊丽莎白多出很多,其中一些是来自委员会的贿赂,因为委员会的成员们在授予自己土地时违背了亨利八世的遗嘱,他们擅自侵占了王室土地。】

国王冷冷地盯着廷臣们,打量着那些看似恭敬的面孔,没想到除了爱德华西摩,其他人也如此蔑视他的遗嘱,真是胆大包天。等着吧,等到光幕把这些人的名字揭露出来,他立刻送他们去和伦敦塔做伴。

【玛丽得到了大约九十个庄园,而伊丽莎白得到了七十多个庄园,她的大部分土地都是草地、公园、树林和森林,而且极为分散,不方便管理,这显然是不如玛丽名下的一长串重要庄园。】

【这位年长的公主获得了宽敞的大住宅及其周围的庄园,但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有较小的房屋和分散的小地块。伊丽莎白后来多次请求更换土地,她希望能把哈特菲尔德拿回来。】

【玛丽的每年收入约有四千英镑,伊丽莎白则只有三千多英镑的年收入。毕竟玛丽是成年王位继承人,又出生尊贵,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所以她获得的庄园和土地远远超过了亨利八世的遗嘱为她规定的津贴。相比之下,未成年的伊丽莎白还没有足够的权利和地位来恐吓枢密院,使其更加慷慨。】

一些贵族不禁感叹命运的变换无常,现在国王不断削减玛丽公主的待遇,让她如此拮据,苦不堪言。谁能想到此一时彼一时,她未来竟会富有,可以称得上是英格兰的大地主了。

【在1547年的夏天,征得爱德华六世的同意后,托马斯说服了凯瑟琳与自己秘密结婚。面对这个既定事实,萨默塞特公爵不得不接受弟弟的皇室婚姻,但是他和妻子私下里都把这场婚姻称为“灾难”。爱德华和托马斯的兄弟关系自此再也没有好转。】

【尽管托马斯和凯瑟琳·帕尔已经成婚,但他依旧觊觎伊丽莎白,在托马斯正式入住凯瑟琳·帕尔的府邸后,他利用伊丽莎白无人守护的状况,多次潜入她的卧房,意图猥亵伊丽莎白。】

【直到1548年的六月,凯瑟琳·帕尔才将伊丽莎白送往赫特福德郡的切斯特,和她的朋友安东尼·丹尼爵士夫妇一起生活。】

亨利八世猛地拍案而起,可怜的桌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放肆!伊丽莎白的侍女们都是死人吗?凯瑟琳·帕尔、玛丽、伊丽莎白——这是要把都铎王室当猎物围猎?!"

电光火石间,他已有了决断,"克伦威尔!"

"是的,陛下。"黑衣重臣迅速现身。

"即刻将西摩兄弟押往伦敦塔。"国王的声音像淬了冰一般,"告诉伦敦塔的狱卒们,不许让这两个乱臣贼子好过。"

"谨遵您的命令,陛下。"

爱德华·西摩面如金纸,托马斯则像被抽了骨头的鱼般滑跪在地。“陛下明鉴!”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精心打理的卷发黏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这绝对是污蔑啊!我们兄弟对王室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侍卫们铁钳般的手掌已经扣住他们的肩膀,绣着金线的华服在粗暴拖拽中裂开狰狞的豁口,宛如他们此刻支离破碎的野心。

【而在1548年9月5日,凯瑟琳生产后不久去世。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高烧中的凯瑟琳不停说着胡话,这位曾经温婉的王后仿佛被恶魔附体,苍白干裂的嘴唇不断吐出令人胆寒的诅咒。】

【侍女们惊恐地记录下那些“比毒蛇的涎液还要恶毒”的谩骂,一每一句都直指她那位道貌岸然的丈夫。】

啊,我可怜的孩子,托马斯·帕尔大叫了一声,他可怜的女儿躲过了国王的砍刀,却因为和托马斯西摩结婚而丢失了性命,他不禁抹了抹眼泪。

贵族们同情的看着托马斯·帕尔,凯瑟琳王后好不容易从国王的手下保存了性命,却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捉弄。

【凯瑟琳的死让托马斯·西摩一跃成为全英格兰最有权势的单身汉。早在凯瑟琳去世的前一年,他已经开始密谋推翻哥哥爱德华,并试图用零用钱拉拢年幼的国王,在凯瑟琳死后,他的野心越发膨胀。】

【托马斯请经营布里斯托尔铸币厂的朋友威廉帮忙准备大量仿制货币作为酬劳时,公开提到自己组建了一支由佃户和家臣组成的万人武装力量。】

【1549年1月,托马斯的篡位计划因同谋威廉被捕而被迫提前,他私自闯入国王寝宫,但在被发现后又迅速逃跑。】

【第二天,托马斯被押往伦敦塔,伊丽莎白也因为之前托马斯有向她求婚的意图,不幸的受到牵连。罗伯特·特尔维特爵士被派往哈特菲尔德,审问伊丽莎白并逮捕她的仆人。】

【伊丽莎白、凯特和帕里则坚称没有摄政委员会的首肯,他们从未真正考虑过与托马斯的婚姻。随着调查进一步深入,伊丽莎白和托马斯暧昧关系的种种细节浮出水面,但公主在拷问面前从容应对,这无疑挽救了局面。】

【而托马斯西摩则被压上了断头台,当刽子手笨拙地连砍两刀才完成处决时,主教拉蒂默刻薄的嘲讽回荡在刑场上空:“看来我们的叛徒连死都要分两次才肯认罪!】

亨利八世的怒火如火山般喷发,他猛地掀翻面前的桌子,黄金餐盘在猩红地毯上砸出惊心动魄的脆响。

“好个胆大包天的贼!”他暴怒的吼声震得贵族们的耳朵沙沙作响,“闯入国王寝宫?这是要效仿布鲁图斯弑君吗?!”

简·西摩蜷缩在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自从光幕揭露兄弟们的种种作为,她就像站在悬崖边的羔羊。

此刻望着国王扭曲的面容,她绝望地意识到西摩家的荣光,就要随着伦敦塔的闸门轰然坠落了。

整个大厅仿佛被施了静默咒。克伦威尔屏住呼吸,看着国王青筋暴起的手按在佩剑上。这位备受国王信任的宠臣此刻正疯狂盘算着如何平息国王的怒火,生怕暴怒的国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就在空气凝固到极致时,光幕适时响起的声音如同天籁,将众人从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边缘解救出来。

克伦威尔悄悄松开了被冷汗浸透的衣袖,却听见国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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