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怎样的神仙,看来我尚未知晓。”
净玉玦斜目睇他:“你这哥哥当得,未免太操劳。”
薄棠斥便指了指净玉玦腿上的瑶礼,笑而不语。
“罢了,随你。”净玉玦收回视线不愿再多提此事,随手指了指席子示意薄棠斥坐下,片刻后想到先前提起的玉子儿便又开口问道,“二位司天是玉子儿去请来的?怎不见他跟你们一道来。”
薄棠斥刚盘腿坐下正牵理衣裳,听得净玉玦有此问便应道:“我与亭涵离开宅子时仙童尚未回来,听说是受您差遣去天上借鼎了。”
“的确是借鼎去了。”净玉玦抬头望着天,若有所思念道,“那这二位司天可来得真及时,仿佛是等着戎弱出手救亭涵一般。”
“古神戎弱。”薄棠斥停下动作试着唤了一声。
净玉玦回神来移眸睇他一眼:“此时戎弱听不见。”
薄棠斥忍下惊讶:“此事似乎连仙童都不知道。”
“玉子儿么?”净玉玦笑了笑,“他能知道甚么,至今仍旧没想明白为何我被唤作戎弱,自己的年岁也未算清楚过,心思单纯得令人害怕。”
薄棠斥思忖片刻后问:“那云染呢,他知道么?”
“要论妖,便唯有你与那几只玄凤知道。论仙么,许是有不少。”净玉玦意味深长道,“我正被天上那几位算计着呢。”
无言了片刻,薄棠斥才问道:“仙君,不打算反抗?”
“该如何反抗?这条路无论我如何躲避,最终所往的,想必皆是他们准备好的结局。索性便不躲不逃了,自在地去,未必是一桩坏事。”
“听您这么说,是已经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了?”
净玉玦笑起来,转过头去眺望着九曲万魔山,悠悠道:“戎弱含糊不清地提过,便或多或少已是猜到了,故而早已做好了准备。”
薄棠斥缄默片刻后,问:“赴死的准备?”
“有生才有死,无生何谓死?无死何所憾,无死何所悲,不过是‘还回去’罢了。”净玉玦暗是一轻叹,“行之授受,授受终有偿。”
“但仙君若是不在了,亭涵他……”
听得亭涵二字,净玉玦垂目轻抚怀中小娃的脸颊,不禁露出犹带不舍的微笑:“亭涵他,乃是苍弥的转世。他真正索求的,也并非‘净玉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