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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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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疑点。

还有一点,‘流光’为何对祁不定和君临之间的关系如此清楚,此事应当除了他们两人无人知晓。

他的目光转向角落堆叠的三本书,起身,将属于祁不定的那本拿过来,“叶逢,我至少三日才能醒来。暂且别管林幽。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会不会被占据,我修为高,你别管我了,看好祁不定的身体。”

叶逢又想从窗户翻出去,君临扶额:“你从门走也可以。”

叶逢哦一声,默默打开门出去了。

君临一目十行地看,接上一卷道心破碎重新来过,这一卷讲的是人类少女闭关三年,重新入道,依旧是剑修,经历重重困难,周围的好友一个个死去,最后参透命运,却卡在六阶中的故事。

因为看得不仔细,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完了,他躺在床上,等待被拉入书中。

可能是修为高,时间延迟了好久。等他真的有了困意,天已经蒙蒙亮了,天旋地转,整个人落空般猛地惊醒。

“师兄,大比即将开始。”少女面色凝重,“那姚离不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上次之事,他恐怕怀恨在心,这次大比恐会伺机报复。”

君临感受自己的修为,三阶中。

他的角色是主角陆霏的师兄陆致然,是个正道门派的长老亲传,而陆霏所说的姚离是个小反派,混迹在正道中的魔修。

这次大比分为三轮,都是弟子直接比试。

一看这‘流光’就没参加过宗门大比,一般的大比分三轮,只有一轮是弟子直接比试,测试在遇到敌人时的防御效果。

另外两轮,一轮是遇到妖兽,还有一轮是在秘境的自然环境下争夺宝物,测试的是个人的综合素养。

像这样只考核人与人之间直面修为比较的很少。

第一轮,声明在外的陆致然碰上扮猪吃虎的魔修姚离,姚离使用奸计,重伤陆致然,一片哗然。第二轮陆霏为陆致然报仇,挑破姚离的正道伪装,魔修身份暴露,姚离逃跑。

还好,陆致然是个小配角,描述不多。

他只要稍稍努力,逼姚离用下三滥的手段重伤他就好,这段剧情就算是过去了。不难。

下一刻他就被啪啪打脸。君临还没上擂台,就看到对面被一群小弟簇拥着上台的‘姚离’。说实话,祁不定的气质真是天地间独一份。似乎是目中无人,却从未有看不起他人的意思,若说是平易近人,又一副天地间只有我是人的模样。总而言之,很礼貌地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君临生怕祁不定认出他来,他冷着脸,却还是眼睁睁看着祁不定的脚步顿住,怔愣看他。

别说用不用下三滥的手段了,君临甚至害怕祁不定上来就说认输。

他只能期盼着祁不定看到了这段剧情,能捏着鼻子把剧情走完。

他磨蹭地上台,内心一顿狂吼,挤眉弄眼,希望祁不定能通过他扭曲的表情看出他的意思。

好好的宗门大比,变成了猴子大戏。君临只觉自己是猴子。

祁不定也不知是不是领会了他的意思,终于拔剑,朝他冲过来,他像模像样的抵抗两下。在靠近时提醒他,压低声音:“魔气。”

两个人都压制着自己的能力,生怕随随便便伤了对方。

还好,祁不定足够听话,下一刻,一手握剑挡在身前,另一只手一章拍在君临的腹部。挺轻的。

“啊!”君临大叫一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倒飞出去,啪一下落在了擂台下。

别说是台下的人了,就连台上的人都愣住了。祁不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去看重重落在地上的君临,轻微地皱眉。

一片静寂中,君临考虑自己应该喊点什么,最后运气,逼自己吐出一口血来,含糊道:“好强。”随后歪头假晕过去。

在场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再不反应过来,君临就要尬死了。

君临那边的人欢呼出声。

“你什么意思?!用了下三滥的手段!离我师兄远点!你干什么?!”

陆霏听起来要气晕了,君临甚至听到了出剑的声音,然后是轻缓的脚步声。

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声音听不出情绪:“陆师妹还有比试,我先带路师兄回住处,方才多有得罪,是在下的过错。”

把剑架在姚离脖子上的陆霏:...?

姚离之前是这样的吗?陆霏想不起来了。只觉得站在这里的是另外一个人。一方面,姚离从头到尾都变了,也诚恳道歉...而且大比有伤很正常,反倒显得她咄咄逼人了。

她感受到周围视线的变化,默默收起剑,目光仍是不善的。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要上擂台,只得看着姚离把陆致然带走。

君临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微微睁开一只眼,小声道:“我是装的。”

待离开了人群,君临才下来,伸伸懒腰:“在这段剧情里,我应该输掉比试,方才都是装的。”

祁不定点头:“外面现在如何?”

“不出意外的话,风冄会和祁柳对上,我们能暂时安全一段时间。只是流光之事,恐怕很难解决。一旦神魂进入书中,就会被强制安排角色,走剧情,而自己的身体也会被‘流光’的神魂碎片占据,伪装的效果有七成。”

今日比试,大多修士都在擂台,住处一片寂静,只有竹林被吹动发出的瑟瑟声。

方才已经到了住处,两人都没进屋,越过各自的住舍,往竹林更深处走去,君临走了几步,没听到祁不定的回应,反倒是被拉住了手腕。

祁不定拉着他的手腕,明明他从地牢那夜就待在书里,却知晓一切,问:“‘久’已经告诉你了。为什么不直接丢下我?”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不只承认伪造风起经阁的书,不只是承认了知道‘久’一直跟着他们,不只是承认了知道‘久’与他的关系。君临都没想到祁不定会这样了解他,从各个方面,比如说用蛊虫审问风冄的后路,比如会选择借用‘久’离开地牢,比如询问‘久’关于千云盏之事...

或者说,祁不定当时提出用蛊虫时,就想好了今日。

君临突然感觉到,手腕的凉意,顺着骨骼攀爬上来。

祁不定如何知道《仙魔记》二卷的诡异之处,又如何知道王宫压制修为的阵法是七阶...

两个人都不是蠢货。

祁不定已经不在意了,拉他手腕的力道并不重,甚至说只要他想走,一下子就能甩开。现在的主动权都是在君临,只要他想要祁不定神不知鬼不觉地死,方法太多了。

比如告诉他错误的剧情。

祁不定的眉眼仍是那样平淡,好像只是做了一件无关轻重的事。

“君临,明明知道,为何要救?”祁不定的声音又响起,伴着瑟瑟的竹叶声,温和,但逼迫,“你已经知道了流光无处不在,知道我们只能活一个,而且‘祁不定’重新入道之事已然无法掩盖,你只要用假面之术,让‘祁不定’也消失,这世界上就没有君临和祁不定了,你自由了。是彻底的自由了,你可以回到雨眠附近的那个小山坳,你可以重新入道,不用急,不用害怕。”

有一阵清风拂面,他忽然幻视不尽海下‘大哥’的脸,明明是平静的,像是割裂了,语言下深藏着一个疯癫的人,变成野兽,只等着反扑。

君临脑海一片空白,他没有甩开祁不定的手,只是讷讷说:“我不知道。”

祁不定没说什么,只是松开了他的手,唇蠕动着,好像要说出什么话来,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身后的竹叶晃动着,绵长的石阶尽头是一座座房屋。

有什么话是祁不定都说不出来的。

面前的人退后了一步,给了他安抚的笑,很淡,“你走吧。我的屋子在这里,你是长老亲传,不在这里。”

祁不定转身就走。

君临眨眨眼,声音是从未察觉的沙哑:“可是,剧情线呢。”

祁不定第一次没有回应他,只留下一个背影,苍白的,静静随着竹叶声消失了。

祁不定的意思已经摆在面前了,他从未想过要活,也不屑于要剧情线,他不在意任何人,连自己也不在意。只是把所有的主动权交给他,等着他的一句话,半是逼迫,半是哀求。

视野里,祁不定已然没了踪影,手腕处的凉意似乎还在,提醒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他难得无措,茫然地低头,却不知应该看什么,明明衣冠整洁,却觉自己格外狼狈。竹叶声似雨砸下,把他拉回回忆里。

阴阳双鱼阵中那人说的话是对的。他是个胆小鬼。

他转身,沿着石阶,漫无目的地往深处走。

他就是这样,只敢直视自己的恨意,其余的情绪,都要让它蒙上一层面纱,好让自己看不清,好像这样就不用面对。祁不定就非要把面纱挑开,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祁不定想要的,其实很明显,只是一句话,一个身份,一段挑明的关系。他早知千云盏的效用,早就看过风起经阁的书,不说,只等着所有的事挤压成一团,在天时地利人和之时,逼他做出选择。明明态度强硬,可是无论哪一个选择,于君临来说,都是没有坏处的。

越发如此,君临越发难过。

他无法理解,难以相信,娘濒死时灰白的面容历历在目,人心易变。祁不定把一切都给他了,还是难以彻底消除他的疑虑。不只是这个原因,还有别的,若是两个人身份暴露,若是正魔两道再起争端,而且他有什么值得祁不定喜欢的地方...还有那一点点说不出的羞耻。

他再次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该重新入道了,他所考虑的一切,全然不是魔修应该考虑的。

“师兄?师兄?”

君临回神,应答:“何事?”

陆霏恨恨道:“我方才用灵气探查,发觉,你的身体中有魔气残留,定是那姚离所为,你等着,我定要在下一轮考核中将他揭穿。”

君临嗯了一声,没太在意。

陆霏又叽叽喳喳说什么,到最后,转头问:“师兄,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君临按照惯性:“嗯。”

话一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君临没心思扯谎,起身:“乏了,先走了。”

后日就是第二轮,祁不定不知道剧情线,若是不防水,同修为比试,祁不定的剑术肯定碾压陆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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