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其中一个姑娘的下巴,舌苔偏黄,嘴唇上也看不出中毒的迹象。
他略一思索,将下巴安了回去,又扒开那个姑娘的眼皮,眼白处有些许血丝,还是没有看出哪里有异常。
云峥回头望了一眼气得恨不能杀了他的枯梅大师,毫不犹豫地回敬了一个白眼:“老太太,先别气了,万一气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你还是先给我说一下这四个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听完他的话,枯梅大师混浊的眼里快要喷出火焰来。
枯梅大师之所以能容忍云峥在她面前放肆,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两个月前华山有位弟子下山招惹了云峥,如果可以给枯梅大师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将云峥赶下山。
也不至于云峥凭借这个借口,在华山待了一个月有余,将华山上下弄得鸡飞狗跳,还因此学会了华山的独门剑法。
枯梅大师活了这么久,除了惊叹云峥在剑术一道上的天赋,更是少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怜那一个月里,枯梅大师几乎有二十多天都在以闭关为借口,只为了避开云峥。
枯梅大师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词:“穴道被封了。”
云峥听完当即就点了几个穴位,顺道留了一个心眼,毕竟原著中可没详细描述这四个姑娘是怎么杀了枯梅大师的,不过从被折断的手脚也不难判断出,这几人身上都带着点功夫。
只可惜对方是华山的当家掌门人,以一换四,确实是个狠人。
这四个姑娘缓缓转醒,却在看到蹲在一旁的云峥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惊愕怎么也掩盖不住。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让她们醒来的不是蝙蝠公子口中的枯梅大师,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云峥手中的笛子已经抵在了其中一个姑娘跳动的胸口,他将这四人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眉头微蹙:“你们说,我若是将你们的心挖出来,你们还能活着吗?”
原著里,枯梅大师临死前曾用华山隐秘的摘心手将这四个姑娘的心掏了出来。
云峥却觉得那摘心手和九阴白骨爪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手上使力。
那几个姑娘原本就惨白的脸,比之前还要苍白上几分。
角落里的华真真因为他的一席话,已经被吓得偷偷抹起了眼泪。
高亚男也叫出了声,枯梅大师直接晕了过去。
胡铁花当即就闯了进去,在他看见屋子里的一幕后,整个人仿佛被定在原地。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停在原地,放缓呼吸。
船舱里溅满了鲜血,而枯梅大师正躺在血泊中,高亚男脸颊上也沾上了几滴血迹,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混着鲜血滴落在地上,她的神情十分悲恸,而另一个姑娘早已被吓得昏了过去。
四位年轻的姑娘排列地躺在一起,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云峥的笛子上沾满了鲜血,似火焰一般灼人。
金灵芝看到这一幕突然扭身跑了出去,还未奔到甲板上,已经忍不住吐了起来。
云峥抬眼看向门口,他从容不迫地拿出手帕擦拭着笛子上的血迹:“哪来的这么多哑巴?”
高亚男已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走到枯梅大师身边,用袖子擦干净枯梅大师脸上的鲜血,忽然抬头,瞪着原随云,嘶声道:“是你,是你想要害死她老人家,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原随云一脸疑惑:“我?”
其他人也是一脸不解,按理来说,这位姑娘要怪也该是怪云峥才对。
楚留香正准备站出来劝高亚男冷静,哪料高亚男突然飞跃过来,疯狂般扑向原随云,五指屈成的样子十分诡异。
云峥见状连忙扔下手中的笛子,快速地点了高亚男几处穴位,见她像面条一样滑倒在地,他忽然松了一口气,低声喃喃:“还好我手快。怎么突然有些想吃面条了?”
正欲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笛子,花满楼已经递了过来。
他视线略微一顿,落在花满楼腰间的玉佩上,不着痕迹拿过自己的笛子:“谢谢啊。”
云峥打着哈欠,抬脚就要往外走去,身后的胡铁花却叫住了他:“站住——”
云峥站定,转身望着胡铁花,顺便瞥了一眼楚留香:“有事吗?”
他又瞧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枯梅大师,说道:“那老太太只是昏迷过去了,你们不救吗?”
要是不救,他可以代劳送老太太一程。
楚留香闻言一步蹿了过去,俯身探了枯梅大师的鼻息,蓦然松了口气,还好,枯梅大师还活着。
看着屋内如此血腥的场景,陆小凤面色沉重:“这位公子,能否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告知于我们?”
楚留香听到这话立马抬头盯着云峥,可见云峥给他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
云峥不负众望地看向陆小凤,眼底没有丝毫笑意:“你在问我?”
短短几个字,却仿佛带着沉重的威压,骇得陆小凤眉心一跳,此刻一阵海风自门外吹进来,陆小凤感觉后背一凉,云峥的视线像是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刀。
陆小凤若是怕了他就不是陆小凤了,相反,他很兴奋,那种藏在血液里欲欲一试,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嚣张地告诉他,眼前的男人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他和楚留香一样,都对神秘的事物抱着一颗好奇的心,如今在海面上无所事事,陆小凤却觉得这位年轻的小公子是个不错解闷选手。
陆小凤点点头。
云峥向前走了几步,忽地停了下来:“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云峥还是那个眼高于顶的云峥,听到这话,楚留香和胡铁花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至少煞神现在没有动怒的趋势,接着,他们又为陆小凤捏了一把汗,只因云峥说了一句话:
“你觉得你是陆小凤我就会回答你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