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沉默片刻,问道:“什么样的能量,能让你在浅水制造深海压强?”
“这个还需要研究。”晓武回忆,“乌尼奥说是刚刚发现的,但我却有很熟悉的感觉。”
见这老的和小的又要歪楼,泉水咳嗽:“嗯哼。”
红袍收回心神,对着泉晓武下杀手。咵嗏,打开大宝贝盒子,释放出瞬间的珠光宝气,又啪地一声盖上:“你有什么法子,不进骑兵营?”
晓武愤怒地看了看宝盒,又愤怒地看了看红袍,沙哑着嗓音回答:“我是众望所归的领袖,有责任、有义务、有担当。”
“必须的,必须的。”红袍连连点头,“可是,你祖父的科研,也需要你来领导啊?”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晓武用眼角瞟了瞟姐姐,才回答,“我可以在学校里组织科学俱乐部。”
哦。
红袍和泉水不由得同时点头。
这倒是个好办法。
看到天下第一,和天下并列第一都点头,晓武突然觉得自己可以要更多:“您看,您这一盒子宝贝给我一个人用,那,肯定是足够还有富余的。但要是用在整个学校,是不是少了?您女儿,御雪,五千年的魅,吃能量。拿宝石当豆子,这几颗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红袍一怔,抬头问:“谁跟你说她是魅?”
晓武也是一愣:“大家都这么说呀。”
泉水冷哼:“大家是谁?”
“赵凯。”
“赵凯是谁?他怎么知道的?”
“玉安县赵家村的。他听我说的。”
“你听谁说的?”
晓武卡住。憋了半天才呐呢呐呢地争辩:“她吟唱的诗歌,都是五千年前的。还有两千三百年前的。还有一千六百年前的。”
泉水忍不住跟红袍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同时开口发问:“你一个连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都说不出来的,怎么知道哪首诗是五千年前的,哪首诗是三千年前的,哪首诗是一千六百年前的?”
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晓武膛目结舌,无言以对。
红袍和泉水同时沉默,同时端起面前的茶水,同时仰头喝。
让泉晓武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晓武突然感觉到一股被人冤枉的怨气从肚子里呼地涌上脑袋,不由得愤怒地大吼:“我是天才,你们不知道么?天才天生无所不知!”
泉水胸中立时升起一股恶气,正想要伸手打他,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红袍城主虽然依旧展现着温文尔雅的微笑,但这个夸父巨人脖子上那些青黑色的树皮状纹路却有明显的加深。泉水静默片刻,伸手拿过茶杯来浅浅地喝了一口,以掩饰突然加速的心跳。桑卡罗,为什么会对这样一句浑话,产生如此剧烈的反应?这并不是夸父第一次听晓武说浑话,但,却是第一次,出现皮肤变色的现象。难道,泉晓武真的是生而知之?
泉水缓缓地放下水杯,开始思考一个自己从未思考过的问题:母亲,为什么特别、特别地叮嘱自己,要照顾泉晓武,如同照顾自己的生命?
母亲遗传给了他什么?
母亲,为何,如此偏心?
泉水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松开茶杯,希望个子高高,脑袋快要顶到灯的红袍夸父没能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河络族亮太阳大祭司,京城商会名誉会长,天河商行行长,麻木生源求见!”
怎么又来一个?泉晓武的嘴巴慢慢瘪成一条缝:有本事别带逗号,一口气喊,憋死你!当然,他十分清楚,惨遭憋死的只能是可怜的张参将。
麻木生源挺着硕大的肚子,迈着一步三摇的四方步悠悠闲闲地绕过影壁墙。看到坐在客座上的桑卡罗,脸上立即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啊呀,好巧。又碰上你了。”
桑卡罗轻松地捋着胡子呵呵地笑:“有缘千里来相会。”
门口站着一大群夸父,隔着三里地就能看见。有什么巧不巧的?泉晓武浑然忘记了自己贴身穿过一大群夸父,都不知道厅堂上是谁在埋伏自己的事实,在心里挖苦着大肚子骗子。
“水公主。”麻木随即向泉水抱拳施礼。
看到大肚子短身材的河络自然而然地转向自己,泉晓武决定先下手为强:“带什么宝贝了?”
麻木笑眯眯地眯起眼睛来用小胡萝卜般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刚刚拿了我一盒子宝贝,又从晨风那里骗走了一盒子宝贝,怎么还要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