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看起来很像花心,又像喇叭口的圆盘比较诱人。御雪把石头塞进去。黄光一闪,河面上徐徐吹动的风突然在船底聚集,连船带人托起。御雪的眼睛一亮,诵念诗歌:“南方有风,欲来欲远。司空聚华,大有灼灼。取弱取莹,欲来欲远。何以有齐,何以故雨。河道弯弯,行其中路。不思来济,不忘方长。”
小船箭一样射出去,迎风破浪啪啪啪地在浪尖跳跃。
泉晓武愣了一下:“咦?你怎么能控制纯能量?”
啪!
船底的风突然消失,薄薄的船板重重地拍打在浪花上,发出令泉晓武魂飞魄散的脆响。他连忙用匕首在船底刻花纹,将黄色的太阳光引过来加固船板。
晨风好奇地蹲下去看,边问:“要其他颜色的宝石么?”
“紫色的!快!要紫色的宝石!”泉晓武整张脸都黄了,眼中全是惊恐。
晨风点头,顺手从御雪手中打开的盒子里面拿宝石来:“给。”
“这是我的宝石!”晓武心疼地把宝石镶嵌到船板上,“为什么不用你的?”
“凭什么呀?我家的宝石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是。想让高贵的王子伸手要,是最辛苦的事情了。所以呀,是我们死皮赖脸给你的。”晨风随手抓起一把宝石拿在手里玩。
矜罡看着有趣:“给我两颗。”
晨风便给了他两颗。两个人蹲在船底研究晓武刻下的符纹。
泉晓武的嘴角抽动几下,心想,大丈夫在水面上能屈能伸,站起身来向前看。果然,刚刚跑没影的大船重新出现。京城水路四通八达,但水上交通比陆地更繁忙。那么大的船想要一直保持高速,是很难很难的。
“穆奉濂!你跑不掉的!”泉晓武眼看着胜券在握,便想要省几块宝石,“我们找你绝无恶意,停下来,喝杯茶。战场上拼过法术的老朋友,没什么一杯清茶解决不了的矛盾。”
“快!快!”穆奉濂急得直跺脚,“泉晓武要喝茶了!泉晓武要喝茶了!”
船长也不知道喝茶为什么是如此的可怕,不敢多问,指挥着水手们站在甲板上大声吆喝:“船失控了!让开!让开!”
矜罡听到了转头问:“他们的船失控了,在追会给百姓带来危险吧?”
晓武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张大:这是哪国的王子?别人随便吆喝吆喝,你也信哪?咋还不亡国呢?但是,他可不是这么这么天真的王子,于是笑着回答:“船上好多无辜的百姓,我们必须追上去救他们。”
“我怎么没想到呢!”矜罡当即点头,“我看到紫光在这条符纹里滑过!”
“不要!”晓武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手中的紫宝石塞进那道符纹里,试图用高声断喝来阻止。
未果。
矜罡手快,先他一步。
紫色的光芒一闪,船头豁然翘起,船尾陷入水中。高高翘起的小木船如同飞起的快艇,带着阳光、带着动力、带着风,啪啪啪啪拍击着水面的波浪,蹦跳着追上去。
晓武连忙爬到船底,想要刻几条符纹。但船底的木板已经开裂,缝隙里窜出的水犹如经过高压水枪的加工,打在他的脸上,将没擦干净的鼻血一下子冲刷得干干净净。
呯!
小船瞬间四分五裂。
原本焦急万分的穆奉濂只看到小船上紫光一闪,犹如兔子一般地在浪花上啪唧啪唧两个高难度弹跳,眼看着就要撞到自己的船尾,却哗啦碎成几块。泉晓武张牙舞爪地喊救命,被矜罡一拳打昏,免得被不会水的拖下河底,然后拦住腰,拖上一块船板。河道上来往的船只纷纷凑过来救援。
“哈哈哈哈!”穆奉濂只觉得这两天来的阴霾一扫而空。高高地举起法杖,用力在空中一挥,“再见吧,京城!再也别见了,泉晓武!”
轰!
船尾的太阳炉随着老法师神奇的法杖而轰鸣,闪亮着蓬勃的、金色的光芒。
船长暗自松了口气,大人物的游戏,太不好玩了。他刚刚想要下达减速的命令,却看到天空中黄色的太阳,寰化,响应着太阳炉中的能量,骤然间闪烁成金色。一道日珥着座船喷薄而出。
“国师!”船长惊恐万分地指着天空呼救。
“啥?”穆奉濂还没从泉晓武自爆的惊喜中回到现实。
砰!
强烈的日珥打击在风水结界上,将尚未完全修复,只是勉强能用的结界打得波澜起伏。
轰!
超负荷运转的太阳炉受到余波的冲击,发出噶嘣嘣,铁锈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