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阿夺和乌尼奥同时笑出声音来。
晓武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喂,听人家说话不要这种表情好不好?”
阿夺和乌尼奥勉强忍住,但嘴角还是一抽一抽的。
“收起你们这副嘴脸。知道我把俞建南打成什么样子了么?”晓武决定不跟他们计较,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神封穴,被我打成了三块!”
乌尼奥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羽人?”
“大天官的儿子,当然是羽人。”
“不是你输了吗?”
“所以说么,魔鬼都在细节里。”晓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才是那个低调的胜利者。”
“穿奇门护甲?”
“我打的。”泉晓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绑啥都没用。”
乌尼奥微微点头:“我听说过那个孩子。不错么,能把你打成那副样子,他爹一定以他为荣。不不不,整个儿羽族都应该以他为荣。”
晓武腮帮子抽搐两下,据理力争:“才十六岁,就再也长不出翅膀了。挺可怜的。”
“被你打碎神封穴的羽人没用一百也有八十了。他这才碎成三块。”乌尼奥忍不住拍掌赞扬,“好武功,了不起。”
“废人。”泉晓武诚恳地引导,“我下的手。”
乌尼奥皱着眉望了他一眼,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泉晓武的脸部特写。噗嗤一声,又笑出来。阿夺见师傅笑了,脑海中也是不可抑制出现那个鼻涕眼泪横飞的特写。她忍了又忍,转身低头,匆匆地跑去后面的卫生间。
晓武愤怒地盯着她,直到阿夺呯地一声关门,才回头对乌尼奥说:“你答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阿夺的笑声竟然透过雾面水晶墙传出来。晓武假装没听见,继续说下去:“你作为蛟族大巫师,怎么连点同情心都没有?这样一个孩子,难道不应该得到最好的治疗么?”
“你答应人家什么了?”
“道义。”
乌尼奥全当没听见,随意挥了挥手:“三块好办。到一千米的海下,压力够大的地方,做一个四相昶就能补好。”
“啥压力呀,还得到一千米下的海水里?”
乌尼奥瞪着大鱼眼睛看了他半天:“真空。”
“你刚刚不是看到湖底的能量曲流了么?引过来用,比深海还要深。”晓武掏出几盒宝贝,“阿夺,拿贝胶、紊流、天湖雪、和流火。”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阿夺在后面捅咕好一阵子,拿着一个瓷瓶、一只玻璃曲颈瓶、一块蓝宝石、一卷海蚕丝过来。
乌尼奥开启星盘,实验室的水晶墙壁、天花板和地板上便倒映出重重叠叠的星空剪影。乌尼奥打开瓷瓶,倾倒。在贝胶即将流出之前,突然间停下来,转头对晓武笑了笑:“亘白在什么地方?”
“早就让你布置一个天象仪,就是不听。”晓武叨叨咕咕地帮他算了算,“尹在毋之东、筠在海脚、旬在侧风。七层天,西北十六度,上玄。”
乌尼奥又停下,讨好地咧了咧嘴,就当是笑过:“算算郁绯。”
“郁绯是我的主星,还用算啊?八层,南十一,中度五。”
乌尼奥放下瓷瓶,拿起海蚕丝一甩,流火犹如弯曲的海浪冲入星盘。接着,曲颈瓶里的紊流注入,流火瞬间映红了整个实验室。这时候,乌尼奥才把瓷瓶里面贝胶倒入。阿夺拉动风箱,呼哧呼哧地往里面鼓动十种颜色的能量。贝胶慢慢地透明、淡化、消失。最后,抖动蓝宝石,将附着在表面的天湖雪甩入星盘,十个颜色的能量在星盘上翻腾膨胀,慢慢地被天湖雪冷却,在空中形成一个拇指盖大的虚影。
“晓武!”乌尼奥喊。
早已算好天象的泉晓武十指如飞,瞬间将十个珊瑚摆放成错落有致的风水法阵。
轰隆!
一股咆哮的暗流从千米之下的湖底轰鸣着冲上来,裹挟着陈年腐臭的泥沙,暴躁地冲过水晶实验室,席卷着它咕噜噜地翻滚。
乌尼奥伸手指虚握成能量场,一下子将这股能量吸引到虚影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