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桑子单手支颐,一手拉上徐谦也的衣袍一角,唇角生笑:“谦也哥哥,你就喝一口吧,人家小姑娘特意为你做的,别伤人心啊。”
她撒娇,眉眼之间却是轻佻的笑意。
徐谦也被她这般一唤,黝黑的两眼几乎是怔住了神,喜悦又是震惊。
屋中沉默。
但蒲桑子的耳边可不安静。
徐谦也:“阿子喊我什么?再喊一次,再喊一次,别说是这汤,毒药我也喝。”
蒲桑子轻咳上一声:“谦也哥哥,你到底喝不喝啊。”
他依旧是那般清冷自持的神色,但人已经在蒲桑子身旁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盛上一晚,他准备要喝,蒲桑子从他手中拿过,递到了巧云面前:“你自己做的,也尝尝。”
巧云接下,轻轻应上一声多谢。
徐谦也便只能再重新盛上一碗。
蒲桑子撑着脑袋将他看着。真是奇怪,以徐谦也这般的好脾气,不应该是如此冷淡的性子。以往在修行山,她并未注意他是如何对待旁的师兄弟。但也听过一些流言,说他性格冷,为人淡,难怪不得会是蒲桑子的命奴。她并未在意这些话,说到底,他的事情,自己从来没那闲心去多看多听。
他到底真实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眸光微动,看着他将这一碗汤喝完,她询问:“味道如何。”
她问,旁边的小丫头也是一脸期待等着他的回答。
他淡淡点头:“嗯,好喝。”
巧云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谦也哥哥若是喜欢,明日我再为你做。”
“不必。”他一句话,又把话给说死了。
蒲桑子揉了揉眉心,这也挺好,没给这姑娘继续胡胡思乱想的机会。
但蒲桑子不是他这么果断的性格,她就喜欢将人给吊着,玩弄人本就是一件趣事。
玩弄徐谦也,更是好玩。
她与人凑近,像个调皮的孩子,花言巧语着:“那我为谦也哥哥做,好不好。想喝什么,大补汤?补什么?你想补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好不好。”
她用的技巧很是拙劣,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有意勾引的意图。就像是搔首弄姿的妖女,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滑动,也就长了一张清冷端庄的脸,做的,没一件是正经事。
巧云在一旁便是蹙起眉,以徐谦也这般性子,怎么会有这般的朋友。
可他却是红了脸,抓住了那只在他身上乱动的手,问得气势都弱了下去:“想吃什么。”
心中却是道:“补什么,就算是不补,照样能让你老实求饶。”
心口不一的男人。
“吃你,要不要。”她没那般含蓄,小巧的脸平平淡淡地说出这句话,身后的巧云呛得直咳嗽了好几声。
见小姑娘听不得这些,她也没再口无遮拦地说什么:“你快去做饭,我饿了。”
屋子里的两人都散了,她一人在这闲逛着。
不过半晌,徐谦也便是端来了做好的饭菜。厨艺一如既往的好,七八道菜,都是蒲桑子的口味。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一言不发。
徐谦也先开了口:“你的灵力,为何被禁了。”
蒲桑子挑眉,不急不慢地将嘴中的菜咽下:“吃了药,不就禁了。”
徐谦也:“是谁给你下的药。”
蒲桑子:“没谁,好玩,我自己吃的。”
鬼扯的话。徐谦也没再问,她不说,能被她护着的,除了慕子安,也想不出任何人了。
饭桌上的气氛又冷却了下来。
蒲桑子看了他一眼,给他夹上一筷子的菜:“你还没说,怎么身边找了个姑娘。你们两关系如何?两情相悦?互定终身?还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刚还在为她主动为自己夹菜而高兴的眸子还未颤动,这一句话又将人打回了冷地。
“不是你想的这般,我将人救下,她无依无靠,便是要来跟着我。”
“哦,”蒲桑子拖长了语调,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笑,“英雄救美,私定终身。”
她逗得整个人都笑得恶劣,偏偏被逗的人有口也难以解释。
“也好,是个水灵的人儿,”蒲桑子站起了身子,朝他这屋子里到处打量着,“跟你,还挺般配。”
“阿子。”他猛地站起了身子,一时心急,口不择言地这般唤出。
蒲桑子转过身,场面为她所掌控着,满屋子的灯火为她而变得明媚温暖。也就是她如今切切实实地站在这,徐谦也这才觉得这屋子带上了生活的气息。
她笑得恣意:“你叫我什么呢,谦也哥哥。”
又是这般故意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