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肖蒙是哭笑不得。
而朱筱筱听完徐嘉卉的话,愣了一会儿:徐嘉卉刚刚是在抱怨么?
完全拐不过弯来的朱筱筱哀怨地站在原地,直到听到肖蒙对她说。
“想你是第一次,看徐嘉卉也不想多追究这件事,你回去写个一千五百字的检讨书,元旦回来在班课上做检讨。”
朱筱筱听到肖蒙的话,心里压着的大石总算是被挪开了,只要不喊爸妈来学校,一切都好说,不然她回家肯定要被乱棍招呼了,想想都觉得疼。
从办公室回来的徐嘉卉,整张脸都快皱成了一团,检讨书?那是啥?徐嘉卉从小到大从没写过,甚至于见都没见过这玩意儿,拿着手机心无旁骛地在网上搜索。
朱筱筱从教室后门进来了,一眼看到就看到徐嘉卉拿着手机在网上搜索的样子,想到办公室内的那句话,也能理解徐嘉卉的话。
“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覃冕从前桌转过身,看到她时,白了一眼,转而趴在徐嘉卉的桌上,桌上放着的白纸上写着三个大字——检讨书。
“因为食堂的事,老肖让你写检讨?”
覃冕的情绪有点激动,周围不少人纷纷朝他们这个角落看来。
覃冕缩了缩脑袋,看着徐嘉卉的双眼满是歉意,可一想到食堂那事,她就有点窝火,真的不能怪老徐。覃冕想,她要是老徐,肯定直接把人按在地上疯狂揍了。
“老徐,你没跟老肖解释,你那是手滑么?手滑泼出去了啊!这个解释很完美啊!”
听着覃冕的话,徐嘉卉险先笑出声,拿着中性笔的手撑着下巴,那双眼睛仿佛在说话:“覃冕,检讨怎么写?你知道么?网上的,感觉都不太对头。”
“没写过。”覃冕侧头,捅了捅同桌丁现,“丁现,你以前不常写么?赶紧跟老徐说说。”
突然被点名的丁现,一脸茫然地回头,看着徐嘉卉:“会啊!我写过很多,不过进了这儿,我还没写过。”
乔一帆从桌兜里抽出写满字的纸,随手放在徐嘉卉的桌上。
前桌的两人看着乔一帆的行为,意味深长地看着乔一帆,要不是在学校,铁定要跟乔一帆八卦八卦。
徐嘉卉看着眼下的检讨,仔细看了一遍:“谢谢。”
说完,徐嘉卉花了几分钟时间重新抄了一遍。
肖蒙拿到徐嘉卉的检讨书,塞进了办公室的文件夹内,一时间想到贴吧的事:“徐嘉卉同学,贴吧跟情书的事情,会在元旦回校后的例会上澄清,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肖蒙看着徐嘉卉点了点头:“学校也查到了点,在贴吧散播谣言的是津南高中的某位同学,针对津南高中的某位同学,学校会召开会议进行讨论,你是否要参加?”
“肖老师,我就不参加会议了。”
“那行的,我会跟领导说明的。你先回去吧。”
肖蒙看着徐嘉卉走出办公室,长松了口气。
“老肖,徐嘉卉看起来脾气还不错的样子啊!”
“是啊,看起来挺乖顺的,不太像是豪煦的太子女……”
肖蒙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啊!经过最近几日的观察,徐嘉卉看起来是乖顺没错,那也只是看起来,实则是个有原则,有脾气的人,对人下手可不轻啊,完全是太子女的做派,只不过人比较知书达理,不会出那种大事的人。
当然这话,肖蒙也只够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口。
毕竟豪煦集团对十七中的贡献巨大,而徐嘉卉在他的班级,确实让很多人眼红。
***
徐嘉牧掐着点下班。
开着他那辆骚|包的越野车,停在十七中的校门口,没想到这才刚停了几分钟,连人带车直接堵住出不去了,徐嘉牧的心情躁了起来,想着下车抽根烟,换换心情,没成想屁股后面的车直按喇叭,心烦意乱的徐嘉牧不得不掐灭了烟头,钻进了车里。
徐嘉牧来电话时,徐嘉卉刚整理完桌面跟书包。
接通了电话,徐嘉牧那头的声音很吵,车流声夹着鼎沸的人声,徐嘉卉蹙了蹙眉头,将手机往外推了一段距离。
“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听着那头嘈杂的回音,徐嘉卉索性就切断了电话,发了条信息给徐嘉牧,很快徐嘉牧的回信就过来了。
[嘉卉,我在校门口等你。]
回复了徐嘉牧,徐嘉卉背起书包,往教室门外走。
十七中的校门外,全是人,乌压压的一片车流,不时有人按着车喇叭,徐嘉卉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发信息问徐嘉牧在哪里?
徐嘉牧几乎是黑着脸找到她的位子,嘴里嘀咕,抱怨校门外的交通实在是太差了。
直到两人进了车内,副驾驶座的徐嘉卉卸下书包,往后座一放,转而侧头认真地看向徐嘉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了?”
徐嘉牧一听徐嘉卉的话,摆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侧头不自然地看向一脸平静的徐嘉卉:“喂,徐嘉卉,好歹我也是你哥啊,有你这么说你哥的么?”
“我记得以前有几次闯祸了,把我拉上,最后才没被爷爷惩罚的吧。”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哥小没良心的,有没有爱护兄长的精神啊!再说,我现在是豪煦集团的二把手,怎么着你也得给我留点面子啊!”
“好,下次,下次给你面子。”徐嘉卉说完,坐正了身体,突然间神色严肃地看向徐嘉牧,“哥,贴吧的事,学校也查出来了。在这之前,江芷奥来找过我,让我跟你求求情。”
徐嘉卉说到一半,看着徐嘉牧自豪地挑了挑眉,仿佛是在求徐嘉卉夸他的模样,“你对环城地产做了什么?”
想绕圈子的徐嘉牧,傲娇地回头,直视着前方,车流依旧没有动,徐嘉牧的急躁因着徐嘉卉的话而平缓下来。
“也没做什么?”徐嘉牧顿了顿,搭在方向盘上的食指轻轻叩了几下,“过阵子,城西老城区的地皮要拍卖了,我打算过去看看。就给环城地产透了个风声。”
“我看不止吧。”
徐嘉卉这头话音刚落,追在他们身后的汽车一直猛喇叭,眼前的车流已经开始动了起来,听到徐嘉牧骂了一句,开车跟着车流拥入外车道。
“津南那边的位置比这儿好多了,你怎么就想不开,来十七中遭罪!”徐嘉牧一路抱怨,直到遇上红灯的路口,侧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徐嘉卉,徐嘉卉去十七中报道时,是他被派去海外市场开拓的第三年,只是在爷爷跟他爸的电话中隐隐听到了原因,顾忌嘉卉的心情,这件事在徐家是被明令禁止的,这会儿当着徐嘉卉的面,他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简直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哈哈哈哈,从这里可以看出十七中的教学在海市屈居榜首了,挺好的,不错的。”
“干嘛这么慌。”徐嘉卉看着红灯计时器,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只是不想跟封釉,乔然在同一学校而已。”
徐嘉牧看着绿灯,一踩油门,余光瞟了眼坐在副驾驶座的徐嘉卉,听她平静地说出原因后,胳膊肘拄着车窗边上,“哥,开车的时候注意力集中。”
徐嘉牧一听,脸色登时胀红:“最后一件事。我查了C幢十楼的住户,除了江芷奥,年前一直登记在赵家名下,七月份才登记到祝慈名下,祝慈还真是赵老头的外孙。”
“嗯。”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有用么?”徐嘉卉看了眼窗外飞速后移着的街景在夕阳余晖下,不时有车从她的眼前飞驰而过,“不是说祝家在京市发展得很好么,怎么就把儿子放到海市来了。算了,别人家的家务事,少管闲事。”
徐嘉牧听到徐嘉卉后面那句话,原本粘在嘴边的话,立马咽回了肚子里。
富丽山庄,乔丽华听到儿子要回来,一早就在厨房忙活,听到要接了徐嘉卉一起回来,这个点,不时地出门张望几眼。
徐嘉牧已经回国一周了,就没回家过。
乔丽华有点埋怨丈夫徐纬城,不就是屁大点的感情问题,自己骂几句也就算了,怎么还在老爷子面前告状,原谅她理解不了徐纬城的脑回路,此时听到停车声,乔丽华擦了手,快步走出屋子。
没想到是封釉。
“伯母好。”
乔然送封釉下车,看到乔丽华,恭敬地打了声招呼,又对着封釉说了几句,这才钻进后车座,让司机开车离开。
封釉这厢前脚刚进,后脚徐嘉牧的车就到了。
乔丽华看着自家儿子从驾驶座下来,想到已经四年没见了,抱着儿子不撒手。
“嘉牧啊,你瘦了!”
徐嘉卉看着乔丽华冲过来的样子,对着徐嘉牧摊了摊手,往身旁退了几步,听着乔丽华的话,徐嘉卉看了眼在乔丽华怀里挣扎着的徐嘉牧,眉眼染上了一抹笑意,徐嘉牧分明壮了不少,大庭广众之下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被乔丽华抱在怀里,肯定觉得丢脸。
“伯母,哥哥开车累了,我们进去再聊?”
徐嘉卉看着徐嘉牧不停地对着她露出求助她的神色,开口说了句。
乔丽华一听立马松了手,握着拳头,一圈打在徐嘉牧的上臂,埋怨着:“你个臭小子,回国了,怎么就不回家!”
今晚的晚饭,除了还在国外项目收尾的徐纬城外,其他人都在。
徐浩康的兴致明显不太好,碍于是在吃饭,一直没有发作,等到晚餐结束,喊了兄妹两人去了书房。
“伯母,没事的。有嘉卉在,爷爷不会对嘉牧哥怎么样的。”
封釉跟着张姨一起收拾碗筷,看着乔丽华不安的神色,出声安慰道。
乔丽华愣了愣,看向出声的封釉,脸色冷淡地点了点头:“张妈,嘉牧的房间,你等会儿找人再去整理下,该换的换了。”
“好的,太太。”
***
书房内。
徐浩康看着站在眼前的孙子跟孙女,眉头微微一蹙:“知道,我为什么喊你们过来么?”
他看着徐嘉牧摇了摇头,转而将目光落在徐嘉卉身上,“你呢?”
“不清楚。”
“哼!”徐浩康气得一哼哼,“赵老头前阵子因为外孙的事来办公楼堵我了。”
原本等着徐浩康发怒的两人,在听到后半句话,顿时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