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届宿主,使用buff没有掩饰,它早就被抓去研究拆解了。
没多关注系统口中不同的能量划分,它这些话在织田作之助的理解里就是不管buff生效的效果是什么都不会被力量记录。
但不包括人。
所以他还不能放心。
织田作之助的指腹摸上脸侧蛇鳞的尖端,指尖翘起这片光滑的鳞片。细密的疼痛从鳞片后半部分密密麻麻地转导进大脑,亲手给自己来了一次痛楚的少年冷静松手。
它是真实长在他血肉上的,不是贴在皮肤上。
做了简单试验的织田作之助放下手。
[如果被人看见了会被记住吗]
[呃。会记住一会儿,如果时间不长大概只会被当是一场梦。除非那个人类短时间内反复看见了同一个buff生效]
[这个时候要使用能量进行清除]
系统的声音变得弱弱的,没办法,人类有灵魂,不是单纯的力量,它作为工具很难对付灵魂。
这也是生命和能量的上下级区别。
像是魔力,咒力这类都是工具般的能量体,它戏耍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生命,这种可望不可及的珍宝就是主系统也没办法做到,它们系统虽然也能获得能量,但是不像宿主可以指挥它们用能量创造生命,它们自己是不可以做到的。
只有生命才能创造生命。
织田作之助放下手,[暂时帮我挡住这个buff,回家之后再说。我不能在这里变蛇]
在日照下隐隐浮现荧光的鳞片短短几息之间就泛滥到少年的脖颈。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反倒让身体的鳞片和利齿异变看起来不像是一场异化而是配饰。
这让立于阳光下的红发少年并无沼泽伴生蛇类的阴冷,更像是由蛇化人的灵蛇。
[好的,作之助亲。系统亲会先收起buff]
系统猫歪头看着织田作之助脖子上的蛇鳞,能开出特殊buff的宿主不少,不过一般开出来的负面buff类型。正面buff的很少,还是这类体质buff。
说起来它的宿主前面开出来的魅力buff和速度buff也很特殊,这类正面提升buff也是有机会永久刻印在身体上的。
不过概率极低,不像特殊buff,只要抽出来一次就能提升。
异变暂时消失,织田作之助抬手拍拍猫脑袋作为奖励。
[做的好]
“喵。”系统乖乖叫了一声。身为年长的系统当然要适当满足小少年的接近,而且好不容易有了亲近宿主的机会它才不会拒绝,要努力贴贴,争取加好感。
回到作之助亲的身体里可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这位宿主不允许它贴贴他的灵魂,哪怕它的核心程序寄生在那里。
织田作之助带着它离开,心里想着是这个点回去还有没有时间午睡。
他的心里就是这样简单温馨的想法。系统带来的蛇化在他的心里没留下多少痕迹。他不是会让自己烦恼的人,异化后有什么后果,异化会到什么程度,这些他都没考虑。
织田作之助答应了绑定,承认了这段关系,他内心的顿感就更强了。
渐行渐远的身影在正午的阳光下留下两道影子。
回家先洗了个澡清除血腥味和化学药水的气味,织田作之助低头两手抓着毛巾擦着头发。
湿漉漉的头发在干燥吸水的毛巾下揉乱了方向。
当织田作之助下楼,视线瞥向一旁看电视的猫。
脑子里空荡荡的声音让他心里点头,它就是太无聊了才会又哭又笑,情绪激动。
做好饭后,织田作之助将系统心心念念的小鱼干拿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垫上的三花猫立刻扭头,一双猫瞳亮闪闪的看着小鱼干。
“喵。”
[谢谢作之助亲!您真是个好宿主!]
织田作之助吃着自己的辣味咖喱,一边推给它一碟子水。
[别吃的太急。记得喝水]
他其实没太在意猫咪吃饭的禁忌,这是个猫妖还是异能者还不确定。
他问过系统,但是它说得用能量。织田作之助想着给系统多点时间出来玩就没让它再查。
反正这只猫不会察觉它被附身了。是猫妖还是异能者都没关系。
等午休后他再把那双手寄给雇主。他没兴趣在房间里留两只死人手。
午休时间,宽大舒适的软床上躺着的不是一个红发的少年,而是盘曲的巨蛇。
蛇躯上的蛇鳞不像是当初脸颊一侧的灿绿,完全异化后它是一种深沉内敛的暗色,隐隐在蛇躯起伏间闪过绿意。
织田作之助微阖着钴蓝色的蛇眸,危险锐利的蛇瞳被掩去一部分冷酷。
不太舒服,有点热。
织田作之助将头搭在枕头上,形状精致好看的蛇头埋进柔软的枕头。
“嘶嘶。”
粉色的蛇舌吐息两下,在利齿上卷了一下。
很痒。
织田作之助静置了两秒,钴蓝色的竖瞳瞥向一旁的三花猫系统。
想咬。
系统有点炸毛,它抬了抬爪子,弱声叫了一声。
“喵?”
[作之助亲,怎么了?]
系统忍着逃跑的冲动,内心咬了咬手,如果有自己的身体它不要选猫,生理性的退缩好胆小。
[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
织田作之助抬起头,滑下床去了洗手间。
他还是别吓着它了。
再说咬一个毛茸茸的猫,他下不去口。
抬起蛇尾卷开把手,森然凌冽的墨蛇缓缓消失在门外。
系统放松下来剁了跺脚,它身体都被吓麻了。
冷水冲在蛇躯上,在鳞片上留下波光粼粼的水痕。
织田作之助将蛇头放在盘曲的身体上,这下才舒服了一点。
异化的过程有点热。
闭眼等待时效结束的织田作之助闷闷地想。
身体盘着很不爽。
睁开眼看看被他填满的区域,织田作之助吐了下分叉的舌。
“嘶嘶。”洗手间也有点小,以后买房子的时候要买大的。
草野阳平的尸体被发现是在两天后的晚上,已经缺课两天的他被关系不错的同事报了警。
名声不错的大学教师死亡,这在到处混乱的横滨也是大新闻。
更何况这位死亡的草野阳平不仅是老师还是著名书画收藏家。
但来到这里的警察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这处尸体旁留下的猫爪印和他缺失的手。
由于城市建设的问题,这里监控不多,而且草野阳平本人由于童年经历排斥监控周围邻居都知道的事情,他人缘不错又给钱,大家也都没安装面向他那个方向的监控。
歪歪扭扭的监控正好开辟出一条路径,往常草野阳平通过这条路让他的杀人行为不会暴露,今朝他的死亡也没人知道是谁赋予的。
更何况织田作之助的buff异变过程让系统下意识处理了附近的监控。
草野阳平的死亡被公布后,公众关注的不是他的死亡而是包围在四肢扭曲的青年周围的玻璃罐。
那些无手尸体无一不说明一个事实,草野阳平就是近期被警方关注的连环杀人犯。
舆论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作案的竟然是一位老师。
警方顺着这条线拜访了所有被害者家庭,他们想要获得线索,但是并不容易。
这次受害者的亲人都只表达凶手被惩罚的畅快,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有提供。
包括最后一位受害者所在的坂口一家,这时全都苦涩着一张脸面对前来调查的警方。
“坂口先生,请您和您的家人说明一下每个人在这三天时间内的行动轨迹。”高木警官跪坐在一旁,目光紧紧看向坐在正位的坂口真也。
坂口真也绷紧脸,看起来在努力不让自己崩溃。
“好的,高木警官,我们会尽力配合各位警官。”
他口中的各位警官包括高木警官和他身边的警员,也包括他下位的那位看起来还是个少年的江户川乱步。
黑发绿眸的少年眯起眼眸,手里紧握着眼镜。
江户川乱步打量着坂口真也的神色,不放过他身上的任何一个线索。
他的目光很少这么认真,看透这个世界过于简单,他这次第一次遇见无法解开的谜团。
那处案发现场被处理的太干净了。他能推断出草野阳平缺失的手是这些被害者家庭的报复,也能推断出草野阳平的杀人手段,却不能推断出杀死草野阳平的是谁。
“花代是个很温柔的女孩,她最爱去横滨各处采风,找灵感。我们也劝过她不该在这么乱的光景出去,可这孩子就是不听。”
坂口真也眼中隐隐有泪光,眼白都是红血丝,显然在极力忍耐悲痛。
“这两天,我们全家都在为花代准备葬礼。可怜棺木中只有双手。”坂口真也述说着,眼中隐隐有泪光,“我在和妻子一起为花代准备烧下去的衣物,希望她不会在地下寒冷。”
“高木警官可以去查我们近期去的葬品店。我们也可以提供收据。”
“好的,坂口先生。我们知道了。”高木警官记下他的活动轨迹正要询问收据,身旁青涩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想要杀人吧!”说话的江户川乱步整理了脑子里吸收的信息,直接了当的开口。
“收到被割下的双手后,你无法承受失去爱女的痛苦产生了杀死了草野阳平的想法。”
黑发的少年笃定,语气斩钉截铁划破了此时泪伤痛惜的气氛,他面前这个坂口真也的中年人在说谎。他不仅仅是在准备葬礼!
草野阳平确实的双手证明这是一场报复杀人事件。只是他无法推断出是买凶杀人还是这些人自己出手。
这个中年人刚刚那一瞬间在说谎。他在雇佣杀人。
确认这一点的江户川乱步神色并没有轻松。他看透身边这个警官大人不愿意按照这条线索查下去。
高木警官的脸皮一紧,他怎么会鬼迷心窍将这个警校生带过来了,都知道这个少年每次口无遮拦的能力了还不长记性。
他这很可能是污蔑,是不讲证据的指控,坂口先生作为横滨政员只会生气这样莫须有的指控。
要知道这位是来他们警局催促调查最勤快的受害者家人。他们警局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位父亲有多痛苦。
哪怕真有这样的可能也不该在问询还没有彻底结束就下结论。
高木警官真后悔带江户川乱步过来了。本来带着警校生就不合适,他还没礼貌的打乱问询过程。
希望板口先生不要生气。
坂口真也坐直了身体,双手紧握,怒瞪着这个少年,“我们的女儿是最后一个死亡的,但我们做不出杀人这样违反法律的事情。”
“坂口一家一直是声誉极好的人家,我们作为分家也遵从主家的规训为政府服务。还请这位见习警员不要再提起女儿的痛苦了。”
江户川乱步开口想要证明自己的推理,他判断出他说他们做不出杀人这样的事是实话,那个只剩下雇凶杀人这个可能。
他目视这个上位者发问:“你联系杀手的手段是。”
高木警官捂住江户川乱步的嘴,厉声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江户川。这不是你说这些的时候。”
江户川乱步扒拉下他的手,瞪着这个大人,“为什么不是时候!这是真相的线索!”
“追求真相就是警官应该做到的事情,你在退缩,在害怕这个人的权势。”
毫不客气的扒开言语的遮羞布暴露高木警官内心的真实。
高木警官僵了脸,“够了,你真是太乱来了!”
江户川乱步不愿意放过这一条线索。
这是唯一能查出真相的线索。他的头脑比大多数人聪慧,收集信息的能力更是卓绝。
这是他第一次遇见难解的难题。
追查他买凶杀人的途径,通过这个途径找到杀手。
他站起来,帽沿下露出冷色的绿眸。
“告诉我你买凶杀人是通过什么?熟人,属下,还是网络?”
高木警官转身和坂口真也赔笑,“您别怪这个孩子,他就是年轻,年轻气盛,有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