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八点了，陈晨还睡在他旁边，抱着他一只手。他把手臂抽出来，对方惊醒，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是他才松了口气。

古德看他面部消肿很多，倒是眼睛，肿得更大了。脸上又紫又红，目光涣散，看起来不太正常。

“陈晨，哪里不舒服？”

“…头，晕，水。”

古德给他倒了一杯水，伸手探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惊道，“你发烧了，家里有体温计吗？”

陈晨喝完两杯水，头还是晕晕沉沉，看着对方嘴巴一张一合，伸长脖子去亲他，“古德，我也喜欢你！”

其实嘴唇只浅浅碰了一下脸颊便分开了，但他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呆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跳如雷道，“你…你烧糊涂了？”

“我有礼物送你。”

陈晨起身从床下拿出一个机器猫玩偶，玩偶只有手掌大小，但很精致，用透明碎花塑料袋包装起来，还绑了一个蓝色的蝴蝶结。

“本来下周你生日才给你的，但我们班有人谈恋爱，男生都给女生都会送礼物。这个先送给你，等生日我再给你补一份。”

谈恋爱？他脑里闪过昨天的对话，“不是，陈晨，昨天说的那个，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你懂吗？…唉，算了，我们先去医院，烧坏脑子就不得了了！”

“你，不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啊！”

“你还骗我！”陈晨把玩偶扔在地上，眼睛湿润，“我知道，你讨厌同性恋！所以，不会喜欢我。”

他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毫无生气，像个破烂娃娃。

古德在旁边不停解释，对方充耳不闻，只顾着流泪，枕头湿了一大片，还完全没有要停的迹象，他心疼了。

“陈晨，我觉得，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

他硬着头皮继续说，“你看我为了你打了两次架了，我以前只打球，从来不打架。要不是你是个男的……”

“不是不是，就算你是个男的，我还是有点喜欢你。”

“你看李冬梅，那可是我初恋，我都没亲过她，只牵过手，你看你都亲我了，我都没舍得打你。说不定我就是个……”

“我就是个同性恋！”

古德说得越来越顺，自己都要动容了，陈晨终于给出一点反应了。

他慢慢坐起来，看着古德问道，“那你能亲一下我吗？”

古德大脑宕机，看着陈晨鼻青脸肿望向他的眼神，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俯身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下陈晨的额头，说“慢慢来吧！我妈说要对女孩…不是，对人负责，不能进展太快。”

“那你先拆礼物。”

古德配合他，捡起玩偶把蝴蝶结拆了，拿出里面的小玩偶，“谢谢，我很喜欢！”

陈晨笑了笑，端正身体，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古德，我喜欢你！谢谢你靠近我，关心我，喜欢我。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而且只对你一个人好。对你负责，赚很多钱给你花，给你买很大的熊…”

“等等……陈晨，你，你不会把我当成女的了吧？”

“当然不是，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替代，你就是我喜欢的古德！”

古德看着他认真地说出这段告白，不由自主地脸红了。他清咳一声，迅速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