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越没有看见温玉生,转角处一闪而过的人影让他有些熟悉,他挽上陆霆川手臂上了二楼贵宾包间。
二楼包间采用透明特殊材质玻璃做成,楼底的人看不到包间里面,但从包间里能看见外面。
“请问你是宋知越先生吗?”招待生礼貌询问,手里端着黑色托盘,光彩夺目的项圈放在托盘中央。
“有一位先生买来送你的项圈,他说‘希望你能喜欢’。”招待生放下托盘,戴好白色手套,“需要我为你戴上吗?”
“谁送的?”陆霆川脸色阴沉,蹙起眉头,在质问招待生也在质问宋知越。
招待生吓得直哆嗦,“陆总,我们无权透露客人信息。”
“出去。”
陆霆川拿起那条项圈,站在宋知越身后,“我帮你戴上。”他指腹按压宋知越后脖颈,按出淡红色痕迹,“真想把你关起来。”
宋知越转身整理陆霆川领带,“陆哥身上好大的醋味。”
陆霆川:“………”
书中没写陆家产业涉及珠宝,也没伏笔描写陆霆川喜爱古董饰品。宋知越想不明白,陆霆川怎么会带他来古董拍卖会?
宋知越刚坐下没多久,瞥见陆霆川打开某粉色软件,按下强度按钮。
他指尖抓着真皮扶手,抓出几道抓痕,脖颈后仰,脸颊爬上潮红,“陆哥,现在在外面……下面还有人……”
陆霆川脱掉西装外套,搭在宋知越双腿上,“他们看不见。”他指腹抚摸宋知越胸前项圈,停留在宋知越旗袍第一颗盘扣纽扣上面,“惩罚开始。”
他擦拭宋知越眼底泪痕,心疼地说:“宝贝,你哭起来真好看。”
“这件旗袍谁送给你的,也是送项链给你的那个老男人?”陆霆川掌心按压宋知越后脑勺,“真是太让我生气了……”
陆霆川手指滑动手机屏幕,将温度和口口调控到最大档位,“还不肯说实话。”
宋知越浑身发软蜷缩在陆霆川怀里,撒娇地蹭了蹭陆霆川,“旗袍是在星宇找裁缝做的,项圈我不知道是谁送的。”
“陆哥。”他声音娇软,像往常那样跟陆霆川撒娇。
陆霆川往上扶起宋知越,宋知越指尖紧紧抓住陆霆川虬结的手臂。
“你在撒谎,旗袍和项圈是温玉生送的。”陆霆川挑起宋知越下颚,“你们那天在一起对吧?”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秘密。”陆霆川玩弄宋知越耳畔发丝,脸颊贴着宋知越脸颊,单膝跪地舔舐宋知越汗液,呢喃地说:“为什么学不乖?”
宋知越身体颤抖,双腿打颤,不小心打翻桌上的水渍,水珠滴落落在他陆霆川西装外套上。
“真想让他看看你。”陆霆川将宋知越禁锢在怀里,抽出纸巾擦拭宋知越额头汗珠。
*
半小时后,拍卖会正式开始。圣彼得中小型企业家落座,能进入二楼包间的只有金字塔顶尖的贵族。
陆霆川拍下很多古董饰品,琳琅满目的饰品任由宋知越挑选。宋知越记仇,想到刚刚陆知越让他难堪,还不让他去洗手间处理,幸好有外套盖住散发的气味。
宋知越随意看了一眼托盘上的精美首饰,“不喜欢。”
“戴着。”陆霆川牵起他掌心,挑了一颗最大最红的鸽子血宝石,给宋知越戴在食指上。
“喜欢温玉生送的?”陆霆川贬低温玉生送的项圈,“这项圈看着脖子疼。”他挑挑拣拣,拿起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手镯,戴在宋知越手腕上,“不如这个好看。”
“温玉生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陆霆川翘起长腿,指节交叠,“看看还有什么你喜欢的饰品。”
拍卖师调动大众情绪,激动地说:“接下来这件古董饰品是镇店之宝—金雀玉叶发簪!”
两位工作人员端着装有金雀玉叶的宝石盒子上台,透过透明宝石盒能看见栩栩如生的金雀,羽翼轻薄仿若能够振翅飞舞,停留在羊脂玉做成的叶片上。
“起拍价五千万。”
“六千万一次!”
“六千万两次!”
“一个亿。”坐在角落的中年富商淡定举起牌子。
“喜欢?”陆霆川偏头看向宋知越。
“谁能不爱钱?”宋知越视线玉陆霆川对视,“陆哥舍得为我一掷千金?”
陆霆川滑动手上电子屏幕,给金雀玉叶标价2亿,“舍得。”
楼下坐着的富人看向电子大屏幕,看见标价的2亿星币深吸一口气。就算傻子也知道那金雀玉叶价值,日后必定能卖个好价钱!
不少富商纷纷抬高价格,现场氛围彻底疯狂,有人甚至倾家荡产来竞拍一只金雀玉叶。
宋知越包间隔壁。
温玉生刚进场就开始挑选古董,拿了一些青花瓷瓷器。想给母亲拿对墨玉手镯,又担心母亲见到墨玉手镯催促他结婚。
偶然看见金雀玉叶,温玉生脑海里浮现宋知越身影,掌心变得炙热滚烫,仿佛回到那天为宋知越量体裁衣。
金雀玉叶戴在宋知越发侧,随他走动的姿势摇曳,再给宋知越做一件金丝旗袍,下摆绣一只盘旋的黑龙,然后……然后要做什么呢?
亲手解开宋知越纽扣,撕碎亲手做的旗袍,他内心渐渐变得黑暗疯狂。
温玉生抿了一口茶水,压下燥热,淡定地输入一个天价——八亿。
楼底人群躁动,人们开始讨论起来。
“温少爷今天又来买古董了?”
“肯定是温少爷,他是这家古董拍卖会持股人!”
“温夫人喜玉不喜金,看来这金蝉玉叶温少爷是买来送给别人的。”
“你这么说我想到温少爷救走的平民,据我儿子说温少爷为了那个平民‘女孩’封闭论坛。”
“啧啧,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才能吸引到温少爷啊!”
“看来这金蝉玉叶落不到我们手里了。”
拍卖师没想到金蝉玉叶会拍到如此高的价格,联邦人喜欢宝石和玉石,喜欢金子的人很少。他们老板也是想趁这次机会,赶紧把金蝉玉叶卖出去,换成宝石皇冠。
八亿星币已经足够令他惊讶,他握着手中拍卖锤,敲击两下,正要成交时,看见又有人出价比八亿更高。
十亿,整整十亿啊!哪怕他从草履虫开始打工,都不能赚足五百万星币,有钱人的世界太令打工人受伤了。
一锤定金,金雀玉叶落到陆霆川手里。
温玉生绅士地瞧瞧敲了敲隔壁包间的门,想要私底下同买家商量,他愿意花更高的价格买下金雀玉叶。
房门缓缓打开,陆霆川将金雀玉叶戴在宋知越耳鬓上方,手指波动金雀羽翼,他故意让温玉生看见,他是怎样和宋知越耳鬓厮磨。
“霆川,原来是你。”温玉生掌心握住门把手,态度不冷不热,平静地说。
“金雀玉叶,送给养在身边的金丝雀,正好合适。”陆霆川手臂揽住宋知越肩膀,让宋知越靠在他身边。
“你洁身自好多年又不仅女色,谁值得你花八亿?”陆霆川调侃地说。
温玉生教养良好,不至于为了一件金雀玉叶和陆霆川闹别扭,也不至于为了一只金丝雀背刺过命的兄弟。
金丝雀哪有兄弟重要。
“前些天捡到那只三花猫,格外喜欢鸟雀玩具,买回去给它玩。”温玉生温润的眸子望向宋知越,“不过管家和我说三花猫跑了,我现在才知三花猫有主人。”
“有主人的猫还是别惦记了。”陆霆川心情极好,“改天我送你一只猫。”
“算了。”温玉生指尖勾起衣领,露出淡红色抓痕,“前几天不小心被猫爪了,暂时不想养猫。”
想找到三花猫教训一下。
宋知越听他们针锋相对,似乎闻到空气中蔓延的火药气息。陆霆川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越来越重……
他感到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滑落,沾湿在裤腿边缘。他羞红了脸,想到温玉生这位高岭之花还在场,对方以后会怎么看待他。
“我去一下洗手间。”宋知越落下一句话,离开房间。
“霆川,你这样不好吧?”温玉生面容清秀,气质淡然,像一个竭尽全力只为宋知越谈判的谈判官。
“他自己买的玩具,自己戴的。”陆霆川低头一笑,“遥控器也是……”
“哦,差点忘了,你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陆霆川在温玉生走出房间前,用力攥住温玉生手腕,捏疼温玉生锁骨,直接挑明,“温玉生,我劝你不要惦记有主人的猫。”
“霆川,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温玉生出言讥讽,“你不懂怎么爱人。”
“温玉生!”陆霆川额角狂跳,努力压制情绪,“你是我兄弟,有撬兄弟墙角的人吗?”
陆霆川忍耐地说:“别逼我动手。”
“怎么会?”温玉生耸肩,“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么会为了一只金丝雀和你反目成仇。”
温玉生拍了拍他肩膀,“走了。”
温玉生穿过走廊,在卫生间门口恍惚看见宋知越身影。宋知越清洗手指,水流顺着手臂往下滑落,一部分水珠打湿旗袍,腰窝出现若隐若现的淡紫色痕迹。
作为男人,温玉生太清楚为什么会留下那些痕迹。
他的可怜猫猫被坏蛋欺负了。
温玉生轻手轻脚走近卫生间,锁住卫生间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