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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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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三个钓鱼佬各自提着一上午的收获回到营地。彼时烧烤架上的食物已经烤完好几轮,梅观尘与范殊臣各站一个烧烤架,动作娴熟地给烤肉涂酱撒孜然,沈瑰和魏清茹两人各一把烤肉串,悠哉悠哉坐在户外遮阳伞一边看肥皂剧,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吐槽这个月遇到的下头男。

李安衾带着一蹦一跳的小奶娃们和机器人小礼“满载而归”,小朋友们不仅堆成了一个漂亮的大沙堡,而且还抓了不少奇形怪状的昆虫。当亲生女儿徒手将断成两截的蚯蚓举到公主殿下面前时,李安衾往日的云淡风轻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妈妈,自然课老师说的果然是真的!蚯蚓断成两截之后居然还能动诶!”

一旁的梅绥则向她喜欢的漂亮阿姨献上了一只毛毛虫:“阿姨,你看它肥嘟嘟的,多可爱!我们老师还说,毛毛虫长大了会变成漂亮的蝴蝶。”

小礼听罢则在一旁细心的为小朋友们和大人科普昆虫学知识:“蚯蚓,环节动物,无骨骼。通过体壁呼吸,分解有机物改良土壤,促进植物生长。蝴蝶,鳞翅目,完全变态昆虫。幼虫啃食植物,成虫虹吸式口器吸食花蜜,帮助植物授粉。”

李安衾默默退了半步,随后半蹲下来认真地看着两崽一球轻声细语地问道:“放生它们,好吗?”

“不要。”

李未晞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妈妈,而欣赏到阿姨清艳昳丽的面容的梅绥小朋友则红着脸说:“那……好吧。”

李未晞听罢一脸诧异,扯着小姐姐的袖子问道:“阿绥姐姐,你不是说要把它们带回家让梅叔叔他们陪你做昆虫标本吗?”

李安衾听罢面上温柔依旧,内心已然波澜万丈。

她果然做不了完美妈妈。

要是女儿把那群昆虫带回家央着陆询舟陪她做标本,那么小山将得到戒欲三个月的奖励。哪怕事后爱人洗上一百遍、一千遍的手,她也绝对无法接受陆询舟的手碰了虫子后晚上又要碰她的事实。

可李安衾又于心不忍,不愿看到两个小朋友将半天的努力付之东流后失落的神情,一个是亲生女儿,一个是前世养女,无论如何她都想尽力做一个不扫兴的大人。

于是她改口道:“你们留一只当纪念吧。”

“好!”两个奶团子和球形机器人不约而同地大声同意道。

“不要大声喧哗。”

她们瞬间轻下声来。

“好——”

.

考虑到素食主义的妻子,陆询舟当初准备食材时特地为李安衾备了一份素食烧烤套餐,其中有玉米、茄子、蘑菇、土豆等一系列热量不算低的食物——陆询舟存了私心,她的姐姐太瘦了,虽然肉都长在了女性引以为傲的地方,但是每天这么清淡地吃下去终归不好。

普通男女聚会最后总免不了沦为各聊各的现场,男人们通常大谈股票、皇马、NBA、政治时事,一个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女人们则凑在一起蛐蛐某个众矢之的,聊聊自己的近况和娱乐八卦、美妆穿搭什么的,有孩子的还会互相分享育儿经验,是其乐融融的girl时光。但是陆询舟的朋友们不一样,大家身上都有着一种共同的可贵特质——成年人的孩子气,这并不是说大家都是幼稚的人,只是大家都心底都留着一片赤诚给予非名利类的东西。

午餐时间,大家围坐在大型的户外遮阳伞下,范殊臣开了一大瓶汽水,然后亲手斟满每个人的纸杯,魏清茹将陆询舟给老婆准备好的素食烤好后动作麻利地将它们盛在瓷盘里递给李安衾。

“照看了一上午的小崽崽们,妹妻辛苦啦!”

众人听罢皆是笑着附和道:“妹妻辛苦啦!”

李安衾淡淡地撩起耳边的碎发,柔声道:“不辛苦的,小朋友们也很可爱。”

范罗赫一拍脑袋:“哎呀,妹妻你还没进群吧,我拉你进去。”

“叮咚”一声,群主沈瑰立马同意了李安衾的入群申请,放下手机,沈二小姐朝不远处的女人漾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欢迎妹妻加入!你要是想听陆询舟的八卦尽管问我们提问,我们事后绝对保密。”

沈奢推推眼镜,笑着拍拍妹妹的肩膀:“你就不怕陆询舟事后清算你啊?”

“她不敢,因为到时候妹妻肯定向着我呀~”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瑰等一众损友将陆询舟大学时期的“光荣事迹”向李安衾透露得一干二净,大到开学典礼上作为优秀学生致辞,小到被多少个女生表白,全都被李安衾知悉了个彻彻底底。

“话说回来,妹妻你和询舟是怎么认识的?”沈瑰好奇地问道。

话音刚落,在场的年轻人们几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八卦的神色。

毕竟亲生女儿的年龄摆在那里,陆询舟最初为了向外界解释突如其来的妻女,于是编了一个逻辑缜密的谎言,大抵便是一个关于十九岁少女救赎失忆黑户女子的狗血故事,其中各类情节已不必赘述,反正陆询舟再怎么乱编,亲子鉴定的结果摆在那,别人就算不信也得信。

除了卿许晏和梅观尘知道这个荒谬的真相以外,所有人虽然对于故事的真实性存疑,但还是不得不屈服于事实。李家的那几位自然也不信,但李安衾回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觉敏锐的公主殿下察觉到了什么,似乎从某日开始,她在这个世界的家人好像都相信了这个谎言。

联系到之前发觉到的这个世界与前世的变动,于是李安衾突发奇想,按着陆询舟编的谎言查了一遍,却不可思议地发现谎言中的一切,包括出租屋、消费记录等等证据居然都真实地存在。她又试探了一遍陆询舟,面对心思浅的爱人,她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陆询舟对于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知情,她至今仍然以为自己编的故事天衣无缝。

于是李安衾向她瞒下了一切。

短短几秒内,女人的思绪排山倒海而来,这边梅观尘见局势不对便立马替李安衾开脱,手法高明地转移了聚会的话题。

饭后,众人收拾好回到各自的帐篷,李未晞给陆询舟和陈姨各打了一次电话后便去外头的行李箱里拿东西,顺带将关机的小礼拿去充电。回到帐篷里时李未晞正在偷偷玩平板,女人收了小小奶娃的电子产品,让她乖乖换完衣服去午睡,而她则取出早上出门前备好的另一套衣物准备换上。

小奶娃三下五除二地换好衣服,之后李安衾让女儿钻到被子里遮住眼睛,因为妈妈要开始换衣服了。

被子里隆起了一个小山包,团子一边耐心等待妈妈换衣服,一边纯真地问:“都是女生,妈妈为什么不给我看呢?妈妈有的,未晞也有。”

李安衾褪去上身墨绿色衬衫,文I胸下尽是不可描述的痕迹,她自然不能告诉女儿,自己昨夜被温润如玉的妈咪弄得浑身是“伤”。

她一面淡定地为自己涂药,一面柔声回答女儿:“等晞晞长大了就知道了。”

“又是长大!我好想快快长大,这样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花I心至今还有点肿,清凉的药膏覆上时李安衾轻轻咬着唇,她感受到了一点火辣的痛感。臀肉也被打肿了,后面酸酸的,虽然已经没有早上刚起来时那么严重,但还是带着事后的余韵。

“嗯。晞晞会明白的。”

李安衾换完干净的衣物后掀起了女儿身上的被子。

刚刚还在幻想自己在深海潜水的李未晞小朋友瞬间被带回现实世界,但妈宝女很快就扑到妈妈的怀中,一边蹭着软糯,一边与妈妈亲亲。

“妈妈身上有妈妈的味道,好香。晞晞好喜欢妈妈~长大想嫁给妈妈。”

.

傍晚回家的路上,李安衾连续给陆询舟发了好几条消息,但都没有得到回复。按理来说,陆询舟中午就已经离开天盛了,这个点不至于还在开会。以往小山对于姐姐的消息永远都是做到第一时间及时回复,今日她一反常态的表现倒令李安衾感到几分古怪。

是有惊喜吗?还是在搞恶作剧?

后者可能性不大,陆询舟性子成熟稳重,断不会这么行事,如此看来大抵是前者——而且陆询舟有前科,之前晞晞过五岁生日时小山也是白天故作冷淡,实际上在偷偷忙着给母女二人一个大惊喜。

李安衾自以为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说法,可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还是愈发浓厚。在到家以后,当公主殿下发现家中空无一人时,这种不好的预感达到了顶峰。

给那人打电话仍然是“忙碌未接”的状态,保姆张妈也说自早上陆小姐人出门以后便再也没回来。

“晞晞,你先去吃饭,妈妈……还有点事要处理。”

偌大安静的书房内,李安衾给沈瑰他们打完电话,态度严肃地确认陆询舟没有到任何人那里后,她不得已打开手机上私人安装的监视软件查看陆询舟的定位。

李安衾承认,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一直都保持着屡教不改的本性。当对一个人的偏执已经深入骨髓时再多的口头承诺都是徒劳无功,她一面渴望着主人能为她戴上镣铐,一面又将滔天的占有欲隐匿在温柔包容的外表之下 。

陆询舟的手机定位显示她就在单元楼门口,并且保持长时间未动的情况,李安衾从书房的落地窗往下望去,单元楼门口空无一人,只有——边上的垃圾桶令李安衾的眸色一暗。

最终,她将电话打给了还在监察部加班的卿许晏。

“她早上出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电话那头,卿许晏翻文件的手一顿

“也没有任何报备,发微信、打电话都不回,我问了她的那群朋友,回答也是没去朋友家。”

卿许晏清楚,她的侄女并不会无缘无故地搞失联。短短几秒内,她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性,落马官员要挟、台I湾间I谍绑架、美I国I特I务绑架、李家仇家动手……

在中国法律中,并没有关于领导家属可以配备警卫员的明确规定,而且卿许晏既不是华为那种大厂的老总[一],也非领导层的核心人员,她只是个管监察的正部级。何况自侄女被她领回来后的二十多年里一家子都平平安安地过到现在,不想有朝一日陆询舟突然失踪——不,必须赶紧报案了,赶在抢救人质的黄金时间用完之前得知陆询舟的下落。

“报警。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明面上国法面前人人平等,然而在这个人情社会,卿许晏纵使清正廉洁,亦免不了一些能坐到这个位子上的圆滑事故。她当场从桌面上整好的纸堆中找出几份要送往公安I部办公室的文件,而后又叮嘱了秘书几句,随后让她立马将文件拿到公安I部办公室去。

家事再怎么紧急亦不能放在人民的事前,方才的举动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剩下的煎熬时间里,卿许晏再次拿起钢笔强行将注意力拉回公务上。

.

陆询舟意识混沌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哼唱着什么,声音逐渐清晰,令她感到熟悉又陌生。

熟悉如故人之音,唤起了她内心的波澜,陌生因许久未闻,再入耳已是千秋之后。

女人柔婉缱绻地唱道:

瓜洲渡口柳丝长

拍舷问舟郎:

“前村酒旗斜阳里,

几钱沽得晚风香?”

笑指烟波上

芦花白处安衾乡

忽闻菱歌转柔肠

恍见少年狂

一篙撑碎星河影

世事如潮月如霜

酒醒沙鸥散

秋凉吹梦过横塘。

“不不不,你这不算好。”一老翁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你且听我唱来。”

开头先是一阵抑扬顿挫的吟哦,随后虚空中响起洪亮悲怆的歌声:

十八年来宋天子

一夕呜呼黄粱梦

古来春秋多荒唐

帝王有仁无间冷

生时过客死亦归

万物皆作万古尘

为赎非过赴来生

二十三载谢君恩

山老江竭离别日

崖上王侯罚命人

咦!

世事难了,三千愁长

今日方知——

都付“错”字中!

好生熟悉的曲调和歌词,陆询舟想,下一秒滔天的窒息感袭来,她犹如身陷深海的溺水者,在濒临死亡之际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从绝望的大海深处拉出,新鲜空气涌入胸腔,她终于得以重获新生。

“Ченчэньдавноневид……елись。”

(辰辰,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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