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舒旧林倏地站起来,“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一点责怪你的意思,更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家就是你家,你想什么时候来就来,想走就走,完全凭你自己心意!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安黎歪头看他,“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舒旧林表情更焦急了,火光在他右瞳中燃烧着,左眼却是黯然的,很快他又闭上眼睛,肩膀耷拉了下来,“他们,是冲着我哥来的。”
“你哥?”安黎又想起那把唐刀,有点好奇。
舒旧林却不愿意多谈,快速转移了话题,“反正不是你的错,我先带你看看房间吧。”
他打开天台旁边的房间,里面布置简陋,却很干净整洁。床垫上铺着白色床单,旁边放着两个塑料箱子,安黎心心念念的那把唐刀就直接横放在箱子上。
“你就睡这间吧,前面房子不高,从早上到下午都会有阳光进来。”
安黎走向塑料箱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就是舒旧林上一世随身带的那把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她指着唐刀,“我能看看这把刀吗?”
舒旧林点头,“当然可以,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用。”
安黎将刀鞘轻轻拉开,瞬间银光乍现,刀身轻盈而薄,锋利得如同一道寒光。
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可以买这把刀吗?”
舒旧林笑了,“你不是已经买了吗。”
*
陈思彬又走了一会,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就往路边倒。幸好他手一伸抱住了电线杆,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七枚晶核,把其中一枚二级晶核放回口袋,随即迅速吸收了其余六枚晶核,惨白如纸的脸上恢复了血色,身体也不再摇晃。
陈思彬撑着电线杆站稳,右手伸进口袋里捏着那枚仅剩的晶核,低头思索了一会,才慢慢往回走。
陈思美听到开门声音,连忙从沙发站了起来,“哥,你回来啦!”随即目光落在他空空如也的双,不解问道,“你不是去买吃的吗?东西呢?”
陈思彬重重将门甩上,鞋子也不换,直接走进客厅,整个人坐进沙发里,一动不动,似有什么无形的重物压制着他。
“哥,你怎么啦?”陈思美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靠近,忍不住将光对到他脸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呀?”
陈思彬扭头,将手挡在眼睛前,声音中带着气恼和不耐:“把灯关了!”
“哦。”光柱在昏暗的房间里晃了晃,被陈思美关掉。客厅陷入了浓重的黑暗中,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透进来,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陈思美看着她哥的方向欲言又止,肚子咕噜噜地先叫了出来,格外地响亮。
“哥,我好饿啊。”她直接起身坐到陈思彬旁边,委屈地看着他。
陈思彬放下手,长叹一口气,“旻哥呢?”
“哼!”陈思美双手抱胸,“他不是去找安黎了吗,还没回来呢。”
陈思彬稍作思索,皱眉道:“你再去找胖大海,要点吃的回来。”
“啊?”陈思美勾住陈思彬的衣角摇晃,声音里满是抗拒:“我不想去~”
“去!”陈思彬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起来,带着命令的口吻,“听到没有!”
陈思美直接背过身去,嘴里小声嘟囔着,“那你给我点晶核,我早上找他借的都还没还呢。”
“要什么晶核?你拿粮票去换。”
“现在粮票都换不到矿泉水了!”陈思美回头抱怨道,“而且这两天安黎一直装病没去上工,家里哪里还有粮票。”
陈思彬“啪嗒”一声重新打开手电筒,冷光照在陈思美身上,“你们又不用付租金,我们也不在家,怎么会一点粮票都没存下来?”
陈思美嘟嘴转头,躲开哥哥的视线,“那就是安黎把粮票藏起来了,反正我一斤粮票都没有了。”
陈思彬看了她一眼,不由得捏了捏眉头,沉默片刻。
“从明天开始,你去上工,不要再偷懒了。”
“为什么!”陈思美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不去,我去一次就把手都弄伤了,你忘了吗!”
“你受伤,我就给你治疗,无论什么伤包准你恢复如初。”陈思彬声音透着一丝冷冽和坚决,仿佛对她的撒娇早已失去了耐心。
陈思美瞪大了眼睛,似有泪珠在眼眶打转着,“为什么?是因为安黎离家出走,所以你就妥协了,让我去受苦?可她住我们家也没付租金啊,那她多干一点活不也是应该的吗!”
“她以后不住我们家了!”陈思彬猛地抬头,“这下你高兴了吧。”
陈思美张大了嘴巴,连泪水也止住了,眼中满是困惑和震惊,“她不住我们家,还能住哪?她一个普通人还能去哪?”
陈思彬静静看着墙上光晕,嘴角露出一丝嘲讽,“反正她不回来了。”
“谁不回来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